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龍子涵卻拉過聶君問道:“你怎麼確定她是琉璃的?”
聶君說道:“琉璃小時候腳趾被凍傷,留下過疤痕。”
楚伊人淡淡的說道:“死者腳趾關節上,一樣有童年時凍傷留下的疤痕。”
聶君認真的說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她就是琉璃。”
龍子涵問他:“聶君,你碰過琉夏嗎?”
聶君驚訝的反問:“琉夏是琉璃的妹妹,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龍子涵又問:“她們姐妹倆長的幾乎一樣,你從來沒有認錯過?”
見聶君搖頭,龍子涵繼續問道:“連不清醒的時候,都沒有認錯過?”
聶君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就喝多過一次,可那一次琉夏在另外一個城市,照顧我的是琉璃。”
“那次是什麼時候?”
聶君回憶了一下,說道:“去年的重陽節。”
“對了,琉璃以前是不是有口腔潰瘍?”
聶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琉夏倒是經常犯這個毛病。”
“琉夏……”死的居然真的是琉夏,看來,聶君的直覺是對的。
就在這時,楚伊人在琉璃身上發現了什麼,她在龍子涵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龍子涵點了點頭,對聶君說道:“我和琉璃聊幾句。”
聶君一把拉住他,用只有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着:“不要刺激到她,如果能永遠忘記那些事,她就能快樂的生活下去,我寧願她不要想起來。”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來到病牀前,龍子涵趁着琉璃發呆,親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小丫頭,這纔多久沒見,連我都不認得了?”
琉璃點了點頭,說道:“我……不認識你!”
“真是傷了我的心,好歹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連我是誰都忘了呢。”
聶君無奈的說道:“子涵,你別太往心裡去,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記得住別人?”
“是嗎?”龍子涵脣角微微勾起,朝着琉璃湊了過去,說道:“不是和聶君愛的‘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嗎?只不過睡了一覺,就連最愛的男人都忘了,真是絕情啊。”
看着在眼前漸漸放大的臉,琉璃略顯驚慌,她本能的向後退去。
龍子涵卻緊追不捨,她心中微微一緊,擡手便是一推。
龍子涵看了看抵在胸前的一雙手,笑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說罷,便退去。
艾琳安撫道琉璃:“別理他,他就是這麼抽風。”
此刻,琉璃的臉色更顯蒼白。她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經過一番試探性的交流,最終龍子涵一行人離開了病房。
聶君心疼的問道:“累不累?”
看着琉璃點了點頭,他替琉璃拉起被子,蓋在了身上,說道:“我就在這守着你,你先睡一下吧……”
而離去的一行人,在途中就已經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德盧卡分析着:“就心理學角度分析,患者因遭受痛苦打擊而喪失記憶。有的只限對某件事沒有記憶,有些是對過往一切沒有記憶。如果患者喪失所有記憶,她會對外界一切充滿好奇感。她會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誰,自己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
艾琳接過他的話,說道:“而她的表現剛好是相反的!正常來說,如果她真的失憶,龍子涵用很親暱的語氣跟她打招呼,她應該會很好奇的問他是誰。而不是上來就說‘我不認識你’。”
德盧卡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回答更像是在掩飾什麼。”
“龍子涵跟她說話的時候,她瞳孔放大,表情僵硬,手指微微彎曲,這是緊張,並尋找安全感的表現。”
龍子涵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或許,她根本沒有失憶。”
“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德盧卡有些不太明白。
龍子涵說道:“剛剛你們在和琉璃交談的時候,伊人發現了一個疑點。”
德盧卡問道:“什麼疑點?”
楚伊人解惑道:“死者手腕捆綁造成的傷,恢復起來至少要一個星期纔可以逐漸淡化。而……”
“琉璃!”龍子涵開聲提醒。
楚伊人點了點頭繼續道:“而琉璃兩天就可以恢復,甚至有力氣推開龍子涵,這足以證明,她的傷並不嚴重。”
艾琳恍然大悟:“這麼說,她究竟是不是琉璃還很難說?”
“不,聶君已經證實了,琉夏有複發性口腔潰瘍。”隨後,龍子涵又很肯定的說道:“但是,她們兩姐妹被強|暴,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艾琳疑惑的問道:“爲難她們兩姐妹是爲愛相殺?”
龍子涵說道:“是不是爲愛還很難說呢……”
接着,他找到了琉璃的主治醫師。她的主治醫師有兩名都是女的,一個是婦科醫生,一個是外科醫生。
“兩位好,我來,是想了解一下病人琉璃的情況。她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
外科醫生回答道:“外傷並不算嚴重,基本上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龍子涵問道:“那婦科方面呢?”
“因爲患者曾經多次被人侵犯,已經發生炎症,我們正在給她進行治療,正在恢復中……”
離開醫院,龍子涵說道:“你們注意到了嗎?婦科的醫生說,患者曾經多次被人侵犯……很顯然,她被侵犯的程度,也不及琉夏。”
艾琳說道:“如果可以,真的應該讓伊人立刻給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做一個活體檢查、取證。看她怎麼裝!”
龍子涵否決她的辦法,說道:“她是被害人,不是嫌疑人。而已,她又失憶了,也不能受到刺激。別說,我們不能要求檢查,聶君和她本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艾琳打抱不平的說道:“那就讓琉夏白白死掉了?”
“怎麼可能……”
回到警局,劉元恆立刻迎了上來,說道:“龍少,我找到了董曉琪。”
“她在哪?”
劉元恆說道:“她化名董璃夏住在嘉興安陽養老院,去年9月,她死在了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