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填飽了五臟廟,兩人分別點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各自消化。
龍子涵拿過那本巴黎聖母院,一邊翻閱着,一邊品着咖啡。
“伊人,你看書會在書中做記號麼?我是說小說一類,不是你學習方面的。”
龍子涵一邊問着,一邊用手指指肚輕輕摩擦着書中做了記號的單詞。
楚伊人放下咖啡杯,認真的回答:“一般情況下不會!”除非遇到她很感興趣,卻用看不懂的地方。
龍子涵快速的翻閱着書,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這本書裡卻有”
他剛剛看到的單詞是,意思是女兒、女孩兒、少女的意思。
死者的媽媽,也就是蘇志國的妻子,從小在法國長大,以她對法語的熟悉程度,不可能因爲不熟悉某個單詞,而特意做出記號。
但如果這本書不是劉玉玲的,而是法語修學者用來充實法語的。那麼,這書上所留下的記號,應該不會只有這麼少。
而且,比,還有更深的單詞沒有被標記,反而標記這麼簡單的單詞,這其中必定有蹊蹺。也難怪蘇婉兒將這本書藏在她的密碼箱內
“怎麼樣,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就回去吧,下午我還要見一見艾琳。”
說完,龍子涵便拿過那本巴黎聖母院站起身準備離去。
而就在這時,身後走來的侍者正端着一杯水走了過來。兩人相撞後,侍者手中的水杯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而龍子涵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即將要落在地上的書,然,那杯水卻有不少灑在了書上。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龍子涵很有涵養的朝着侍者微微一笑,良好的家教讓他沒有辦法說出什麼難聽的、責難的話來。他只是迅速拿過桌上的餐布,輕輕的在書上擦拭着。
但是,書中有好幾頁都被水淋溼了。
正在龍子涵的心情有些惆悵、複雜的時候,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這、這是”一臉迷茫的侍者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神奇的變化。
巴黎聖母院被淋溼的首頁空白書頁上,漸漸顯現出了一行紅色秀美的字。
此生情深緣淺,只待來世相愛!蘇筱琦!
這是用酚酞和鹼水寫的字,一旦遇到氫氧化鈉、碳酸鈉、蘇打水、氨水,就會立刻呈現紅色。
龍子涵看着上面的字,恍然大悟的笑道:“原來如此,多謝了!”
說完,拉上楚伊人便匆匆離去
回到警局辦公室,龍子涵快速翻動着巴黎聖母院的書頁,將書中被做了記號的單詞、短語都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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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數不多的單詞終於被整理了出來,龍子涵將他們拼在一起,讀了出來:“,pnr,s,n。”
意思是,我的女兒,原諒媽媽懦弱,對不起,媽媽愛你。
龍子涵自言自語的呢喃道:“原來,真是這樣。”
他開始從新整理案件,將所得到的信息全部從頭捋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進!”
“龍少,艾琳小姐來了!”
龍子涵擡起頭,見趙小虎領着艾琳走了進來,他微微一笑,說道:“小虎,你先去忙吧。”
待趙小虎出去後,艾琳走了過來,自來熟的坐在了龍子涵對面的椅子上,慵懶的說道:“嘴角微微翹起,眼瞼收縮,眼睛尾部形成“魚尾紋”。如果龍少不是上了年紀,那就是心情愉悅了。”
龍子涵也不含糊,簡單的分析着:“你眼圈暗黑,眼袋微微下垂,皮膚暗黃,眼白有紅血絲,如果不是神經衰弱失眠所致,那麼就是累的”
聽龍子涵若有所指的話,艾琳也是有些惆悵,她無奈的說道:“蘇啓明拜託我查出兇手,可你們警局對蘇府監管了起來,我能查的地方很有限。”
雖然答非所問,卻也是在告訴龍子涵,我累成這樣,是因爲你們。
“如果讓你以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待蘇婉兒和她家人的關係,你的結論是什麼?”
艾琳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婉兒是個溫柔善良、心思細膩的人”
龍子涵挑眉問道:“我這還是第二次聽蘇婉兒溫柔善良。”
“右眉上挑,表示你對這個說法存在着疑問。不過,你聽到的第一次,是蘇啓明說的吧?”
龍子涵笑了笑,不置可否。
艾琳繼續說道:“她驕橫跋扈,是因爲她要用屬於自己的保護色,來對抗蘇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而對於那些真正對她好的人,她能做到挖心掏肺。”
蘇婉兒待她是很好的,所以,即便沒有蘇啓明的拜託,她也一定要找出真兇。
“你說蘇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指的是”
艾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除了蘇志國蘇伯父,還有已經去世的蘇筱琦,蘇家另外三個兒子、媳婦,各個都對老爺子的江山虎視眈眈。就連入贅到蘇家的於中弘,那都是滿肚子的心思。”
“於中弘?”龍子涵記得,蘇府出事那天,於中弘表現的很奇怪。
恰巧他注意到他錄口供時候的神情,龍子涵隱約中覺得,他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難道
龍子涵彷彿找到了一個新方向一般,問道:“在問話過程中,對方的回答伴隨着出現聳肩、目光飄忽、揉鼻子,這表示了什麼?”
艾琳老實的回答說:“這說明,對方在說謊,甚至企圖掩飾真相。”
“聽說蘇婉兒生前對蘇雲傑不錯,你是她唯一的好友,你應該知道一些吧?”
艾琳點了點頭,說道:“她覺得雲傑那孩子跟她有緣,或許都是沒媽的孩子,所以她總是想親近那孩子。而且,婉兒本就善良,自然會善待可憐的蘇雲傑。也因爲這樣,蘇雲傑自小就很黏她。”
龍子涵冷笑一聲說道:“可是,蘇婉兒死後,蘇雲傑卻對蘇婉兒的一切退避三舍,態度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