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戰下午習慣休息,夕夏是被秘密送過去的,方小言知道來的人是老爺子那邊過來的,不敢多嘴,更不敢阻攔。
所以夕夏沒多久後,被送到了野戰牀上。
“什麼意思?”有人接近時野戰立馬就睜開了眼,見提着人往他牀上放,當即怒不可揭。雖然怒,他自己卻做不了什麼,更阻止不了。
“他還想把手伸到我牀上來?滾出去,都滾出去!”野戰當下怒吼,老爺子這兩年來爲了孫家的後代,什麼辦法都想了,強塞女人不算,沒想到現在更過分,直接把人往他牀上扔,他真的已經成了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來人把人擺牀上後趕緊退出去,出門時說,“少爺您別生氣,老爺都是爲您好,那位小姐喝了藥,老爺說了,您要是不幫她,她就會沒命……”
“少他媽威脅我,把這女人都弄走,弄走--”想這樣逼他就範?
“少爺,您看一下……”
“滾--”來人話都沒說完一句,就被野戰騰昇的怒氣嚇退了,拉了門轉身就走。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人送少爺牀上,其他不是他們該管的。
野戰伸手想將牀上人推下去,他或多或少也有些生人勿進的潔癖,特別是這起居之處。可他手剛碰上夕夏,夕夏忍不住嚶嚀哼出聲來,蜷縮的身子不安的翻動着。野戰的手一頓,像被火燙着一般,有幾分不敢置信。
“小、小乖……”頓了下才吐出幾個字來。
當即往夕夏身邊挪,然後使手扯開套在她身上的布袋。野戰艱難的坐起身,把夕夏的身子拖出來,露出她已經紅豔欲滴的臉來。野戰輕輕貼了下她的臉,溫度高得嚇人,她的眼睛微微開合着,手這時候解開了束縛開始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又往野戰身上貼,嬌豔紅脣開開合合,目光瀲灩如春水,魅惑人心。
“好難受……熱……”夕夏無意識的吐出聲來,柔軟的手臂如水蛇一般纏繞在野戰脖子上,脣毫無意識的往他身上貼去。
“小乖,小乖……不能,你忍忍,不能這樣,我不可以趁人之危……小乖你忍忍,醒醒……”野戰閃躲開她欺上來的脣,任由她魅惑人心的氣息在他脣耳口鼻間縈繞,他不想嗎?想了多少年了,可他不能啊。
老爺子太狠了,竟然來這招,她喝的是‘一夜春’,藥性本來就猛,加上她又喝了個光,要不及時滅火,傷及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夕夏上身都掛在野戰身上,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抓着,野戰被她撩拔得氣息不穩,卻還要拉着她不讓她亂來。
“小乖,小乖……”他雙雙制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可看着她痛苦他心裡如蟲蠱嗜咬。她的脣微微開合,嬌豔如殘陽泣血,粉頰更是誘紅得不正常,一汪春水將他整顆心都盪漾開來,心底悸動陣陣,軟香溫玉在懷,又是這樣魅惑的樣子,他縱然是清心寡慾的和尚,也做不到凡心不動。
“小乖--”野戰輕輕覆上她的脣,她如同久旱的魚兒得水一般,瞬間與他激吻在一起。野戰並沒有放開她的雙手,忍她怎麼扭動不安,他都緊緊箍着,他掌握着主動權。一吻掃盡她嘴裡的甘甜,嚐盡她的甜美和迷醉,然後離開。
野戰胸膛劇烈欺負着,面頰上同樣染上一抹緋色,眸光暗紅如同上好的紅酒一般。他知道他只要稍微進一步,就能得到她,可她現在知道他是誰嗎?
夕夏有絲清醒,呼吸越發急促,睜開眼來,卷長的睫毛一下緊跟一下的打在下眼瞼上,眸色一片迷濛水漾。野戰手摸着她的臉,低低的問:
“小乖,看看我,醒醒,看看我,我是誰?說我是誰我就不再讓你痛苦,好不好?你仔細看看我,我是誰?”他捧着她的臉,俊臉貼近她,想聽她的聲音。
夕夏搖頭,得了空隙的手去推他,卻又抓扯着他的衣服。野戰緊緊抱着她,臉貼近她滾燙的臉頰,聽清了從她喉嚨發出的聲音:
“莊、孝……救我,救我……難受,莊孝我…難受……”
野戰身體僵了一瞬,卻在這一瞬間被夕夏推倒在牀,夕夏掙脫他的手,壓在他身上。野戰有一刻什麼都沒做,他想,他可以順着她的。莊孝不在這裡,他如果不順着她,她會不死也會殘。他肯定不會看着她這樣,所以,他要…
夕夏嫣紅的脣貼合着他同樣滾燙的皮膚,理智在這一刻清醒了些許,趴在野戰上面,手摸向他的臉,很快身子往一邊翻去。喘着氣,艱難的說,“不可以的,我不能這樣……我不可以的……”
說着頭往牆上撞去,用盡力氣的撞,‘咚咚’幾聲嚇得野戰面色大變,心都跟着一起絞痛起來,往她身邊爬過去,把她拖開。夕夏翻身壓向野戰,可殘存的理智讓她又往一邊滾了去。野戰擡眼看她,她額頭撞得一片通紅,頓時心疼萬分。
“小乖,我不可以嗎?別這樣,你會沒命的……讓我幫你……”野戰帶着幾分請求的說,邊說邊向她爬過去,這超級size的大牀成了兩人互相追逐的地方。
夕夏是因爲痛處拉回了片刻的理智,伸手推開野戰,用力搖頭,“不可以,不能,不可以這樣……我不想連累你,我不可以這麼做。你別靠近我了,野戰求你別再靠近了……我會做錯事的,我不想再犯錯,不想連累你再走錯一步……”
她總算知道那老人家是誰了,孫家掌權人孫老爺子,曾經見過幾次,所以會覺得眼熟。她知道老爺子的目的,可她不能體諒,更不能理解。她不是救世主,她也同情野戰,可這不能讓她這樣做。她已經做了太多讓莊孝痛心疾首的事,唯一還爲他守着的就是這軀身體,這是她唯一給他的東西,不想連這唯一都被毀了。
“小乖,如果再不…你會沒命的……”野戰也急了,看着她因爲痛苦而面色扭曲,他的心怎麼可能會好受?她的臉已經紫漲了,呼吸越見急促。
“你不要我,沒關係,我找人,陸海軍還是莊孝?你說,我馬上叫他們過來,你要撐着,你告訴要誰?”野戰也急慌了,急得吼起來,臉上青筋直現。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救我,莊、孝,要他,我只要他……”夕夏的理智再次被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捲走,咬着脣不安的扭動着,卻還是潛意識往牆角滾,遠離任何人。
“誰?你要誰小乖……”野戰沒聽清楚,要朝她移過去,她卻突然嘶叫起來,手揮動着不讓他靠近,臉色紅得就要滴血一樣。
野戰問不出答案,管不了那麼多隻能讓兩人都過來,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會傷到她。
莊孝是第一時間衝過來的,連闖了十幾個紅燈,終於到了這邊。這是這麼多年來,也是在兩人反目成仇之後,莊孝對野戰第一次真心說的一次‘謝謝’,把人送出去後這纔來得及去看夕夏。
夕夏縮在牀的一角,全身都在抖,身子也全都發紅了,頭冒虛汗,面色漲紅已經成了青紫。莊孝抱着她密密的吻着,“夕夕,夕夕你還好嗎?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莊孝開始動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來,就那一眼看清了身上的人,低低的喊了句,然後徹底失去意識,陷入無邊無盡的火焰中。
陸海軍過來時晚了些,莊孝已經進去大半小時了,陸海軍衝進屋裡,野戰坐在輪椅上,神情很低沉。陸海軍顧不得野戰,出口就問,“夕夏呢?她怎麼樣了?”
“在裡面……”野戰話沒說完,陸海軍趕緊往裡面衝,野戰當即出聲喝住,“站住!他來了,在裡面。”
陸海軍身形一頓,緩緩收回邁開的腿,轉頭看野戰,半響纔有反應,“他來了?在裡面?”野戰點頭,陸海軍頓了下,轉身看向野戰問:
“夕夏到底怎麼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野戰擡眼看他,他沒必要解釋,卻在這時候心煩意亂,千刀萬剮一樣,“老爺子讓她喝了‘一夜春’……”
陸海軍瞬間明白了,有些頹廢的坐沙發上,目光被傷痛掩蓋。孫老爺子的用意他知道,他只嘆息他沒有一個家人能爲他做這樣的部署。他果然是最差最無用的,莊家、孫家都一心爲他們,而他陸家卻只能扯後腿。
野戰神色比陸海軍好不到哪兒去,擡眼看向陸海軍突了的手指,目光動了動,忽然說,“你信嗎,曾經我也得到過她,她在我身邊的時候。”
陸海軍能聽不出野戰這故意挑釁顯擺的話?扯了下嘴角說,“那又怎麼樣?她同樣不屬於你,你沒什麼優勢了。”
他不想和野戰堵這些氣,可野戰在這事兒上卻顯得孩子氣起來,別的他得不到,難道還不允許他心裡的自我安慰?他就是想看到別人臉上挫敗的樣子,這樣他會在那一刻感到無限自豪。是,是很可笑的做法,他就願意這樣。
“是,我沒有,難道你有?至少我擁有過,你呢?你以爲隨便抱個孩子給她就能綁住她?還真可笑。我以爲她剛纔會要你,所以我才讓你過來,可沒想到啊,她提都沒提到你,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悲?”野戰挑開別人傷疤的同時,他自己也被傷害了,他同樣的心痛難耐,他同樣是那個被她推開的男人,他更可悲。
陸海軍不願意看到野戰這副失常的樣子,可野戰確實戳到他的痛楚了,冷冷的說,“就算什麼都不是,她現在也是我的陸太太,在法律上,我和她纔是最親密的人。我起碼還能光明正大的牽她的手,叫她陸太太,女兒叫我‘爸爸’,叫她‘媽媽’,你知道這意味什麼?你卻連名義都沒有……”
“只是名義而已,她承認過嗎?在乎過嗎?她是看你可憐,看你可憐你知不知道?”野戰忽然暴怒起來,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青筋直現。“名義什麼都沒有,我擁有過,擁有過--”
野戰暴怒起來,從他沉寂後,這是第一次這麼暴怒,陸海軍不想這樣刺激他,可心裡確實不痛快,當即反脣相譏,“是擁有過還是你在自欺欺人誰又不知道?夕夏是什麼性子我不清楚?她能爲了對你的愧疚而讓自己被動?”
這才真正戳到野戰的痛處了,野戰瞬間像霜打了後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這是他最不想承認的,夕夏是什麼樣的性子,他不知道嗎?他知道,事後一想就清晰了,那晚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可這,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
“你滾,你給我滾--馬上滾!”野戰抽出嵌入輪椅中的雙柺,雙雙握住往陸海軍身上棍棍招呼過去,勁道全集中在棍上,一下一下狠狠砸下去。
陸海軍伸手截住野戰的柺杖,卻很快鬆落,他知道,野戰需要發泄,需要找個人來發狠。手鬆開了,每一杖都狠狠落在身上。陸海軍閉上眼,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被野戰和莊孝當沙包打過來的,現在這麼毫無顧忌的打,已經很久沒有的事,就好像回到了曾經,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光。
野戰神情激動,滿目血紅,血氣翻涌,卻在下一刻‘嘭’地一聲跌坐在輪椅上,緊跟着輪椅翻到,野戰整個人被掀翻出去,臉朝地的反扒在地面。
陸海軍瞬間慌了,“戰哥--”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衝過去,幾步跨進野戰身邊,“戰哥……”
“戰哥,對不起,對不起……”陸海軍把野戰從地上抱起來,半抱着撐着,伸手輕輕擦拭着野戰的臉,心痛添了百分。
曾經威風八面的男人,如今卻這麼狼狽的摔倒在地,連爬都爬不起來,這樣的痛苦,沒有人能體會。陸海軍始終是最心軟的那個,他曾經說過,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即便舍了他自己的生命,也不會忘了兩個至愛的男人--野戰和莊孝。
陸海軍心裡震痛難擋,痛恨自己這麼沉不住氣,讓他如此失控,他們倆,難道不是一樣可憐?爲什麼要這樣互相傷害,看對方痛苦呢?
野戰滿目狠戾,苦大仇深的瞪着陸海軍,怒吼,“跟我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陸海軍卻率先流淚了,以前野戰一句話出,他一秒也不敢多呆,現在,他不想這樣,不會這樣將他扔下。伸手抱住野戰,他比以前瘦多了,連力氣也沒有以前打。剛纔使柺杖打他的時候,他都沒覺得痛。
“戰哥……”陸海軍始終說不出話來,以前這樣擁抱一下,那簡直是奢望,現在,真好,他真的能這樣抱着他。陸海軍淌下淚來,疼惜野戰的淚,疼惜自己這麼多年塵封心底的感情。那根本不敢碰觸的禁忌,這一刻悄然復甦。淡淡的,小心翼翼的甦醒,一碰即碎的感情,比什麼都脆弱。
陸海軍在野戰再度發貨前抱着再次坐上輪椅,蹲在野戰面前,擡眼望着他,如果他願意。陸海軍想,他會一輩子這樣仰望他,他還願意對他高高瞻仰着。
“戰哥,我們重歸於好吧,破鏡都能重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知道你和孝哥從沒把我放眼裡過。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們好,真心把你們當親人,當好兄弟。也曾努力向你們靠攏,我知道我在你們面前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你們也從不屑與我說什麼,可我卻願意跟在你們身後,哪怕是任你們使喚的下人我也願意。”陸海軍低低的說,望着野戰的眼睛,從來不敢這麼大膽和他直視,而這一刻,他的心卻很平靜,很踏實。
野戰沒說話了,靜靜的聽着。陸海軍說得對,他和莊孝,確實從來沒把陸海軍放眼裡過,甚至是厭惡嫌棄的。可軍隊裡又是個枯燥的地兒,他們需要調劑,需要人給他們活躍氣氛,陸海軍在他們中扮演的就是丑角兒,整一個小丑。所以當他看見陸海軍帶着和雲夕夏成對的婚戒時,他才那麼失控。
問一句,憑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跳樑小醜,憑什麼?
只是,在妒恨矇蔽雙眼之後,他也忽略了,曾經歲月,他們早把陸海軍在無形中歸納爲自己人,早已經習慣了三人存在的模式。
陸海軍依然蹲在野戰面前,聲聲發自肺腑,他不求野戰能聽進多少,只是想把這麼多年來心裡積壓的話痛快的說出來。望着野戰再說:
“戰哥,你不知道我曾經多麼努力想要跟上你們的腳步,可你和孝哥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莊老太爺曾經說過,你們倆就是爲軍隊而生的,你們是神話一樣的人物,我又怎麼能跟得上呢?你還記得嗎,有一次射擊測試,我打了滿環,連上校都對我刮目相看了,可你們卻沒覺得這有什麼,甚至都沒注意到我的成績,因爲你們太優秀,根本不把這點兒放眼裡。”
陸海軍苦笑了聲,頓了頓繼續說,“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我在你們面前,無論怎麼表現你們都看不上眼,都不會真心跟我交朋友,因爲我和你們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從那之後,什麼訓練我都只帶半個心,經常做些譁衆取寵的荒唐事兒,因爲我發現你們會在這時候正眼看我,我能讓你們高興,我終於找到我繼續留在軍隊的理由。之後一切是我笨,也是我故意的,就是想讓你們正視我……”
“戰哥,你不會明白,我多需要你們兩個,我希望有你們兩個從出身起就帶着光環的大少爺做朋友。陸家對我視如草,比草都不如,最開始我接近你們就是爲了回陸家能夠擡起頭來。可後來我不這樣想了,我是真心把你們當朋友,當親兄弟,我們一起做了那麼多事情,一起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戰哥,你都忘了嗎?”
陸海軍說得眼眶通紅,因着男人的尊嚴,一直沒流下來,狠狠的壓了回去。
“我人微言輕……”陸海軍說着又苦澀的笑了,“呵,對你們來說,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你們拖後腿的,在軍隊時候有你們罩着我才混下去,要沒有你們,我早就被趕出軍隊了。”
陸海軍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這些話藏了好久,總算一吐爲快了,真輕鬆。他知道野戰不樂意聽到這些,可他想說,對着他們任何一個把這些話說出來,他都會覺得完成了一件大事,心裡非常輕鬆。
野戰神色沒有剛纔那麼暗沉,卻同樣惱怒着。他眸色隱晦不明,陸海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不過,他已經管不了了。
陸海軍坐上沙發,和野戰對視,然後說起了火利,說起了當年的戲言,爲了那句戲言,他現在都在努力着。不僅是他,全島的人,還有夕夏,甚至連莊孝都一起努力着。陸海軍看着野戰,最後說:
“戰哥,火利島因爲你們才存在,島上的人還要感謝你們。”
野戰或許沒聽進別的,可他的神色已經平靜了,良久纔出聲,“你和夕夏的君子之約,是真的?你真沒有霸佔她想法?”
陸海軍神情卻苦澀起來,他想啊,可想就能得到嗎?
“對,她那麼獨立,有自己想法的人,除非她自願,沒有人左右得了她。她不僅和我有約定,和孝哥也有。孝哥是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碰屬於他的一切,可他卻默認了我和夕夏的關係,原因就是和夕夏之間的約定。”陸海軍低低的說。
野戰很吃驚,“莊孝會答應?”
這在他看來是不可能的事,莊孝怎麼可能會答應?可莊孝就是答應了,陸海軍說,“是啊,孝哥答應了……戰哥,我們三個一起長大,很多事都是三個一起做的。真奇妙啊,還愛上同一個女人……這是緣,爲什麼要拒絕,不接受呢?”
陸海軍說到這裡沒在說話,過了好久才轉移話題說:
“戰哥,等火利發展起來後,我和夕夏都歡迎你上島去,看看我們火利的風景,看看我們火利人們的生活,那邊的大海也不一樣,天空更不一樣呢,比京都的天,京都的海要美很多,你有看到電視上那幾檔節目嗎?那是孝哥製作的,你要身臨其境了,會比在畫面上看到的火利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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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說起火利,陸海軍滿臉都是興奮之色,從他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的熱情真的撒在了那個島上,做這一切,他是快樂的。因爲有夢,因爲有希望,因爲有滿腔熱血,所以陸海軍的神情前後判若兩人。
野戰總算知道夕夏爲什麼會義無反顧的和陸海軍‘唱雙簧’,她回來了,如陸海軍所說,只要她想,誰都攔不住她。她大可不再受陸海軍威脅,跟莊孝走,可她沒有。原來陸海軍真的不一樣了,真的脫胎換骨了,現在在他面前神采奕奕的說着火利的男人,儼然一個熱情洋溢的成功人士。
原來他真的忽略了這個從小跟在他和莊孝身後的哈巴狗,他從沒想過陸海軍會有什麼本事,當初在莊孝身後幫忙打點律一,他就認爲那是陸海軍的極限了。
可沒想到……總覺得自己應該高高在上,總覺得自己纔是最強的,自己做不到的事兒別人就不能做到。他總是這麼以己度人,大家都認可了的事,他卻現在才領悟過來。
野戰忽然覺得自己被他們甩開了,他已經遠遠落後了大家,他們三人中,他比莊孝永遠都差一步,現在,連陸海軍都趕在他前面了。大家都在爲火利做事,那他呢,他能做什麼?他和她是不可能了,可他也想和大家一起做一點事,和她一起爲一件事擔憂,努力,做共同的事,他想參與。可不知道,還能不能……
陸海軍一說起火利就忘形了,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過頭了,面色有些難堪,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看向野戰,張了張嘴,卻垂下頭去。他不知道這樣說,對野戰會不會是一個刺激,是他疏忽了。
野戰擡眼看他,頓了下,問,“怎麼不說了?火利島之歌真的是她寫的?我聽過,好聽。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親自聽到火利島的人唱起火利島之歌……”
陸海軍愣了下,有些發傻,這樣子跟剛纔侃侃而談的他又是一個天壤之別。他有些不敢相信,野戰這、是什麼意思?
“說笑而已,別當真了……或許我也能做點事兒……”野戰低低的說,神色卻是嚮往和憧憬,人活着追求很多,能有共同的追求,這也是幸福。
“當然,戰哥,只要你願意,火利島隨時歡迎你啊……我,我很高興你能挺身而出,夕夏知道你的決定,她一定很高興的……你和孝哥都是我們火利的貴人……真的,火利發展起來後,我們一定全島人一起歡迎你們去視察,歡迎你們去島上住……”陸海軍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野戰會這樣說,這是一笑泯恩仇了嗎?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起來,就像幸福來得太突然,把人幸福暈了一樣。望着野戰,真的原諒他了?
不,不,不是原諒。是他們真的可以重拾曾經的友情,兄弟情義?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
陸海軍臉色都激動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的感覺,他只知道他心跳劇烈了,全身的神經都像被泡散了一般,很輕鬆,興奮激動得無以復加。所以他望着野戰,說了一長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就像在做夢一樣。
野戰低低笑着,真好,又有期盼了。
兩人對坐,相對無語,野戰這一刻過後又不停的看裡面,大半下午過去了怎麼還沒出來?陸海軍看野戰往裡面看,目光也黯淡下來,終究裡面的人不是他啊。
莊孝沒料到藥性會這麼猛,她身體已經承擔不了了,可她眼神還沒清明,還沒有清醒。剛歇一波,一波勁猛的熱浪又掀翻過來。這要是孫老爺子安排的,他是真不知道孫老爺子是爲野戰好,還是要野戰的命。
莊孝撒下一波情液後抱着她,輕輕的擦汗,摸着她依然滾燙的臉頰,“夕,你還好嗎?你醒醒,有沒有好點?還難受嗎?”
她全身都被他蓋滿了痕跡,她早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莊孝哪裡還敢再戰?可沒過多久她又開始不安了,莊孝抱着她往衛生間去,兩人衝着冰涼的水交合。
到夜色拉下來後她才昏睡過去,莊孝在她身邊守了會兒,起身走了出去。野戰和陸海軍還等在廳裡,兩人就跟雕塑一樣坐着,一動不動。
莊孝走出去時,兩人同時擡眼看過去,三人相對,頓時氣氛微妙起來,有少許的尷尬,也有幾分默契的選擇沉默。莊孝在陸海軍對面坐下,三人坐成了個三角,各在一方。
陸海軍還是忍不住了,問莊孝,“她怎麼樣了?”
莊孝面色不是很好,他知道這事兒是孫老爺子弄出來的,跟野戰沒關係,可心裡就是不痛快。孫老爺子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會這樣做,是想跟莊家叫板了?陸海軍這時候開口,他頓了下說:
“剛睡下……”莊孝看向野戰,目光並不友善,冷冷的說,“如果我再晚一點來,她就沒命了。你家老爺子是什麼意思,想跟莊家對立?你還沒死心,還要在這事兒攪上一攪?”
“我並不知道會這樣,她被送到我這裡,我也很突然。如果我還沒死心,我會叫你過來?”野戰低低的說,沒和莊孝的眼睛對視。
“你家老爺子怎麼你和夕夕的事兒?你敢說不是你說的?你不說出去,老爺子怎麼會對夕夕出手?你都當我是傻的嗎,別以爲你孫家在後面搞那些個小動作,我莊家就不知道。”莊孝卻是怒了這次,是他太好脾氣了,次次退讓,孫家卻步步緊逼,他是不是該有什麼動作了。
“孝哥,可能這中間真的有什麼誤會,戰哥不會這樣麼做。如果他真有想法,不會叫我們過來。”陸海軍出聲說。
莊孝能不知道這點?只是咽不下這口氣,難道要這苦就這麼白吞了?
夕夏後半夜才醒來,醒過來就找野戰,莊孝在她身邊守着,目光有些暗沉。她滑下牀要除去,莊孝伸手把人勾回來抱着,抓着她的手,對上她的焦急的眼神問,“夕夕,我是誰?”
夕夏覺得莊孝腦子進水了,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果兒被孫家老爺子扣下了,她必須去找野戰,只有野戰才能救果兒。
不能怪莊孝這樣,他看來她這一醒來就要找野戰,難道她想的人不是他,而是野戰?緊緊箍着,一定要她說。
“莊孝,你別這樣好不好?孫家老爺子把果兒扣了,你能救她回來嗎?只有野戰才能跟老爺子談條件,果兒纔不會受傷害。”夕夏神色焦急,身子還發軟着,站都站不穩,推着莊孝要出門。
莊孝一聽,總算明白她爲什麼要受威脅了,早應該想到孩子這事兒。二話不說抱着她出去,這時候人都睡了,莊孝也不管,停在野戰房門前,用力拍門。
夕夏這纔有時間看周圍,這好像是野戰的房間,不知道莊孝爲什麼來了,難道是野戰叫過來的?對於昏迷中的事兒,她一點也記不清了,只迷迷糊糊有些影子,只記得身邊的男人是莊孝,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野戰沒出來,陸海軍出來了,夕夏看到陸海軍時更詫異了,他們三個,怎麼會聚到一起了?
“果兒……”夕夏一看陸海軍,眼淚就有些關不住了,剛出聲,陸海軍輕輕拍拍她的肩,說,“我都知道,我猜到了。”
威脅是這些人司空見慣的手段,他早就猜到她是被孫老爺子威脅,而能威脅她的就是孩子了,果然如此。
野戰開了門,幾人一同進去,他的房間都是遙控裝置,夕夏早就見識過野戰那些高科技設備,在進入這裡面時她並不覺得稀奇。
“野戰,我的孩子被孫老先生留下了,求你幫幫我好嗎。孩子還那麼小,不能受任何委屈的,你一定要幫我把孩子帶回來。”夕夏走進去對着還躺在牀上的野戰慌慌忙忙的說。
野戰看着夕夏,“老爺子扣了孩子?”
野戰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她會喝下一夜春,頓了下,說,“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孩子我一定會救回來。”
看着她還需要人攙扶,又說,“你好好休息,別擔心這事兒,我會想法的。老爺子既然用孩子來威脅你,孩子就是他的籌碼,所以他不會傷害孩子的。”
“回去休息吧,戰哥會幫我們的,別擔心了。”陸海軍扶着她往外走,莊孝回頭看了野戰一眼,低聲說:
“謝謝!”
野戰笑笑,不怪他就夠了,還用謝嗎?這事兒本來就因他而起,也該他了。
孫老爺子得知野戰把莊孝叫去時勃然大怒,卻又不得不想別的對策。老爺子也是被逼極了,野戰一直不結婚,也沒有後代,難道孫家就這麼絕了嗎?
看着這女娃子可愛的臉蛋,這要是給他孫家添一個那該多好?不管男孩女孩兒,他都接受,可沒想到別的女人野戰拒絕,就連他心心念唸的女人,他都拱手讓了人,這讓老爺子那口氣怎麼出得順?
雲夕夏那下手不行,當然得改法子。早就料到他那孫兒今天回來,已經等着了。年紀越大,便越覺得孩子的可愛來,老爺子倒是大心眼兒裡喜歡果兒。不怕生,別看年紀小小的,膽兒還挺肥,話也說得伶俐,唯一不足的就是就不姓‘孫’。
“爺爺,請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我已經不義不想再不孝。”野戰回了孫家直接說話了。
“老夫再不插手,孫家就要絕後了,你是想看着孫家絕後嗎?”老爺子聲若雷霆,雖已過花甲,身體卻依然健朗。
“孫家不只我一個,二叔三叔家兒子不少,你想要陳孫子,二叔家就有現成的,爲什麼還要來管我?”野戰也吼了回去,二叔、三叔同樣是老爺子的兒子,爲什麼堂兄弟間的孩子就不是孫家的後代了?
老爺子厲聲而出,“哪能一樣?你纔是孫家嫡長孫,老二老三家孩子再多又怎麼樣?還是我孫家正統的血脈?”
野戰不想再和老爺子揪扯這個話題,直接開門見山問:
“孩子呢,把孩子給我。”
“給,可以,用孫家孩子來換。你早一日給老夫抱個親孫子回來,老夫就早一日把那女娃子還給你。”孫老爺子也來了狠招,知道這孫子不逼不行。要還依着他胡來,孫家就真要絕後了。
老二老三家的孩子多,可能算孫家的?老大才是他正室夫人所出,正室走了後纔有了後來的夫人,後面兩兒子都優秀,可他卻不喜歡。老爺子當年和正室共患難過來的,在當年剿匪時,正室曾經爲他擋過一槍,這恩他一輩子記得。縱然孫家子孫不少,可他眼裡,老大一脈,纔是他孫家真正的血脈。
“爺爺--”野戰怒了,忽又自嘲着,“爺爺,你覺得我還能給您傳宗接代嗎?我不能了!”
“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身體是什麼樣的狀況老夫不知道?別用那些個瞎話來唬老夫,你生育能力正常得很。孫戰,你聽好了,她一日沒懷上孫家的種,那女娃子就得留在孫家一日!話我說了,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孫老爺子說着,拍手讓人出來。
野戰怒紅着臉看過去,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兩年來的看護,方小言。
“告訴少爺,你願不願意。”老爺子說。
方小言有些侷促,臉色嬌羞通紅,雙手抓着衣角,半天才說,“我,我願意……”
“我不願意!”野戰大吼!
------題外話------
妞們,請假一週,一週後傳上結局。
好吧,順便在這裡推薦現代新文《重生——大小姐嫁到》,傳上結局後開更…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