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暗自嘆息。
以他的力量、以他的境界,始終無法觸及這世界的那些大能者。
很多事情他都看不透,他要觀察的結果也不得準確。
他正在猶豫是否要執行原先的預定,抑或是立法開啓時空門離開此處。
畢竟,所謂的創世之景,他也無法看清楚。
紀元即將終結之前,在新的創世開始之前,肯定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的,但那些事情都遠遠超出他的感知領域,就連感覺都難以做到。
也因此,原本就足夠被動的他,甚至有點進退兩難了。
“所以,各位大人,請問有何貴幹?”
許慎煩惱的來源,就是在創世開始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那六個人。
六個根本看不清模樣,完全看不透的對象。
如無意外,這些人就是神秘莫測的超脫者,也是因爲有他們六人的聯手,才把那無上的三位至尊推下了最高的寶座。
“果然,哪怕是神的紀元重新開始,我們依舊無法看清你的底細。”
虛無飄渺的聲音傳來。
明明是如此接近,卻又如此遙遠。
許慎看見的這六人恐怕只不過是一個投影,對方的真神根本不在此處。
創世已經開始,時間再度流動,超脫者也能夠再次躲在時間長河的背後,恢復應有的威能。
雖然說就算世界不存在時間,許慎也不可能威脅到他們,但這些人是足夠的小心謹慎。
原因也很簡單,因爲他們根本看不透許慎。
“我們曾經以爲,你是曾經超脫這個世界的那些故識派來的人,畢竟這麼多個紀元以來,從來沒有任何真正的超脫者回歸過,就算是我們也無法看透的你,說不定就是那些人派回來的,可是……”
“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許慎儘量冷靜地迴應。
他雖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壓迫或者氣勢,但也絕對不可能會放鬆。
這六人是此世的最強者,那是毫無疑問的。
“對,從你進入我們視線的一千年來,你都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努力地想要融入這個世界,讓別人以爲你屬於這個世界的旁觀者。”
許慎聽不出說話的人到底是否同一人,他的境界可無法感知有意圖掩飾的超脫者。
“曾經,那三個人想要對你下手,因爲他們看不透,你彷佛不存在於他們的時間之中,我們能夠找到你的過去,但那不是你,你的過去虛幻無比,而且有的時候你彷佛消失在這個世界,甚至連我們也難以察覺。”
“爲了安全起見,不管你是不是那些超脫了的故人之後,我覺得最好還是保住你,避免發生任何的意外,正因爲能夠看透過去未來的我們看不透你,因此必須要小心地處理。”
“我們有意無意的阻止了那三人,讓他們以爲你是無害的,讓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又或者是直接的勸告,總之,他們確實一直都在注視你,但沒有再次有對你動手的想法。”
許慎覺得剛纔應該是有三個不同的人開口輪流說話,不過也可能是同一個,他還是搞不清楚對話的對像是誰。
“那我應該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嗎?”
“請不要諷刺了,我們想在這裡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你的實力不算高,雖然超出了一般的天仙很多,但也只是破壞力,你沒有相應的境界,你是絕對無法對抗超脫者的,所以我們纔有一個疑問。”
“如果那時候我們沒有阻止那三人,你會如何?”
“不會怎麼樣。”
許慎實話實說。
超脫者的干擾以及攻擊他根本無法察覺得到,反抗是絕對做不到的,在反應過來之前他大概就會死掉。
“不過,如果我死了,我也會拉着這個世界拉着所有人同歸於盡,我認爲我還是辦得到這一點的。”
許慎沒有說謊。
雖然他自己也沒有太多的自信,不過真的發生了在惡劣的情形,他會毫不猶豫的爆發出時空門裡頭的時空火種。
被釋放出來的時空火種會徹底焚燒掉這個時空,除非有着真正的超越者存在,有着另一份時空火種對抗,否則就算是這個世界中的超脫者,也無法應付這來自亂數時空的力量。
時空火種屬於更高層次的力量,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的。
當然,真的發生了這種情形,許慎也早就死得乾乾淨淨了,也許會發生一些他預測不了的變化,不過總歸來說,這個世界毀滅的機率高達九成九。
“你看起來不像說謊,也不像是誤解了什麼,看來你身上的確有着某些危險的東西。”
“那麼,雖然很抱歉,但我們還是想請你離開這個世界。”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都好,接下來的天道紀元,我們不想再發生任何的意外了。”
“天道紀元……”
許慎擡頭仰望概念之船外面的狀況。
他知道世界正在開闢,他感覺到世界正在擴展,可是他看不清看不錯看不透,他只是知道,他什麼都沒有接收到。
“剛纔那個,到底是什麼?他不是霍英,也不是霍天命,那到底是什麼?”
“那就是天道。”
“爲了終結輪迴,爲了更好地讓這個世界存續下去,一個必要的存在,唯我獨尊、也是無情無我的天道。”
“魔道的創立,就是爲了製造出天道,其實從始至終,這世上能夠稱之爲魔道的,就只有一人。”
“我們已經受夠了這無盡的輪迴了,多少個紀元以來都沒有任何一個超脫者回來過,就算是那些曾經瘋狂地想要毀掉這方世界一超脫者都好,他們始終都沒有回來。”
“我們想要終結輪迴,想要讓世界不再受壽命的限制,爲此我們準備了好幾個紀元,終於,這一次我們成功算計了時間的三個掌控者。”
“原來如此……”
許慎大概明白了這些超脫者的想法,大概知道了魔祖爲了計劃的自願犧牲,不過也只是一個大概。
對於這些人真正的想法,他無法徹底理解。
他所知曉的內情還是太少了,只不過他也沒有必要去理解。
“好吧,我知道你們說對容不下我的,放心,我會離開的。”
原本還在猶豫是否要執行原定計劃的許慎,此時此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在我完成這個之後,我就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