顏洛夕聽見這話,立刻剎住了腳步,恐懼的看着攔住自己的男人,哀求道:"你們要的錢我已經帶過來了,只要你們肯放人,你們要多少我都可以給。"說着,將裝滿現金的箱子遞過去。
到底是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她後來才逐漸明白,對於那些壞蛋,怎麼可以選擇妥協,只要讓了一步,等待她的便是懸崖,無路可退。
男人笑嘻嘻地接過箱子,遞給另一個人打開,裡面果然是一疊疊的現金,看得人兩眼放光。其他人看見這些錢眼睛都直了,只有老大眼睛都不瞟一下,一雙細小的老鼠眼直直地打量着顏洛夕,看得她心裡發毛。色眯眯的眼光掃到顏洛夕的小腿時,屬於一個男人的貪婪眼光逐漸顯現,他的聲音沙啞,充滿了慾火:"脫衣服。"
顏洛夕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傻傻重複了一次:"你說什麼?"
"我讓你脫衣服。"領頭的男人毫不含糊,黑乎乎的手指指向顏洛夕,眼神帶着赤裸裸的情慾。
旁邊那些人都顧不上錢了,開始起鬨。顏洛夕整個人都懵了,手腳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黑色的瞳孔愣愣地看着那些男人。
脫衣服?什麼意思?
見顏洛夕一動不動的,零頭男人不耐煩了,沙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廠房裡顯得格外的恐怖:"快點脫啊,別浪費時間!"
"不是說交了錢就會放人的麼?"顏洛夕開始心慌起來,她忽然就發現自己孤身一人來這邊的決定很不明智,因爲--她的安全根本沒有保障!
"是啊,但是我沒有說,立刻放人,"老大狡辯道,老鼠眼發着難以言喻的光芒,"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在我們面前,沒有不吃的道理是不是?"
顏洛夕周身開始冰冷,感覺自彷彿置身於南極之中,皮膚的血液都快要凝結了。她下意識地死死扣住了自己的領口,斬釘截鐵地拒絕:"不可能!這種事我做不到!"在這麼多陌生男人面前脫衣服,怎麼可能?!
老大似乎並不着急,他一把抓起昏迷的莫哲軒的頭髮,讓他蒼白的臉對着顏洛夕,然後招招手,旁邊的人就帶進來一隻體型龐大的狼狗,因爲天氣炎熱,它還垂着哈喇子,看上去異常噁心。
他笑着朝狗狗揮了揮手,那隻狗便特別興奮地想要衝過去,好在後面的人拉住,沒有掙脫開。顏洛夕心驚膽戰,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但是心裡卻明白,一定不會是好事。
"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就讓這隻狗給你的男人淨淨身。"
就算帶着口罩,顏洛夕都可以聽見那個男人猥瑣的笑聲,旁邊的人也開始鬨笑起來,那麼幾雙眼睛赤裸裸地盯着她,讓她感覺到有無數個螞蟻在身上攀爬,啃噬她的身體。
顏洛夕見
莫哲軒的頭髮被揪住,就好像自己的心被狠狠地紮了一針一樣,痛得她下意識地喊出了聲:"住手!不要動他!"
領頭男人眼睛一斜:"想讓我不要動你的男人,那你不是應該乖乖聽話麼?"其實他要是想要顏洛夕,硬上是絕對可以的。但是他就是喜歡看着高貴的大小姐在他面前低頭的樣子,那種無奈讓他的心理得到極大的滿足。 щщщ⊙тTk án⊙¢ ○
"快點脫吧!"身邊的男人一個個地起鬨,聲音刺耳。
顏洛夕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強忍住快要掉下里的眼淚,開始解自己裙子的扣子。一顆又一顆,她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幾乎連鈕釦都要握不住。
解到第三顆的時候,終於抑制不住心裡的害怕,眼淚順着臉龐流下來。
"別磨蹭,快!"領頭的男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見顏洛夕停住不動,他於是斷喝一聲,沙啞的嗓音讓那隻狼狗狂吠不止。
顏洛夕的手一個哆嗦,又解開了一顆,於是身邊的男人開始粗重的喘氣,在她聽來,簡直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召喚。
衣衫退去,她雙手環胸,瘦小的身軀卻始終都不能阻止男人們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她顏洛夕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被一羣陌生的男人用目光猥褻,想來也不可能!
眼淚不間斷地掉落,可是倔強的顏洛夕還是不肯發出一點哭聲。她告訴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爲了莫哲軒,這些苦是值得的!
領頭男人走過去,髒手在顏洛夕的身上狠狠掐了一把:"這皮膚觸感真好。"
"老大,等你享受完給我們兄弟嚐嚐唄。"旁邊的人諂媚地笑道。
男人大手一揮,顯得頗爲氣派:"那是當然的!有好東西怎麼會忘了弟兄呢?"
顏洛夕有些愣怔地聽着他們的對話,被羞恥心填滿的大腦一下子都沒有消化男人的話就被推進了廠房旁邊的另一個小房間。還來不及尖叫一聲,她就已經被推倒了。
終於,顏洛夕反應過來,她拼了命地反抗,掙扎,尖叫:"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羣禽獸!"
掙扎的聲音淹沒在其他男人的口哨聲中,坑窪的地面劃破了裸露的背,連疼痛都叫不出聲。
"放開我!"顏洛夕拼命地掙扎,無奈力氣終究還是抵不過一個男人。
莫哲軒在外面,聽着顏洛夕的叫聲逐漸從謾罵到哀求,眼淚從蒙着的黑布中溢出。空蕩蕩的廠房裡只有顏洛夕的聲音,撕心裂肺。漸漸的,顏洛夕的聲音逐漸沙啞下去,好像已經精疲力竭。
帶着鐵鏽味的空氣裡,漂浮着短促的聲音,聽上去如此地恐怖。
直到傍晚,那些男人才拿着錢滿足地離去,莫哲軒被解開了繩索之後,邁着沉
重的腳步走向小房間。顫抖的手逐漸推開房門,顏洛夕衣不蔽體地昏倒在地上,頭髮凌亂,恍若已經永遠地睡過去了。
莫哲軒終於抑制不住地痛哭出聲,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顏洛夕的身上,緊緊地抱住她,他的聲音低沉,帶着明顯的哭腔:"對不起,洛夕,對不起……"
顏洛夕緊緊地閉着眼睛,對外界的事情已經沒了任何知覺。
她的世界,在這一天,轟然倒塌。
夢靨。鮮紅的血。腐朽的味道。猙獰的口罩。撕裂般的疼痛。緻密的網迎面而來,狠狠地將顏洛夕罩住,任她怎麼用力掙扎,滿身傷口,卻連一個縫隙都撕裂不開。她快要窒息。
"不--"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嘴裡發出,更像是將整個身體的力氣都喪失殆盡一般。
"小夕,沒事了,沒事了。"溫潤的男聲從網的外面傳來,忽然之間就好像黑暗的世界射進了一道光芒。顏洛夕極力睜開眼睛,想要從噩夢裡醒過來。眼淚從眼角溢出,溼潤了枕頭,一陣搖晃之後,顏洛夕這才逐漸睜開了眼睛。
猛烈的陽光讓顏洛夕睜開的眼睛下意識的眯了起來,她的眼前,只是一片白光。她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大概過了一分鐘,才緩緩適應眼前的一切。
"小夕,你終於醒了。"徐彥一總算是呼出一口氣,陰柔的臉上已經有了微微的青色胡茬,看上去甚是疲憊。
顏洛辰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從小跟在他身後,用甜甜的嗓子叫他"彥一,彥一"的小女孩居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具體情況顏洛辰並沒有多說,只是讓他去醫院一趟。
當他看見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洛夕時,他真的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部剝皮拆骨,刀刀凌遲!竟然敢這樣對一個女孩子,簡直是禽獸不如!
顏洛夕大腦還有些空白,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甚至還帶着點迷茫,聲音細小,好像一隻幾天沒有吃飯的貓:"彥一……"
"我在這裡,小夕,我去叫醫生,你再休息一會兒。"徐彥一大喜過望,柔軟的手輕撫了一下顏洛夕的臉龐,然後直起身,走向病房之外。
顏洛夕有些頭疼地想要仰起身,發現自己手上插滿了管子,於是只好作罷。怎麼會在醫院?她還是有些記不起來。明明是拿着錢去贖小軒了呀,怎麼會在醫院?
她皺起眉頭,腦海中有一些畫面一閃而過。拿着錢去了城西的廢廠,然後……然後?顏洛夕忽然就清醒了!然後有一個混蛋拿了錢之後讓她脫衣服,否則就對小軒不利。她被男人推進了房間……然後……
那些帶着血腥味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徹底地浮現,讓顏洛夕驚叫起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經歷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