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冷冷的看了韓琦一眼,冷哼一聲,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樣,似乎跟他多說一句都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可是沉寢在喜悅當中的韓琦愣是沒看到蕭晨輕視自己的目光,興奮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李家的死敵,放心,調查這是我的專長,我保證完成任務。”韓琦拍胸部保證,接着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時間緊迫,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浪費,他們一定要在李維森和白茗兒沒有結婚之前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韓琦離開之後,蕭晨依然保持着那個動作,目視着前方,在心裡默唸着,茗兒,等我。
從酒店離開之後,白茗兒一個人行走在街道之上。寒風瑟瑟,白茗兒下意識的雙手環繞在肩上,好像這樣就可以讓她暖和一些。可是白茗兒也知道,她不是身體發寒,而是心裡發寒。
從酒店出來,白茗兒就是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不想要回白家,不想要去任何一個地方。因爲她在逃避,逃避一切。如果沒回來就好了,如果一直呆在伊斯坦布爾,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蕭晨不會失去一條腿,李維森不會變得這麼陰狠,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腦海中不斷的迴盪着蕭晨的那句話。你要無條件的相信我。
相信?白茗兒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她不是不相信蕭晨,她是不相信自己。她不知道蕭晨再跟自己在一起之後還會受到怎樣的傷害。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突然感覺臉上好涼,一摸,原來在不知不覺見,她已經淚流滿面。不是不委屈,不是不想要放聲大哭,只是她該跟誰哭,該跟誰哭訴自己的委屈呢?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卻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心痛的一點一點麻木。
就在白茗兒沉寢在悲傷的情緒當中,一亮黑色的奔馳攔截了白茗兒的去路。看着熟悉的車子熟悉的車牌,白茗兒知道攔住自己去路的人是誰。想也不想,白茗兒大步的越過車子快速的離開。這一刻,白茗兒真的不想要去應付李維森。因爲疲憊,因爲無奈。
推開車門,李維森下車,看到白茗兒看到自己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是越走越快,李維森怒了,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喊道:“白茗兒,你給我站住。”
今天看到報道,知道蕭晨爲了白茗兒放棄了蕭氏,讓李維森很驚訝,所以就出現了這一幕李維森攔截白銘兒的戲碼。他是絕對不會讓蕭晨毀了他和白茗兒之間的婚約的。
聽到李維森的命令,白茗兒置若罔聞,依然快速的走着,甚至比剛纔的速度還快。她現在最不想要見到的人就是李維森,她怕憤怒中的自己真的會不管不顧殺了李維森這個畜生。這個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
看到白茗兒依然不停止腳步,李維森更加怒了,威脅的開口:“白茗兒,你再不停下,後果自負。”
聽到李維森再次威脅自己,白茗兒氣憤的“呸”了一聲,罵了一句“靠。”就轉過身暴怒的衝向李維森的面前,舉起手毫不猶豫的就給了李維森一拳,“他孃的,你以爲你是誰,你威脅姑奶奶威脅上癮了是不是?”
白茗兒心裡早就握着火呢,現在不對李維森發泄出來,她怕自己會憋的爆炸了。
李維森沒有想到白茗兒會出手打自己,呆愣了一刻,看到白茗兒第二圈揮過來的時候,一把接住,眼神冰冷,威脅的開口:“白茗兒你敢打我?你別後悔。”
白茗兒抽出自己的拳頭,對着李維森英俊的臉頰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頭髮因爲風的緣故隨風飄起,此刻的白茗兒真的像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
聽到李維森的話,白茗兒非但沒有停手,然而是越打越恨,“靠,老孃要是不打你纔會後悔。我早就想揍你這個畜生了。現在蕭晨已經放棄了蕭氏,你以爲你還有什麼把柄可以威脅到我嗎?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好消除我這些日子受你的鳥氣。”
白茗兒一拳一拳狠狠的揮起,一下子都不留情,打得李維森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旁邊的保鏢呆愣住了,不明白他們的少夫人爲什麼會突然打自家的少爺,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維森已經被白茗兒打個半死,他們更是立馬上前阻止白茗兒的舉動。
白茗兒被迫跟這些保鏢動手,很快就被保鏢制服在原地。這些保鏢全都是軍人出身,白茗兒的那些花拳繡腿自然不是人家的對手。
李維森自地上起身,擦掉嘴角的鮮血,對着旁邊的保鏢就是一巴掌,“媽的,我養你們是吃乾飯的?想等我死了在制服這個瘋女人不成?”李維森把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到無辜的保鏢身上,甚至不解氣的還踹了幾腳。畢竟是主子,即使李維森再怎麼無理取鬧,他們也不敢還手。
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李維森擡頭就看着遠處被倆個保鏢架着不斷亂動的白茗兒。
走到白茗兒的面前,李維森的黑眸散發着陰沉危險的目光,伸出手狠狠的掐住白茗兒的下巴,一字一頓憤怒的開口:“白茗兒,你還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打我?”
下巴被大力的鉗制住,白茗兒感覺到刺痛,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下巴一定淤青了。
聽到李維森的話,白茗兒非但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是梗着脖子,把自己的下巴自李維森的手中掙脫出來,對着李維森就吐了一口口水,大罵道:“呸,姑奶奶打得就是你這個人渣,畜生。”
一直以來,白茗兒之所以受制於他,無非就是想要保護蕭晨,保住蕭氏。現在蕭氏已經被蕭晨變賣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已經沒有把柄握在李維森的手中的。現在的她更不需要委曲求全。
抹去自己臉上的口水,李維森一臉的猙獰,擡起手就想要給白茗兒一巴掌,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看到李維森舉起的手,白茗兒下意識就閉上了雙眼,以爲李維森一定會打自己,可是等了半天卻遲遲沒有感覺到疼痛,困惑的睜開雙眼。
看着白茗兒露出害怕的目光,李維森陰沉的冷笑:“哼,你這張臉可不能毀,畢竟過幾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怎麼可以留下傷痕?”李維森說着就伸出手撫摸着白茗兒柔嫩的肌膚,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好像他對白茗兒真的是百般寵溺一般。
白茗兒被摸的激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一臉的噁心,憤怒的開口:“李維森你少他媽的在那裡噁心我,我是不會嫁給你的。現在蕭晨已經失去了蕭氏,你以爲我還乖乖的聽你擺佈嗎?”更何況他還是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她是無時無刻恨不得撕碎了李維森。
聽到白茗兒的話,李維森非但沒有發火,反而是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白茗兒的臉頰,嘲諷的開口:“白茗兒啊白茗兒,沒有想到你還是如此的幼稚。你以爲蕭晨失去了蕭氏,我就沒有東西威脅你了嗎?
你怎麼還不明白,拔了牙的老虎就跟病貓沒有什麼區別。現在失去蕭氏的蕭晨,連一隻貓都不如,你不覺得我對付這樣一個小人物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只要我高興,我甚至可以讓蕭晨無家可歸,露宿街頭。”李維森語氣輕鬆的說出了惡毒的話語。
“李維森,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一聽到李維森的話,白茗兒再次情緒激動,開始大力的掙扎,可是身後抓着她的四隻手卻死死的鉗制住她,任憑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聽到白茗兒的咒罵,李維森露出一抹冷笑,“卑鄙?好多年沒有聽到有人這麼說了?我很開心聽到你的讚揚。”李維森已經壞的成了精了,愣是把白茗兒的咒罵聽成了表揚。
白茗兒被氣的無語,只剩下一雙美眸狠狠的瞪着李維森,那眼神恨不得把李維森千刀萬剮一般。
看到白茗兒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李維森突然心情很好,笑着開口:“我親愛的茗兒,我想你應該清楚自己該怎麼做,畢竟你不會希望蕭晨這樣一個毫無能力的一個瘸子露宿街頭吧。我等着你做我美麗的新娘哦。”對着白茗兒的薄脣印上輕輕的一吻,李維森大笑着揚長而去。
鬆開了她被牽制的雙手,白茗兒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原地,淚水模糊了視線,伸出手一遍一遍厭惡的擦拭着自己的紅脣,好像上面有什麼骯髒的污漬一般。
白茗兒感覺到嘴脣的刺痛,卻依然舉起手擦拭着,此刻白茗兒的紅脣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血漬。無力的放下手,白茗兒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晨,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這一刻,白茗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助與彷徨,爲什麼他們都要逼她,爲什麼總是以愛的名義一遍一遍殘忍的傷害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