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將手中的登記冊一合,說道:“留幾個人看着現場,順便和學校的人再打聽一下有關兩名死者的訊息,其他人歸隊。”
圖書館的書籍、文獻有些是十分難得的,去借閱的人非常多。這看的人多,登記的人名、借閱的書名也都很多,一時間根本看不完。所以,龍子涵選擇了把它帶回局裡再看。
“是!”
回到警局後,楚伊人做了詳細的屍檢後,直接和龍子涵口述了起來。
“屍檢報告證實了我在案發現場的初步判斷,另外,那個匕首上,找到了除了女死者意外第二個人的指紋。但那不是男死者的,剛好證實了你的判斷。”
這時,龍子涵此時的注意力,都在他帶回的那本借書的登記冊子上……
楚伊人見他不理自己,沒有出聲,靜靜的等着。
莫北見龍子涵專注那本登記冊上,便問道:“龍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龍子涵放下手中的登記冊,說道:“但是,其中有一個叫做錢晨哲的人,他最近每天都會去借書。連續幾天,他每天都會去看數十本書。”
“數十本書?這怎麼可能……”
龍子涵擡起頭,雙眸中精光乍現。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是啊,正常人是不可能。但如果他不是在看書,而是在尋找書中的某樣東西呢?”
莫北請纓道:“龍少,我去把錢晨哲帶回來問話。”
莫北正要轉身離去之時,龍子涵站了起身,說道:“不用,我們一起去。”
左右法醫部也是沒什麼事了,楚伊人就跟着龍子涵還有莫北一塊兒去了出事的學校……
教室內,學生們正在認真的聽着導師講課。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老師對着臺上的老師點了點頭,以示尊重。
老師走下講臺,兩人簡單的說了兩句,只見她點了點頭,隨後叫道:“錢晨哲,有人找!”
錢晨哲一臉迷茫的站了起身,走了出去。
錢晨哲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臉型瘦長,下巴尖削,一雙幽黑深邃的瞳眸猶如柔媚的黑夜,安寧且神秘。
但是,他的個子卻偏小,臉蛋白白淨淨,身材微顯瘦弱、單薄,實話說,他長的挺好看,但是卻有些偏女性化。
龍子涵看了看錢晨哲,問道:“你就是錢晨哲?”
說着,他看向錢晨哲的手。他的手很細、很白,沒有老繭,看樣子,用“十指不沾陽春水”來形容他的“玉指”也不爲過。
錢晨哲咬了咬下脣,靦腆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是。”
龍子涵轉頭看向幫他們叫人的老師,禮貌的說道:“多謝您!”
那老師點了點頭,回道:“那你們聊,我先回去,再見啊!”
見那人走後,龍子涵開門見山的問道:“今天中午11點半到12點之間,你在哪裡?”
錢晨哲臉色一僵,隨後低頭不語。
龍子涵不滿的皺起眉頭,咄咄逼人的問道:“那個時間,你究竟在哪裡?你是不是去了圖書館?你在圖書館究竟要找什麼?樂遙和宋迪是不是你殺的?”
錢晨哲神色陡然一緊,臉色也跟着漸漸白了起來。
他立刻搖着手爲自己解釋:“沒有沒有,我沒殺人,我也沒有去圖書館。我中午的時候因爲貧血暈倒,被兩個同學送去了醫務室,他們一直在醫務室陪伴着我。醫務室的醫生也可以作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龍子涵趁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錢晨哲下意識的要拽回自己的手。但是,用盡力氣,可自己的手依舊在別人手中。
見狀,龍子涵的腦中立刻浮現“手無縛雞之力”這六個字。
而龍子涵的強勢、霸道,讓錢晨哲膽怯的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龍子涵漸漸鬆開手,問道:“你究竟在圖書館找什麼?”
“我……”錢晨哲忽然猶豫了起來。
龍子涵冷聲喝道:“說!”
錢晨哲身形一顫,有些口吃的說道:“我、我我在讀書館借書的時候,本想趁機送出情書,但是走路沒看人,被人被撞了一下,把情書和書架上的書一起掉在了地上。那人和我一起收拾掉落的書籍,我一緊張,就把情書夾在書裡,放回了書架。但後來,我卻找不到那本書了。所以,連續幾天,我都一直在找那封信……”
“那封情書是寫給誰的?”
錢晨哲眉頭緊皺,商量着說道:“這和你們的案子沒關係,能不能不要說?”
“現在死了人了,這是兇殺案,你覺得呢?”
錢晨哲祈求的說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
龍子涵微微一愣後,點了點頭。
得到保證後,錢晨哲有些羞澀的說道:“那封情書是我寫給高楠老師的……”
莫北有些驚訝的問道:“是男的?”
而龍子涵和楚伊人卻顯得相當淡定,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
龍子涵確實是料到了,而楚伊人,本就是“別人與我無關”的那種性子。
“對,他是男的。本來,我們之前還好好的。可是,他最近都不怎麼找我。我想着,寫封信問問他,順便……順便和他說,我想他……”
看着錢晨哲漸漸羞紅的臉,龍子涵問道:“你找到那封信了麼?”
錢晨哲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
“高楠知道了?”龍子涵看似在問,但心中卻是已經肯定了下來。
錢晨哲點了點頭,有些委屈的回答道:“我連續幾天找不到那封信,怕我們的事情敗露,對他有影響,我就告訴他了。不過,他當時很生氣,還罵了我。”
“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
錢晨哲說道:“今天上午最後一堂課下了課,我就去和他說了……”
“中午?”龍子涵眉頭漸漸蹙起,雙眼危險的眯了眯,問道:“你說完後,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錢晨哲說道:“他罵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然後就離開了。”
龍子涵又問:“那你後來有沒有見過他?”
“從那時到現在,一直沒見過。不過,按理說,他下午即便沒課,也會過來一趟的,畢竟是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