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離開血魔宗據點的時候,同時也帶走了嚴承。
爲了能夠早一日掌握好局勢,佈置好必要的手段,嚴陽平立刻下定了決心,吩咐大弟子嚴承前往玄英國做好準備。
嚴承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就算這緊急任務代表了他需要長期離開陳榮公領,離開“新婚妻子”的韓柏,他也沒有多說半句,僅僅是在一個小時之內處理好所有問題,然後跟隨着許慎離開了。
許慎帶着嚴承在半空飛行,在預期的入夜之前返回了襄城。
根據計劃,嚴承將會在仍然一片混亂的襄城附近隱蔽地進行調查,尋找血魔宗的那些半島的所在,還有就是建立一個行動上的優勢。
血魔宗爲了應付難民數量越來越多的陳榮公領之間的各種問題,本來就還沒有恢復元氣的他們,很難派出大量人手前來,不過嚴陽平依舊分出了兩位罡息境界和三位鍛真境界的弟子前去幫忙,另外還有十個武功低微的新弟子幫助幫手。
畢竟玄英國是血魔宗經營了超過三十年時間的地方,現在有機會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他們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由於路程上的問題,血魔宗的其他幫手估計最快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到步,在這之前,嚴承只能一人獨自努力了。
許慎沒有太過擔心嚴承,始終都是領悟了武道意志的罡息武者,而且還是擁有神竅神通的魔門門徒,只要不是對上金身境界的高手,一般的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如果嚴承出現意外,許慎當然也會有所支援,以嚴承謹慎的個性,想來應該不會發生太大的問題。
許慎同樣也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儘快在玄英國其他的城市裡找出五行道的餘孽,以及檢查這個國家其他城市的高層官員身上存不存在魔種的反應。
域外天魔基本上可以確定徹底的消亡了,但是這個危險的存在遺留下來的問題仍然數之不盡。
爲了避免再一次出現那天晚上一樣的不死不滅的怪物,許慎開始了他的檢查行動。
*
“……這麼做真的沒有問題嗎?”
滿臉疲累的百文康在夜深人靜之際,悄悄地前來拜訪了許慎。
在其他城市的救援人員到來之後,許慎已經換了一個比較寧靜的居所,再也沒有顯眼地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其中主要是爲了避忌某些麻煩,也算是他表露出來的一個態度——剛剛新組成的現任政府表達善意。
許慎先前沒有任何保留地展現出來的各種能力,足以讓這世上任何人加以注目,爲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衝突,他在明面相表現得安安靜靜的。
對於今天晚上百文康的到來,許慎也是有所預期,所以並沒有回到東土的家中休息。
“那天晚上發生的各種變化,那一場毀掉了城市的人爲災難,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全部的惡名。”
大半個城市都遭到摧毀的嚴重破壞,還有曾經籠罩城市天空的兩隻怪物,種種現像都很難進行清楚的解釋。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整個城市的人都看見了、都目睹了,首都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其他地方前來的救援者甚至還會以爲整個城市的居民都吸入了毒氣看見幻覺。
對於現任政府理所當然會提出的解釋要求,作爲在災難的當天主動站出來,整頓並且救援首都居民的百文康,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回答者。
然後,在許慎事前的示意下,百文康這麼回答了。
“是總統,是前任總統打勾結了五行道的邪魔外道,招來了毀滅的怪物,我的父親也遭受了毒手,年老的他的身體被怪物寄生了,如果不是來了一個天外救兵,很可能我也不會站在這裡。”
這當然是胡說八道,百文康十分清楚。
一切的問題其實都來源於他的父親,源自於個國家的開國者,這個國家的國父。
可是,有些事實是不能說出來的,也絕對不能說清楚。
“你的父親百襄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物,他是絕對不能犯下滔天大錯的,他可以犯錯,但也只能功大於過,你應該很清楚的,爲了這個國家的安定,首都所發生的一切的罪魁禍首,絕對不能是你的父親。”
許慎想要的是一個國家穩定的資源幫助,所以他教唆百文康去掩飾事實。
“應該已經死在了市中心的前任總統非常適合來背黑鍋,就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在他的身上吧。”
所謂的解釋只要讓別人相信就好,不一定要是真正的事實。
許慎知道在那個混亂的晚上,他爲了刺激在域外天魔體內的百襄的自我意識,曾經非常響亮地說了很多話,聲音應該足以傳播到整個城市,這些說話應該也會有一部分逃難者留意到,不過道理都是一樣,只要能夠解釋得通,別人也相信而且接受就好。
“不需要擔心那些多疑者,五行道在這裡也留下了一些證據,讓那些不相信的傢伙親眼看見那些東西的話,他們也會接受的。”
許慎前天在變成了廢墟的城市中,找到了幾隻遺漏了的肉瘤怪物,不過他沒有當場把所有的怪物都消滅,他有意的引導了這些怪物,讓這些怪物聚集在一個無人之所。
目的當然是爲了讓開始其他城市的官員親眼見識一下,讓現任政府親口承認災難的原因爲何。
百文康雖然依舊迷惘,並且心中非常痛苦,但他非常清楚一件事。
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妻兒,爲了家庭的未來,他必須要說謊。
要是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父親犯下了何種過錯,他這個榮譽的國父之子,下一刻就會變成全民公敵。
所以,這是必要的謊言。
同樣的理由,百文康雖然不喜歡政治,可是依然要咬牙成爲新政府的領導者的一份子。
他必須要有相應的地位,才能作出有效的處理。
有許慎在背後支持,而且首都獲救的難民們現在也是非常相信他,他可以進一步加強自己地位。
哪怕這件事從一開始都是錯誤的,到了現在也只能讓其變成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