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孝摸了把頭頂,樂呵呵的朝夕夏跑去。
“夕夕……”
夕夏是做好萬全準備閃開的,還是被莊孝抱了個滿懷。莊孝抱着夕夏原地轉了一圈,放下夕夏時夕夏那臉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冷着眼看他,咬脣,轉身走。
說實話,她還真拿這大兵沒辦法。惹不起,躲唄。
“夕夕……”莊孝趕緊跟上前,雲夕夏心裡那話對莊孝也同樣的,小爺正眼瞧過誰啊?也就對她了,可他明顯拿她沒辦法。
他就是大王,誰都該聽他的,可這對夕夏明顯不成,他撓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拉着夕夏的手腕,半天才說,“你的信我收到了。”
“哦。”夕夏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她站在高處,他在她下面兩個臺階,所以他得仰視她。
對,她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她在他心裡是供他仰視和愛慕的,他不介意把她高高的捧起來。在莊孝看來,她做什麼他都覺得無可厚非。
夕夏睥睨他,挑挑細眉,他沒說話,好吧,不說她就走了,繞過他直接下臺階。莊孝雖說可以縱容她任何行爲,可不表示他不會生氣,小爺本身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他要是付出過多,對方還半點沒回應,他能不急?
“雲夕夏,你就不能跟我說句話?你知道我這些天……”得,那些話他不說,顯得他矯情。
伸手拉住夕夏,夕夏甩開他又扯上去,兩眼火氣兒直翻,握住她的手大吼:
“雲夕夏,不帶你這樣的,我是你男人……”
夕夏一聽這話來氣,手一反,擺脫他的桎梏,欺近他,她強他就弱了,莊孝看她,夕夏兩眼直直的看他,冷冷的警告,“這話別在讓我聽到第二遍!”
她眸子裡的清明換成怒氣,明顯是真生氣了,莊孝心裡動了動,不是怕,是突然覺得不該這樣,牽就,溫柔,這是野戰說的。
好吧,他暫且承認錯了,可嘴上還硬,“我好歹也救過你,你這麼對我是不是不妥?”
救她?哦,酒吧那次。
“我請你吃飯了,也給了六百塊,還不夠?”
“可我給你和你同學付了衣服錢。”
“……你也非禮了我!”夕夏聲音終於調高了一個八度,她就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
這就是平了?莊孝皺皺眉,不成,她怎麼都該欠他點兒什麼,“那次,你說工作後等我,但你先走了,你不講信用總該對我負責吧。”
“我……”夕夏無言,轉頭看別處,再回頭看他,上下瞄瞄,說,“你是不是沒錢吃飯了?”
莊孝一聽趕緊點頭,眼疾手快的抓着夕夏的手說,“夕夕,軍隊很苦的,尤其是我們這種特種兵,這次出任務,差點就把命丟了,你知道我命懸一線的時候還在想你嗎?就爲這點兒你也不該這態度對我你說是不?”
夕夏皺眉,看着他英俊的臉,又看向他抓住她的手,兩隻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這畫面和諧得很有喜感。
當兵的很苦,她知道,軍隊裡的事兒她多少也聽人說起過一些,聽說吃飯睡覺都是固定的,像莊孝這種特種兵,出任務的時候自身安危都是拋腦後的,排在首位的是國家。其實夕夏對軍人一直有種崇敬,當然,面對莊孝那份崇敬完完全全沒了,她壓根兒沒把他當軍人看過。
因爲莊孝跟夕夏潛意識裡認爲的軍人不一樣,形象有點兒顛覆。
“夕夕,就算你不承認我們倆的關係,不把我救你放眼,這些都沒關係,至少我們還是朋友吧?我們認識也不容易,這麼多人中我就瞅你順眼了,這都是緣分,你不信我還不能緣分嘛?”
夕夏嘴角抽搐,無賴的看着他,她怎麼覺得他想她弟弟?盛夏就是這樣纏着她的,盛夏雖然纏着她,可也知道分寸,知道她生氣了就不會再皮。
想起盛夏,夕夏臉色緩和了不少,嘴角不自然勾出淡淡的弧度,輕輕的,莊孝看着她臉就這樣開始着迷。湊近她,淡淡的香味縈繞鼻尖。
“好香……”他低低的說。
夕夏推開莊孝,說,“好啦,中午請你吃飯。”
儼然一派大姐的語氣,莊孝很喜歡看她無可奈何的樣子,覺得這樣的她很真實。
夕夏回宿舍把書了放了,黎子一直躲在廁所不肯出去,她當然知道夕夏會怎樣暴力對待她的謊報軍情。夕夏再次關門出去後黎子才從裡面出來,拍拍胸口,趕緊化妝,她要去找l君羣求安慰。
夕夏帶莊孝去食堂吃東西,這時候沒到放學時間,人不多。
“吃什麼?瓦罐?粥?麻辣燙……”夕夏指着一排各地風味問莊孝。
莊孝笑得靦腆,趁夕夏轉頭的時候嘴角咧咧,很不屑。莊孝對吃其實比較在意,兩次破例,一次是上回夕夏請他吃飯,再一次就是眼下。誰說軍隊裡伙食就一定是難以下嚥?小爺胃嬌貴着呢,舌頭也刁。
在一食堂轉了一圈莊孝還沒吭聲兒,夕夏難得管他,自己打了飯菜把e通卡扔給他,說,“想吃什麼自己買去。”
夕夏坐位置上,飯卡給莊孝時候動作隨意又瀟灑,就跟扔出去的是無限量的金卡似地。莊孝眼角抽抽,總覺得這一幕熟悉,這事兒不是該他做的嗎?每次出去找樂子,裝大爺的不都是他嘛,怎麼他跟她擱一塊兒時這就反過來了?
莊孝找吃的時候夕夏翻了下他的駕照,她也只是好奇而已,真沒想探知別人的隱私還是什麼,據說軍人在某些方面有特別照顧,駕照是不是不用考試的?
夕夏瞅了一眼,合上,喝了口湯,頓了頓,又從他包裡把駕照拿出來再瞅了一眼,再合上。
莊孝端着吃得過來,夕夏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她就說了,雖然他這人單外表看起來是成熟的大男人,可某些時候就跟大男孩一樣。
“來,喝湯,我們食堂別的不行,這湯一流。”夕夏和顏悅色的說。
莊孝有點僵住,不解的看着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夕夏,“不,不用,我這有。”
一般她笑得越甜的時候越是來事兒的時候,不知道別人,反正他是招架不住,每次都着她的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