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仿若未見,仍舊繼續走他的路。這蠻夫暴打女人的事在他幾年的黑道生涯裡早見得多了,他可懶得爲了這丁點的小事,破壞他欣賞山野早露的心情。
瀟夏曦卻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她死命抱住紫衣男人的腿,口中喃喃:“求你,救我!”聲音虛弱得連她自己也不能聽聞,只是出於一種本能,扯住這棵救命的稻草。
男人半斂低垂,眼光只在瀟夏曦的臉上停留了半秒,因爲是逆光,瀟夏曦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沒有心情再去仔細研究這男人到底美與不美了,只是這半秒的一瞥,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男人說:“救你?憑什麼?”語調平淡得像在討論一件無關生死的尋常事。對,憑什麼,他司徒皓謙向來就不是個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士,在他的詞典里根本就沒有“仁慈”兩個字。
瀟夏曦愕了。憑什麼呢?憑他的良心?但見這男人渾身飛揚跋扈,說話中隱含着一股邪氣,仁義道德的措辭能打動得了他嗎?
瀟夏曦一時之間答不上來,死抱的手卻絲毫不肯放鬆,因爲她知道假若她真放鬆了,她就離死亡不遠了。
司徒皓謙冷哼一聲,花瓣般的脣角勾起一道優美的弧線。
死纏爛打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這世道沒有感情可言,有的只是互相利用,彼此踐踏。救一個女人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他需要衡量的是,這女人值不值得他出手相救。
“我——我可以爲你做牛做馬!”瀟夏曦躊躇了片刻,怯怯地說。
司徒皓謙哈哈一笑,手指掂起瀟夏曦的下巴,再一次瞟向她,滿臉污垢看不清臉容,只是那雙眼,帶着不容忽視的精光,熠熠生輝。他心念一動,似笑非笑地戲謔:“你知道做牛做馬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知道,瀟夏曦當然知道。
這是個承諾,一輩子的承諾,從此以後她將只能永遠追隨着他,爲他做任何事,甚至出賣靈魂。
但是,現在的情形下,她還有其他選擇嗎?
彷彿下了很大決心,她迎視着司徒皓謙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我能爲你做任何事。我的價值,絕對不會讓你爲今天救我感到後悔。”
這女人有意思。從來就沒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與他討價還價的,目前以他的勢力,也根本用不着需要利用女人來達到任何目的。他牀上的女人不少,看這小丫頭風吹樹倒般的身子也引不起他任何性趣,就留着平時逗着玩着解解悶,似乎也不錯。
“好。”他從容不迫地說,“你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瀟夏曦舒了口氣,死抱着他雙腿的手終於放了下來。她知道,只要這男人承諾了,她就算是逃過人販子的大劫了。再也支持不住,她毫無預兆般地倒在了地上,暈厥過去。
可那人販子卻不知道危險,看着紫衣男人和瀟夏曦之間的調笑,雖然距離有點遠聽不大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但總是有種私有物被侵犯的惱怒。
他一舉跑到司徒皓謙的跟前,不由分說就向着他俊美絕倫的臉揮了一拳。
那張臉冷魅得太過耀眼,讓他嫉妒,讓他恨不得立即撕破這張臉,然後把他的女人帶走。
司徒皓謙是什麼人?自小就跟在老爺子身邊縱橫黑道,人販子的三腳貓功夫欺負弱小的女人尚可以,對付司徒皓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司徒皓謙輕輕一格,就將人販子魁梧的身軀擋在三尺之外。
本來跟在他身後的吉普車裡立即竄出兩個黑衣人,橫亙在司徒皓謙和人販子之間,再不容他走近。
人販子立定了腳,氣不過往一處來,大聲嚷嚷:“她是我的女人。”
司徒皓謙眼角一挑,氣定神閒地回敬:“現在,她是我的女人。”
霸道的氣勢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悖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