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18
鄭重地交代了留農和純美不許把我住在江直樹家的事情說出去之後就沒再理會這個問題了,反正她們兩個已經向我保證過是不可能泄露什麼風聲的,關於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至於另一個知情者——阿金,唔,恐怕他自己那邊的狀況就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阿金那傢伙在被我“嚴詞”拒絕之後,接連幾天都處於一種無精打采的低迷狀態,絲毫沒有了平時那種總是活力四射的精神勁兒,看來我的話的確對他的打擊很大,雖然我一點兒都不後悔跟他說了那些話,但還是免不了爲他現在的狀況感到有些擔心。
於是,某天放學後,我讓留農和純美先去了圖書館,自己則拉住了還處於昏昏噩噩狀態的阿金,跟他就感情和人生進行了一番長談,有多少作用我不敢保證,但至少在他離開的時候少了些低落多了些思索,這說明他還是有聽進去一些的吧,反正我也沒指望只是幾句話就能把他的“死心眼”說通,更何況這種感情的問題也急不得,還是慢慢來吧,畢竟是自己的事情,這種耐心我還是有的。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每個週末我都會去幸福小館幫忙,雖然爸爸因爲怕會耽誤我的學習曾經阻攔過,但是在我的堅持說服和認真保證下也就隨我去了,只是關心的囑咐和叮嚀還是少不了的,雖然羅嗦了些,但還是聽得我心裡暖呼呼的。
自從我爲幸福小館的發展提供了“限時特供”的創意以來店裡的生意一直異常火爆、盛況空前,爸爸每天回來都樂得合不攏嘴,直跟我念叨說要不要把“限時特供”的菜色普遍到每天提供的餐點裡,不過我知道他這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爲我們都很清楚,物以稀爲貴,本來我們決定進行這項計劃就是看準了“新鮮”這個賣點,如果真的普及到平時的菜品中就失去原本的意義了,而且最重要是菜色太多爸爸跟丸子兩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在被我緊鑼密鼓又深淺有序地輔導了一個月以後,留農和純美的的成績有了驚人的進步,本來每門功課只有可憐巴巴的二、三十分的她們現在竟然也有幾科能勉強及格了,這樣子看起來其實兩個人還是蠻有潛力的嘛,我之前還真的小瞧她們了呢~照這個勢頭下去,到期末考試的時候,兩人每門課都能順利過關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11月的某個禮拜六,因爲伯母說今晚有特別安排所以我跟爸爸特意早早地從幸福小館回來,剛進大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奶油甜香,奇怪地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咦,伯母怎麼這麼早就烤了蛋糕,通常不都是在飯後麼?
“啊,阿才湘琴你們回來啦,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嘍~”見我們進屋,伯母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拉着我來到餐廳,然後我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還有一個大大的雙層蛋糕放在中間。
家裡的所有人這時都等在了餐廳,伯父一臉喜悅的笑容,裕樹小鬼兩眼放光地盯着桌上的大蛋糕幾乎都要流出口水來,只有江直樹沉着一張臉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奇怪,這傢伙又怎麼了?
“伯母,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啊,怎麼弄得這麼豐盛?還做了這麼大的蛋糕啊?”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得到的答案卻讓我始料未及地驚訝了一下。
“因爲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啊!”伯母興奮地說,“今天是哥哥的18歲生日,過了今天哥哥就正式邁入成年人的行列了,所以要好好慶祝一下!”
哦~怪不得搞得這麼隆重,原來是江直樹的生日。不過那傢伙怎麼臉臭臭的?就好像被人欠了800塊錢一樣,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哎,就算不喜歡這樣,但怎麼說都是伯父伯母的一番心意啊,他就不能稍微表現地高興一點兒麼?真是不懂得體諒大人的苦心!
“原來今天是直樹的生日啊,生日快樂啊直樹!”爸爸拍了拍江直樹的肩膀祝賀,然後轉向一臉煩惱地抱怨道,“哎呀,嫂子、阿利,你們怎麼不早說呢?18歲生日哎,今天可是直樹的大日子啊,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你看,這可怎麼好呢!”
“哎喲,不用不用,你們回來跟我們一起慶祝就很好了,那麼客氣幹嘛?”伯母一臉“阿才你真是太見外了”的表情嗔怪地說。
“對嘛阿才,我們十幾年的老交情還計較這種事情啊?來來來,大家快入座,不然一會兒菜都涼了。”伯父也幫腔說着招呼大家入座。
“可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嘛,直樹這麼重要的日子我這個做叔叔的不送禮物實在是過意不去啦……”爸爸十分不好意思地說着坐了下來。
伯母無所謂地擺擺手:“不會不會,阿才你就別在意那個了,湘琴怎麼還站在那裡啊?快坐快坐啊!”
“嗯,好。”我點頭應着拉開座位,忽然頭腦中靈光一閃,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念頭,我看了江直樹一眼,又看向伯母說,“伯母,我想我應該有禮物要送給江直樹,就當是我跟爸爸共同的心意好了。”
“咦?湘琴你有禮物要送哥哥?”伯母十分驚訝地看着我,眼中閃動着莫名的光芒,“難道湘琴你知道哥哥今天生日所以提前準備了禮物嗎?”
被伯母突然變得鋥亮的眼神嚇了一跳,回過神我連忙搖頭:“不是的伯母,只是我的禮物現在準備也來得及。”哎,要不是看爸爸實在很過意不去的樣子我纔不會這麼說呢,免得又要惹伯母胡思亂想了。
伯母的表情由驚訝轉爲疑惑:“現在準備?那是什麼啊?”
“麻煩大家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我跟衆人交代一聲,轉身跑上樓,到房間拿了我平時畫畫用的彩色筆和素描本又回到了餐廳。
迎着衆人不解的目光,我打開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頁,擡頭打量了江直樹片刻,拿起筆快速地在上面勾畫起來,先用黑色碳素筆勾出輪廓,然後用不同顏色的筆分別上色,除了江直樹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隨着我筆尖的移動,周圍不時發出陣陣驚歎聲。
幾分鐘後,畫作完成,出現在紙上的是一個三頭身的Q版江直樹,穿着跟現在一樣的休閒運動服盤腿坐在地上,手上託着一個插着“1”“8”兩根數字蠟燭的草莓蛋糕,挑着漂亮的大眼睛微抿着嘴脣笑得相當矜持(不仔細看的話其實就跟沒笑一樣)。
因爲是Q版,還是被我特意渲染改動過的,所以畫裡的江直樹比真人少了幾分冷漠驕傲,多了些拽拽的可愛,江直樹看了會是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但是伯母一定會很喜歡的。
果然,我剛畫完最後一筆伯母就激動地叫了起來,“卡哇伊~~湘琴湘琴,這是哥哥嗎?好可愛啊!!!”
“是啊,因爲一時也想不出送什麼所以就畫這個代替吧。”我點點頭,在畫好的小人兒下面用花體英文寫了一句“Happy Birthday”,爲了不給江直樹拒絕的機會我特意多加了一句,“記得之前江直樹也說過我畫得不錯的,我想他應該會喜歡吧。”開玩笑,本小姐好心好意地送他生日禮物要是被拒絕了那我多沒面子啊!
“喜歡!喜歡!哥哥一定會喜歡的!”伯母開心地笑眯了眼,猶自地替江直樹應了下來,揮揮手招呼穩穩當當坐在對面的江某人,“哥哥你快來看嘛,湘琴特地給你畫的哎,快過來看看啊!”
江直樹皺皺眉,帶着老大不情願地挪了過來,瞟了眼伯母手上的畫紙,然後表情古怪地向我看過來。
我對他微微一笑,把畫紙取下來遞了過去:“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生日快樂啊,江直樹。”語氣溫和有禮,在衆人面前給足了他面子。
大概沒有想到我會是這麼和善的態度,江直樹微微愣了一下才伸出手把畫紙接了過去,彆彆扭扭地道了聲謝。
“呵呵,直樹害羞了呢~”伯母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地笑道,“湘琴啊,你真是有心呢,把我們家哥哥畫得這麼可愛,哎,說起來,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看過直樹這麼可愛的樣子了,湘琴你還真是懂我的心思呢,我們果然是母女連心啊,好感動哦~~”說着,伯母從江直樹手裡拿過那張畫捧在手裡嘖嘖讚歎,稀罕地不得了。
“沒有啦伯母,因爲事先沒有準備所以畫得倉促了些,只要江直樹不嫌我畫得難看就好了。”我謙虛地笑着搖搖頭,心裡卻在想,哼,本小姐給你畫畫是你幾輩子修來的,江直樹你就偷着樂去吧!
“沒有沒有,怎麼會難看!哥哥他一定也很喜歡的,對不對?”伯母用手肘捅了捅江直樹,使了個眼色,後者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扯了扯嘴角。
“湘琴啊,你什麼時候學了畫畫還畫得這麼好,爸爸怎麼都不知道啊?”爸爸疑惑地問道。
“因爲感興趣所以自己平時就畫着玩嘛,慢慢地就練出來了啊,而且這種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什麼好說的啦。”我笑笑回答說,收起畫本和筆放在一邊。
“哦喲,畫着玩就有這樣的水平,要是真的學了那還了得哦?”伯父表情誇張地叫道,跟伯母湊在一起“研究”起了那張畫。
“伯父你過獎了呢,哪有這麼好啊……”其實聽到這裡我還是有些心虛的,雖然“袁湘琴”並沒有學過畫畫,但是“慕依晴”卻從小時候就開始學了十幾年呢,只不過這種事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就是了。
“有,有,當然有啦,湘琴太謙虛了,真沒想到呢,湘琴這麼多才多藝,了不起啊!”伯父稱讚地衝我豎了豎大拇指,又看向爸爸,“阿才啊,你對自己的女兒真是太缺乏瞭解了,不應該哦~”
“是是是,我這個做爸爸的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這麼多厲害的本事,真是不應該,不應該!”爸爸疼愛地摸着我的頭,一臉自責地說。
“哪有啦,爸你不要這麼說嘛,是我自己沒跟你講,怎麼能怪你呢?”我拉着爸爸的手撒嬌地晃了晃,然後帶點兒得意地繼續說,“而且,如果只是這樣你就埋怨自己的話,那以後你可有得忙嘍~”
“哎?湘琴你的意思是……”
“爸現在看到的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呢,你女兒我啊,會的可不止這些哦~所以,還希望爸到時不要太驚訝纔是呢。”我說着,還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的話果然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幾個人看我的眼神頓時變得奇異起來,成功地給衆人打了“預防針”讓我覺得放鬆了不少,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就不愁不好解釋了,只是伯母那不停在我和江直樹之間流轉的曖昧目光看得我心裡毛毛的,伯母她……不會又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在琉璃這麼努力保持日更的份上,大家給點兒愛的鼓勵唄,不然沒有動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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