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焦急的衝上去,想要阻止艾倫。
瑞姆卻一把拉住了史密斯,阻止了他,說:“別上去,你現在上去只會給他添亂!”
左恩沉默不語,眼中閃爍着什麼,他握緊長刀,快步上前。
“左恩,你幹什麼?!”
左恩頭也不回的說道:“上去幫忙,如果他擋住了電光犀,我就幫他,如果他沒擋住,我也幫他。”
瑞姆和史密斯愣了一下,才如夢初醒的追了上去。
電光犀可不管別人的反應,它只是看到艾倫傻傻的站在它的面前,準備攔住自己,所以它更加賣力的朝艾倫衝撞去,只想儘快的把自己的角刺進眼前的人身體裡。
“茲茲!”就像是兩塊生鏽的鐵片相互摩擦的聲音,刺耳而尖銳。
艾倫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好幾噸的大卡車,開足馬力的撞到。真的有一股想要飛翔的衝動,至少那樣可以減少被撞擊的力。
艾倫手中的長刀被電光犀的牛角幾乎頂出了一個弧形,他的雙腳緊緊踩着地,卻還是被電光犀的衝撞力撞的不停的往後退。只見地上有兩道明顯的痕跡,那是被鬥氣燃燒留下的痕跡。艾倫可不傻,他不可能只在刀上附上鬥氣,還有腳上,這樣成功的機率會增大許多。
事實也是,艾倫雖然被推出了好多米,長刀也快要到了極限,但他的確是攔住了電光犀。這畜牲一看艾倫竟然真的擋住了自己的撞擊,立馬機靈的想要調轉個方向,準備再撞一次。事實上艾倫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輕鬆,內出血,算是很輕的傷勢了。
只不過瑞姆幾人也不是擺設,電光犀的撞擊力是很大,可是這麼強力的撞擊,也造成了電光犀一時來不及調轉身子。笨拙,就是電光犀的最大弱點,可惜這裡只有艾倫拼了命才能阻擋住電光犀,不然早就攔下電光犀,然後戰鬥早就結束了。
瑞姆幾人趕了上來,武器全都往電光犀的臉面招呼,這下電光犀着急了,拼命想回頭。艾倫可不讓它如意,用力抓住電光犀的牛角,大喊:“砍!”
史密斯連忙反應過來,一刀砍了下去,艾倫抓着牛角的手一鬆,整個人就向後倒了好幾圈。
“哞哞!!”電光犀的嚎叫聲中帶着痛苦,甚至比眼睛被刺瞎還要痛苦。
艾倫站起身,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電光犀,又看了看狼狽的幾人,隨手一拋,把閃電角扔給了史密斯。
“我這樣做,大家沒意見吧?”艾倫攤開手,笑道,“史密斯畢竟之前受了傷,就當是慰勞慰勞他了,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沒意見。”瑞姆蹲着身子,在電光犀的腦袋比劃着,“反正我們都會有的,不急在這一時。”
“嗯。”左恩也點了點頭,一手挽了幾個劍花,電光犀腦袋中的魔核就自動滾落了下來,“喏,別忘了魔核。”
史密斯感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使勁的點頭,以表達他現在的激動心情。
“走吧,快點離開這裡,不然血腥味引來的魔獸可夠我們喝一壺的了。”艾倫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帶着大家離開了這裡。
這是第一天的魔獸森林生活,有驚無險。
帝都。
帝國皇帝約旦呼吸平緩的躺在他的王座上,約旦就像是睡着了一樣,整個書房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有辦法嗎?”約旦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奇怪的是書房中明明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他在對誰說話。可是就在約旦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人突兀的浮現在書房中,就是浮現,就像是從水波中走出來一樣。
“陛下,辦法是有,可是代價很大......”從聲音可以聽出來這是一個男人,只是他的聲音怎麼聽都像是腐朽了很久一樣。
約旦疲憊的睜開眼睛,明明是看着眼前的男子,男子卻覺得約旦的眼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看到了更遠的地方,更大的地方。
“首席,我的時間不多了啊......”約旦的聲音中帶着一股英雄遲暮的遺憾,“我二十五歲從父皇手上接過了皇位,那時候帝國的不堪您也看在眼裡,各種苛捐雜稅,人民不滿,山賊海盜,獸人精靈,就連矮人都時不時來騷擾幾下。教會的懲戒軍隊在帝國各處製造着白色恐怖,帝國的財政一直入不敷出,卻要一直維持着那幾只龐大的軍隊......”
約旦顫巍巍的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扶正了自己的王冠,整理了自己的王袍,說:“我用了整整六十年才解決了這些問題,才把祖宗留下的基業拉回了正軌,我日夜不停的處理着政務,知道有一天我再也看不清奏摺上的字,我才發現我已經老了,老了......”
“我再也沒有那個精力熬夜批改奏摺,隔天還能精力充沛的起來早朝;我再也沒有那個力氣去狠狠教訓我那個不成器的孩子,甚至他蹲下我都摸不到他的頭;我再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帝國各地巡查,做做那些正義的事情......”
黑袍男子低着頭,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聽着這個遲暮的英雄,一個老去的皇帝在那裡發泄般的說着。
“首席,我真的老了啊!”約旦擡起了他的手,伸到黑袍男子面前,“你看看我的手,看看我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害怕了......”
這個老人苦笑着說:“首席,我真的害怕了,我真的怕死,我擔心我死後我的孩子會怎麼治理我的帝國;我的帝國又會不會重新回到以前;收人精靈會不會大舉來犯......我都擔心,可是,我時日無多了。我不可能長生不死,但是我不想以現在這副模樣悲涼的死去,我一生都在勞累,所以我想在我最後的一段日子能夠以我最佳的狀態走完......首席,幫幫我......”
約旦最後的語氣甚至都帶上了一絲哀求,在這個黑袍男子面前,他沒有必要保持自己的那副帝王威嚴,因爲這個男子見過的帝王多了去了,而且,他是自己的老師,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名學生,自己有什麼資格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