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還剩下兩個需要解決的目標。
二皇子好像聯合背後的支持勢力,在七天之前就離開了遭到皇后全盤控制的皇宮,不知道是離開了這個首都還是匿藏在某處,要尋找頗有難度。
至於皇后本人,許慎也暫時找不着蹤影。
他可以肯定直到自己到達皇宮之前,對於外界的突發狀況仍然一無所知的皇后,是仍然逗留在皇宮中的。
當他解決了城門河前的皇宮衛隊,皇后應該是緊接的緊急的逃離了。
早有預備嗎?許慎在整個皇宮裡轉了一圈,抓了一些看起來地位比較高的宮內人問話,不過都沒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畢竟這個皇宮現在亂成一團,所有人都作鳥獸散。
唯一算是比較有用的情報,就是整個帝國的重臣,都早已遠離皇宮,有些更是遠離了即將發生戰鬥的帝都。
這也等於說就算找那些大人物,可能也得不到什麼有用情報,至於幫助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許慎雖然曾經調查過這個國家的情況,但也沒有完全掌握所有當權者的行蹤,看起來他要找到剩餘下來的目標,也唯有碰一碰運氣了。
他推測皇后應該沒有離開多遠纔對,不管她做了些怎麼樣的緊急準備,也仍然是沒有任何特別力量的,總有蛛絲馬跡可尋。
其實,他也沒有必要執着於在今天之內解決掉兩個目標,除非他們一直隱姓埋名,否則只要他們一出現,他就有辦法進行擊殺,這個時空的居民還沒有掌握超凡之力,而且文明技術還不高,是不可能阻擋得了他的。
不管如何都好,許慎還是重新收拾心情,尋找皇后有可能遺留下來的追蹤線索。
*
沒有作任何掩飾,飛行在馬克羅斯帝國帝都上空的許慎,沒有看見任何兵荒馬亂的跡象,整個城市是陷於沉靜之中。
大概也有市民留意到皇宮的變化了,又或者是有人目睹了入侵者突破皇宮衛隊過程,到了四處傳播消息,之前還在街上的行人,此時是一個也不見。
也因此,在變得空曠的街道中,許慎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他人的身影。
這些人應該都是在皇宮裡逃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身份。
許慎居高臨下地觀察着這些人的動向,沒有輕舉妄動,不過如果發現有可疑的對象,他會立刻攔截對方並且進行檢查。
可惜到現時爲止,這些人全部都不是他的目標。
他同時使用了第二本命法器八卦羅盤,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占卜。
八卦羅盤每一次的卜算結果都有些差異,因此無法互相比對,整體上是不太可靠的,但現在這種尋找不着人的狀況,也只能用盡手上的辦法了。
另一方面,通過守護在喬瑟夫.里昂提維斯身邊的使魔,許慎也知道宮中有些僕人反其道而行,來到了皇座之廳,選擇了臣服喬瑟夫並且進行服侍。
這些人都並非帝國的大臣,全部都是依着普通的僕人,沒有太多值得留意的地方。
許慎沒有太過擔心那邊的狀況,感覺上也沒有任何人是暗殺者,而且有使魔和本命靈獸在場,不會讓人得逞的。
話雖如此,皇后和二皇子到底在哪裡?許慎沒有急躁,在腦海中整理與分析着每種可能。
他已經檢查過了,廣闊的紅色皇宮沒有隱藏的地道,通往外面的方法就只有走路,的確是有不少的暗藏的密室,但他都已經一一打開過,可以確認沒有其他人在。
“除非……”
許慎想到了一個可能。
“皇后難道還逗留在皇宮中?”
*
“……你回來了!”
坐於帝國皇帝寶座上的喬瑟夫,一看見踏入皇座之廳的許慎,立刻從鮮紅色的寶座上站了起來。
許慎朝着位於皇座之廳盡頭高座上的喬瑟夫點了點頭,然後二話不說的朝着左方的宣稱臣服了的皇宮僕人而去。
“果然如此嗎?”
許慎看着那些因爲他的接近,不斷後退的十多位有男有女的宮廷中人。
“你的膽識和勇氣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強,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許慎一動不動,但是已經使用了靈魂之力把僕人隊列之中的一位婦人給拉扯出來。
他低頭看着跌倒在地上,滿面驚惶不安的中年婦人。
“真是讓我驚訝,一旦出錯,你可是會立刻斃命的……”
容貌普通,衣着也同樣普通的婦人聽到此言,渾身瞬間僵住。
“使用煉成術強行改變外貌和身材,就算成功了,也會令身體受創、折損壽命的,你真是大膽啊,皇后。”
許慎注視着那身上殘留着微弱魔力的女人。
他雖然通過使魔和本命靈獸持續監視皇座之聽,但也做不到遠距離的感應魔力的微弱反應,使魔和本命靈獸對於偵察微弱的魔力波動也是比較遲鈍。
“這到底是……”
喬瑟夫下意識的踏前一步,在他身邊護衛着的雷因子爵和四名年輕騎士,也隨即有了動作。
許慎對他們輕輕搖頭,阻止喬瑟夫走下皇座,他表示一個人就能解決。
“好了,我們的捉迷藏就到此爲止吧。”
不得不說,皇后的作爲真的是十分大膽,也願意作出犧牲。
許慎記得皇后是非常豔麗的年輕女性,而眼前的她,完全沒有一處相似。
粗糙的皮膚,普通的面孔,平板的身材,一切都跟本來的皇后完全相反。
“皇后,你的孩子到底……”
許慎還沒有說完,外表平凡的女性便已經有了動作。
女人在衣袖取出了一把鋒利的鋼鐵匕首。
她並非反抗,她可能也知道自己無力反抗,所以在她手中武器的目標並非他人,而是自己。
女人狠狠地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脖子,那是乾淨俐落的,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動作。
許慎也完全來不及阻止,就算他有心想用再生劑也是不可能了,因爲那是立刻斃命的絕命一擊。
“……了不起。”
面對那鮮血四濺的屍體,許慎由衷的搖頭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