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祁烈房間內的浴室很大。
薛桐桐走進去之後,把門鎖上,然後開始洗澡。
當浴缸的熱水放滿之後,薛桐桐把身子沉在熱水裡面,冰涼的身子遇到溫熱的水,讓她不由地發出一聲輕嘆。她不是不怕冷,只是在南宮祁烈的面前,她不想認輸,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因爲害怕自己會越陷越深。
薛桐桐把那隻呆萌的小熊貓也拿到浴缸裡面,手指戳了戳浮在水裡的熊貓。
“你會不會是他特意買給我的?”薛桐桐望着熊貓純潔無辜的大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好呢?讓我想想,你既然是他買的,就叫烈烈吧!”
薛桐桐想到這個名字,嘴角驀地揚起了一絲淺笑。
可是,忽然間,薛桐桐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微笑,便馬上把那隻小熊貓翻了個身,自己沉在浴缸的熱水裡。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薛桐桐,清心寡慾,不能想,不能再亂想了!
正在薛桐桐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但是她卻聽到浴室的鎖傳來了聲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浴室的門就被推開。
“啊……”薛桐桐馬上背過身,尖叫起來。
南宮祁烈穿着黑色的浴袍,頭髮溼漉漉的,浴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了健壯而又性感的胸肌。他一雙漂亮的鳳眸,眸光輕轉,眼光落在了薛桐桐拜滑膩無暇的脊背上。
薛桐桐微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南宮祁烈邪魅而又壞笑的一張臉:“南宮祁烈,你!你瘋了啊!我在洗澡啊!我明明都把浴室的門鎖了,你怎麼會進的來啊?”
南宮祁烈輕笑出聲:“這是我的家,哪裡我會沒鑰匙?”他故意不走,慵懶地倚在門框邊,饒有興致地看着薛桐桐完美白皙的脊背。
這麼一看,他倒是注意到薛桐桐右肩上的硃砂痣。
那顆硃砂痣鮮紅鮮紅,在那白皙的肩膀上,如一朵在雪中盛開的紅梅,綻放出妖嬈的光芒。
她……果然很誘人!
於是,他看得更加肆無忌憚!
可,薛桐桐就可憐了!
她現在恨不得想要用麻袋套在南宮祁烈的頭上,狠狠得把他揍一頓。但是,她現在身上什麼都沒穿,她腦子再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馬上從浴缸裡站起來。
身上,有些地方已經被看見了!
但是,如果這時候找死站起來,那真的不該被看的地方,要統統失守了!
薛桐桐氣急敗壞地哼哼了幾聲:“南宮祁烈,你轉過去!不要看!不然,小心我叫人!”
“你叫吧……”南宮祁烈一臉邪魅地說道:“我倒是看看,在我家,你叫誰來?”
薛桐桐還能說什麼……
她都欲哭無淚了!
剛剛還覺得南宮祁烈是好人來着,現在才知道,他就是個變態,就是喜歡捉弄自己玩!自只要自己窘,他就會開心!他太自私了,從來就沒想過她的感受!
她是人!不是玩具!
更不是他南宮總裁無聊想玩,有趣就不要的玩具!
薛桐桐不說話了,她只是把自己小小的身子縮在浴缸裡,眼淚一顆顆地往水裡落。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萍姨的聲音。
“少爺,乾衣服有沒有給薛小姐?”
薛桐桐蹙起眉頭,回過頭,纔看到南宮祁烈把藏着身後的衣服拿出來,放到浴室內乾的地方,尷尬地說道:“我家裡沒女人衣服,你就勉強傳我的襯衫和褲子吧!你那些溼的衣服,我會讓萍姨幫你乾洗烘乾的!”
薛桐桐卻硬是不做聲。
南宮祁烈挑了挑眉,淡淡地說了一句:“反正,從今以後,你的身子,只能我一個人看,我一個人摸,現在看看也沒什麼關係……”說完,就離開了浴室。
薛桐桐的小臉卻是氣得通紅。
他憑什麼那麼霸道啊?
他說什麼就什麼啊?那種專屬,那種霸道,他用什麼心情對自己說的?
薛桐桐再也沒有泡澡的心情,見南宮祁烈不再進來,便匆匆地從浴缸裡出來,把南宮祁烈給的衣服穿上了。南宮祁烈的衣服實在太大了,弄得薛桐桐只能把自己的袖管和褲管捲了好幾層,但是穿在薛桐桐身上,卻仍然很大。
薛桐桐走出浴室,看見二樓沒人,便循着食物的香味,走到了廚房。
果然,看到萍姨在廚房內忙乎。
“薛小姐,你洗好了?”
“嗯,萍姨……”薛桐桐說到這個,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了幾聲,她難爲情地說道:“萍姨燒的菜好香啊,我肚子好餓啊……”
萍姨已經快五十歲了,雖然穿戴得像個傭人,但是她身上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氣質,像個和藹的長輩,讓人忍不住要親近。她把鍋子掀開,加了點調料。
“餓了,沒關係!大概還有十幾分鍾就能開飯了!”萍姨笑容滿面,望着薛桐桐的眼光更是溫柔:“今天要不是你來得那麼倉促,我啊,真的要多準備一些好吃的菜色。少爺難得帶客人回家吃飯……這令我很驚訝。”
薛桐桐聞言,倒是有點吃驚。
怎麼會?他不是有未婚妻嗎?他的未婚妻不應該常來這個家吃飯嗎?
“額……我和南宮祁烈不是很熟!”薛桐桐乾笑幾聲,向萍姨解釋:“我們……只是……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種朋友,沒什麼關係的!”
萍姨蓋上鍋子,淡淡地問道:“真的嗎?薛小姐?但是,我不這樣認爲。少爺的性子很冷,對一般人都很冷,脾氣也很難伺候。在他身邊,其實並不容易!如果不是我從小照顧他,恐怕他也不會對我那麼尊重。可是,我看得出來,少爺很關心你,甚至他關心你超過關心自己。”
薛桐桐心裡暗道:南宮祁烈脾氣難伺候是真的,但是哪裡會關心她?剛纔簡直就是把她氣哭了!
萍姨看了看薛桐桐,繼續說道:“剛剛少爺忘了給你乾衣服。他害怕你比她先洗完,找不到乾衣服,就穿原來的溼衣服,對身體不好。所以,他幾乎沒怎麼洗,就把衣服給你送到浴室裡去!”
薛桐桐怔了怔,原來是這樣的啊!
“很多人
覺得少爺很壞,但是少爺的心不是那麼冷的,他對自己在乎的人一直是很重視的!”說到這裡,萍姨停頓了一下:“也許,薛小姐是以普通朋友來看待我們家少爺的。但是,我們家少爺一定不是隻把薛小姐當普通朋友這麼簡單!”
薛桐桐的心蕩起一圈圈漣漪,貝齒緊咬着嘴脣。
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心意是怎麼樣的?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她還能說什麼?喜歡他嗎?她雖然二,但是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薛桐桐不想再和萍姨繼續這個話題,忽然她瞥到了別墅外面盛開的粉玫瑰,驚呼道:“好漂亮……這些粉玫瑰好漂亮!”
萍姨微笑着,點了點頭:“嗯!這些粉玫瑰以前是先生和夫人種下的!想想夫人和先生也走了快二十年了……明天就是整整二十年!”
“那……明天?”薛桐桐不由驚訝地問出口。
“嗯,明天就是少爺父母親的忌日!”萍姨的臉上不再有微笑,而是淡淡的哀傷:“外面人都說少爺手段狠,但是少爺八歲的時候,先生和夫人便都不在了。要不是少爺手段狠辣,那些覬覦南宮家產的叔甥伯父的,早就把南宮家的產業都奪去了!”
薛桐桐聽着萍姨把這些話緩緩道來,心裡好像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她似乎能想象到,八歲的小祁烈在父母靈堂內,一個人默默無助的樣子。還有面對所謂的豪門暗鬥,他孤立無援,卻拼命維持南宮家族的樣子。也許八歲前的他,會撒嬌,會大哭,但是八歲後,他就變得邪魅,卻掩藏起自己真正的內心。
薛桐桐望着院子裡盛開的粉玫瑰,卻覺得這些粉玫瑰好像沒有第一眼看到得那麼好看了!
“好了……”
正在薛桐桐神遊的時候,萍姨已經關了火。
“你和少爺到餐廳用餐吧……”
薛桐桐點了點頭。
走出廚房,薛桐桐就看到南宮祁烈緩緩地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
他的身上仍然穿着那件黑色的浴袍,只是比起剛纔的鬆鬆垮垮,現在已經理好了衣襟。
薛桐桐盯着南宮祁烈,腦海裡想着剛纔萍姨說的話……
南宮祁烈走到薛桐桐的身邊,大手就按在她的發頂之上:“薛桐桐,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薛桐桐轉了轉頭,嘟起嘴巴:“沒什麼眼神!南宮祁烈,吃飯了!吃完飯,我就要回去了……”
南宮祁烈的一隻手抵着下顎,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怎麼辦?我現在不想放你回去。”
這種那麼直白的拒絕,讓薛桐桐啞口無言。
這人……能這麼無恥嗎?
“至少,得過了明天……”
明天,是南宮祁烈父母的忌日。他……一定很難過吧!
而,這次薛桐桐破天荒地答應道:“好,就過了明天吧……”
聽到這個,南宮祁烈的雙眸內泛起華美的漣漪,嘴角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容。這抹笑容,很美,簡直讓薛桐桐看花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