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宴,蕭晨都陪在戴茗兒的左右,甚至包括白慧蓮苦哈哈等待的第一曲舞曲,蕭晨也是牽着戴茗兒的小手滑進了舞池。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纖腰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迷離紛擾的光線,撥弄得戴茗兒的心裡有些亂。
蕭晨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吞吐:“茗兒,你今晚的表現,可真讓我意外。”
“蕭總這是怪我衝撞了您的未婚妻?”
戴茗兒的心裡嘎登一聲。蕭晨的話,讓她摸不清楚他此刻的喜怒哀樂。她的心情有點沉悶。
“我只是提醒你,白慧蓮怎麼說也是白家唯一的女兒,你讓她臉上太沒面子,贏了一時的喝彩,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蕭晨的心裡倒是很好奇,這個女人哪裡來的膽子,居然連白慧蓮也不放在眼裡!
他倒不是責怪戴茗兒今晚的行爲,他只是隱隱的有些擔憂,白慧蓮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來,蕭晨擔心,萬一哪一天他要是不能及時出現在這個女人的身邊,白慧蓮指不準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謝謝蕭總您的好意,心領了。”
戴茗兒心裡莫名的塌下去一塊,她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此刻正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酸脹感充斥着。
蕭晨他,這算是在替白慧蓮說話嗎?
“戴茗兒......算了,我們回酒店。”
蕭晨看着她的小臉一垮下來,舞步也亂了,他知道,她是誤解了他的意思,可是這樣的環境下,只怕他是越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算了,他還是先帶她離開。
以免白慧蓮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在羅叔的宴會上再鬧出多大的笑話來!
算了?
什麼算了?
跟她的交流就那麼困難嗎?
就因爲她當衆給了白慧蓮臉色看,所以蕭晨的態度就對她轉變了嗎?
果然,他們到底是未婚妻未婚夫!她有什麼資格插在他們中間頤指氣使?就算是蕭晨當衆給足了她面子,可私底下,卻還是會爲白慧蓮討個公道......
戴茗兒微笑:“好。”
回到酒店之後,戴茗兒便一頭栽進了這所五星級酒店裝修別緻、燈光迷離、富麗堂皇的附屬酒吧內。
吧檯上,一個年輕帥氣的調酒師看着眼前的靚麗明媚的女子,她穿着一身貼身的白色晚禮服,稍微露肩的設計,性感中又不失清純,微卷的發貼在耳邊,臉上略施粉黛,看上去有種雅緻脫俗的感覺。
帥氣的調酒師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來。
“小姐,想喝杯什麼?”
“烈焰紅脣有沒有?”
戴茗兒想起晚會上,白慧蓮那一身紅豔豔的火雞裝扮,她的烈焰紅脣戴茗兒可是記在了心裡!
哼!該死的蕭晨!戴茗兒再一次在心中暗自腹誹。
“好的小姐,請您稍等。”
調酒師利落地應道,並且開始熟練地飛快地動作起來。雪克壺在他的手中靈巧自如,不出多大一會兒,一杯色着鮮豔的雞尾酒便妥妥地端到了戴茗兒的跟前。
她擡手去端,卻被尾隨而來的蕭晨給截下了。
蕭晨的眸子裡似是有火苗在燃燒。
他望着她,語氣裡有些許的慍怒:“戴茗兒,跟我回房間!”
女人心,海底針,蕭晨有些弄不明白她這是鬧哪門子的彆扭。是因爲他對她的忠告嗎?他不過是出於對她的擔心罷了。
“你放開。”
戴茗兒甩甩手,卻掙不脫他的禁錮,戴茗兒換了方法,她俏皮地一笑,朝年輕的調酒師眨巴一下雙眼,明送秋波道:“帥哥,我需要你,爲我服務。”
哼,他以爲抓住她的手,就可以了麼?酒吧裡頭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她隨便找個人都能做成這事!
“小姐,我看,您還是跟這位先生回房間吧。”
調酒師怯怯地看了蕭晨一眼,咳咳,他是很樂於助人,尤其是像戴茗兒這樣子的美人,他更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可惜,戴茗兒身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似乎並不好招惹。
“女人,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蕭晨狠狠地撂下一句話,忽然就放開了戴茗兒的雙手,她的心裡頓時沒來由的一澀。
呵!
“蕭總,下班時間哎,員工喝杯酒你都要干預,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戴茗兒動動嘴皮子,朝蕭晨露出口不對心的笑容。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蕭晨居然會那麼迅速地彎下身去,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閉嘴!”
蕭晨同時命令道。
“混蛋!蕭晨,你快放我下來!”
酒吧裡好多探究的目光掃射過來,只當他們是鬧了彆扭的小情侶。
戴茗兒的小臉一紅,對着蕭晨喊道。
靠,她又不是什麼小貓小狗的,蕭晨爲什麼每次都是簡單粗暴地制止她的行爲!
“白慧蓮纔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你沒有資格管我。”
她咬一咬下脣,低聲說道。
蕭晨抱着她走的步伐一滯,目光復雜地望了戴茗兒一眼,然後便笑得釋然。
“茗兒,你鬧騰半天,這是在吃醋麼?”
“毛線!哈哈哈,我吃醋?我吃哪門子的醋!蕭晨你少自我感覺良好了!”戴茗兒 在他的懷中惴惴不安,動彈不已的身子在他大掌的溫熱觸感中變得敏感起來。戴茗兒踢蹬着小腿,想要趕緊離開他的懷抱。
這個蕭晨,五官緊繃之後忽然變得鬆弛,這讓戴茗兒的心下一陣毛骨悚然!
“乖乖的,不然摔得毫無形象丟臉的人,可是你。”
蕭晨微皺眉頭,警告她不要亂動。
看上去紙片一樣薄的人兒,這動彈起來力道居然不小!若不是他踩穩了步伐,蕭晨可難說剛剛那一陣地動山搖式的抖動,戴茗兒不會摔得屁股開花!
蕭晨作勢要把她丟下去,戴茗兒嚇得一把攬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抱着。
戴茗兒的反應,讓蕭晨很是滿意。他大步流星的抱着她往電梯口走去。
身後酒吧裡的那些看客一臉欣慰地,欣羨地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感慨萬千:“哎,你看吧,我就說吧,人小兩口鬧彆扭來着。現在的年輕人啊,吵個架拌個嘴常有的事兒,牀頭吵牀尾和嘛!”
牀頭吵牀尾和。
戴茗兒腦子裡被這句話佔據着,她羞憤地把腦袋縮在蕭晨的懷裡,縮得跟只鴕鳥似的。她的臉跟那街邊燒烤的火爐似的,明旺旺的火焰,隨便丟顆冰塊上去,一定立馬就跐溜跐溜幾下燒個沒影了!
“過濾什麼不良信息呢?臉紅得跟動物園那猴屁股似的。”
蕭晨順利地打開房門,在戴茗兒還在錯愕爲什麼這一次不需要喊口令就能開門的時候,蕭晨猛地把戴茗兒往那大牀上一丟。
嘎吱。
戴茗兒明顯的聽到牀墊響了一聲。
“蕭晨,蕭總,本姑娘好歹也是二十芳華一枝花的年紀,您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下,輕拿輕放嗎?還是老孃看上去,像是在臉上寫了歡迎生拉硬拽這幾個字嗎?”
戴茗兒一股腦兒地彈起身,揉揉被摔痛的胳膊,一臉哀愁地看着蕭晨。
特麼的,他是把她當做了隨手可扔的東西麼?
呸!她纔不是東西!
靠!蕭晨纔不是東西!
“你的意思是要我對你憐香惜玉?”蕭晨傾下大半個身子,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
“還真是抱歉,戴茗兒,對於一個成天不是動手就是動腳強大得絲毫不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我還真是憐香惜玉不起來。”
蕭晨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甩手將她撂倒在牀上。
真是個不乖巧的傢伙!他纔將她放下,她的爪子就已經鋒芒畢露地伸向了他。
“戴茗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要溫柔,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蕭晨扶額,顯得有些頭疼。這個女人,從她出現開始,就似乎沒有一天是讓他省心的!
果然,蕭夫人的電話立馬打了進來。
蕭晨蹙眉接起,便聽到蕭夫人不善的語氣。
“蕭晨,我聽說今晚你帶着那個女人出現在你羅叔的宴會上,動靜鬧得那麼大,慧蓮被她羞辱的那麼難看,這會兒眼睛都哭腫了,你就打算這麼放任那個什麼茗兒胡作非爲嗎!”
“媽,道聽途說,你這習慣可不好。”
蕭晨看了戴茗兒一眼,然後轉身去落地窗前接電話。有些事,還是少讓她知道爲好。起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能夠維持最基本的快樂。
“慧蓮從小到大一直很善良,長這麼大一直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難不成還能是慧蓮去欺負那什麼茗兒嗎!”
蕭夫人見蕭晨幫着戴茗兒說話,火氣更甚。
“蕭晨,你還年輕,要玩女人我管不着你,但是你給我記住了,老婆只能有一個,必須是慧蓮!你爸走前留下的遺囑,我想我不用再告訴你一遍!”
“我知道了。”
蕭晨的心裡一陣莫名的煩躁,他轉身望了一眼那個早已鑽進被窩裡躺下的戴茗兒,或許,最初與她的相遇就是個錯誤。
而他,更不該擅自做主將她拉進這格格不入的世界裡來。
蕭氏集團和他蕭晨的婚姻,難道真的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嗎?
他默默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他看着窗外樓下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景色,三亞的夜景的確很美,美得讓人流連。只不過一夜的美景相伴,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