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穿着!你……你現在不一樣,容易生病。”顏落把衣服穿回帝斯諾身上。
帝斯諾眼中一暗:“我怎麼不一樣,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是吧。”
“不!不!怎麼會!只是,你現在的身體畢竟是……”
“把衣服穿上!反正我現在也穿不了那麼大的。”這是命令的口吻,加上那執着的眼神,顏落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嗯。”顏落穿上衣服,見帝斯諾毫不顧忌地盯着自己,想到這壞人在過去那麼多個晚上和她一起洗澡一起睡覺,顏落的臉就止不住的紅。
因爲身子變小,也就不如大人那般強大,被冷風一吹,帝斯諾果然覺得冷,乾脆就躲到顏落的懷裡靠着。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兩人都爲各自的尷尬沉默着,帝斯諾率先開口。
“很早。”
“多早。”
“那你先回答我,白天的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真的。”
聽到帝斯諾的回答,顏落的臉上揚起了笑:“那是什麼時候醒的。”
“吃了蛇膽之後。”
“那你還騙我!老夫人問你話,你幹嘛還按我說的回答!”
帝斯諾小小的眼睛涼涼地瞟向顏落:“那也是我自己的回答,我不覺得哪裡不對。”
顏落一時語塞,反正她就是鬥不過帝斯諾!只能恨恨地盯着他。
“該我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顏落知道他問的是發現齊若和帝斯諾根本同一個人。
“就是那天我看到你跟凌雨……”
說到那天跟凌雨在牀上,帝斯諾就渾身不自在:“咳……那個我可以解釋!”
“不用你解釋我知道。”
帝斯諾睜大眼睛:“你知道!你,你還說那麼多狠話氣我!”
“你都跟人家跑一張牀了,我不氣氣你多虧!”
“喂!你這女人好沒良心!我以爲你不要我,知不知道我……”
顏落一個白眼扔過去:“你少噁心我!你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的,爲了我就自甘墮落,你覺得我相信嗎?”
“咳……”好像被說中心事,帝斯諾用輕咳敷衍:“那個……說正事,那天,就是我跟凌雨那天,你又是怎麼發現我就是齊若。”
“反正就是那天發現的,至於怎麼發現的你就不要管了。”
“不行!說清楚!我不覺得那天有破綻!如果你都能發現,那不是阿貓阿狗都能發現了!”
“喂喂喂!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的智商還比不上阿貓阿狗!”
帝斯諾看了一眼顏落像似用眼神告訴她: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顏落睜大眼睛:“你混蛋!你智商那麼高還被人害成這樣!”
“我那是不小心。”
“不小心就這樣,再不小心點,你小命早就沒了!要不是帝水忻……你這條老命早就玩完了!”
說到帝水忻,帝斯諾表情猛然變得嚴肅,端坐起身:“推你下水的人和擄走忻兒的應該是同一批,如果他們想用忻兒威脅我,不僅不敢要忻兒的命還會想辦法救她。所以忻兒現在比在哪都要安全。”
帝斯諾說帝水忻沒事那就一定沒事的。顏落點頭:“可他們爲什麼推我下水?”
“因爲我。你忘了,在齊沁眼裡我可是傻子。你喊救命我哪有不跳水的道理,如果把我淹死不是省事,如果我沒死,那麼上了岸都是他們的人,照樣能把我整死。”
顏落恍然大悟:“他們沒想到的是你根本不傻!”
“怎麼,你很希望我傻,老婆?”
顏落嘴角抽了抽:“你還有閒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某人自己說是我老婆。老婆,是吧?”
顏落當成沒聽見,望天哼哼唧唧直接無視懷裡的小孩,跟小孩子談論大人的問題,真是件高難度的技術活。
懷中的帝斯諾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顏落倒是不知道,看着那張小小的俊臉,顏落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想起過去多少個夜晚,自己被這孩子佔便宜,心裡雖然不平衡,只是還是忍不住會想笑。
真是虧大了呢,竟然被這傢伙佔了那麼久的便宜,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雖然他現在變成這樣,可是隻要知道他是帝斯諾,而他就在自己身邊顏落覺得哪怕在這個人工島過上一輩子她也不覺得可怕,而且覺得如果真能是一輩子,那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心裡明明有好多問題想問,可是看着這張臉她又不忍心。到底經歷了多少夜晚,他才能變得如此不在意,不在意那瞬間的撕裂肢體的痛,不在意這個怪異的身體。
顏落知道,高傲如帝斯諾追求完美,定然是在意的,只是在她面前,也許因爲男人的尊嚴他不願讓她知道罷了。
那她呢,爲什麼不願讓他知道她爲什麼清楚齊若就是帝斯諾。那一晚上的震驚,恐怕只有她知道。
在她眼中從來都是完美無缺的聖臨鬱,竟然就是害帝斯諾變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那一晚本該沉睡的她,偏偏聽到了太多讓她震驚的話。
“你明知道你家老太婆抓了她卻不管不問,還故意放走她,這是爲什麼。爲了洢水家族還是爲了讓她對我捉姦在牀?”
“如果她知道你對她也用了心機,她會怎麼看你呢,聖臨鬱。”
“在她眼裡,我永遠是最完美的,帝斯諾。”
那天晚上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本該是安分地睡覺卻意外地沒有睡着,以前帝水忻靠近自己,她也會昏昏欲睡,不知道帝斯諾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之後見到帝水忻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而那時候聖臨鬱把她抱在懷裡也用了那種藥,跟帝水忻的差不多,她眼皮雖然重卻沒有徹底睡着,意外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聖臨鬱利用自己她不震驚。剛好讓她看到捉姦在牀的戲碼也是聖臨鬱巧妙的安排,可就算聖臨鬱安排再巧,沒有帝斯諾作爲主角一切都是空談,所以她也不怪聖臨鬱,只是她沒有想到兩個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的男人都在打她身上洢水家族的主意。
更沒有想到的是,她一開始就討厭得天天咒罵的男人竟然跟自己同牀共枕那麼久她都不知道,那時候她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