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腦海中,忽然閃過陸信那陽光式的笑容。
他有些悲傷的說道:“可看到母親背叛的青月幫的陸信,因爲接受不了打擊,當場心臟病犯,導致了最終的死亡。”
而後,他一雙冷眸射了過去,厲色說道:“是你間接害死了陸信!”
甄禹怒吼:“我就不信,沒有證據,憑你瞎掰,你還能把我定罪了去?”
“你不認罪,就等着陸謹的報復唄。你看他信你信我咯?你殺了他父親,害死他弟弟,抓了他舅舅,威脅他母親。最近還打斷了他的計劃,派人去給碼頭搗亂,讓綠洲酒店的老闆不在理會和他的協定。這一樁樁,一件件,隨便一條,都夠讓一個幫會老大殺雞儆猴了。”
看甄禹神色猶豫,龍子涵繼續道:“你若是走出警局的大門,消息一旦傳出,下一個請你去做客的人,必然是他。到時候,毒打之下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他真是以爲抓了陸謹的舅舅,就可以逼着陸謹對他避讓三分?
陸謹不是顧萱,以陸謹這種性子,必然是將人直接抓回去,虐他虐到說出真話爲止。
“咳咳!”一旁的莫北輕咳了兩聲。隨後,“一本正經”的“教育”道:“龍少,雖然你是我直屬領導,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咱們是警察。你說這話,有些過了。”
龍子涵邪笑了一下,很沒誠意的說道:“那對不起咯?”
甄禹被這兩人一唱一和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龍子涵站了起身,說道:“這都2點多了,甄市長就在這委屈一下吧。我們去補一覺,等你想好了可以讓人喊我們。莫北,走了!”
莫北笑了:“是!”
離開甄禹的審訊室,王曉光迎了上來,說道:“採集到的指紋有徐偉凡和樑笑笑的……” шωш⊕ ttκд n⊕ ℃O
龍子涵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
緊接着,艾琳從隔壁審訊室內一臉不高興的走了出來。
龍子涵問道:“吃閉門羹了?”
“那個何陽太狡猾了,問來問去都跟我在那兜圈圈。怎麼都說那時我還小,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不記得了,時間太久了。好煩啊!”
她自問自己犯罪心理學學的還是不錯的,可遇到何陽這種人,她也挺沒招的。
艾琳喪氣的說道:“他那個難搞,幹嘛叫我去審他啊?”
龍子涵說道:“正是因爲難,所你才叫你去。如果你都搞不定何陽,那就只能等甄禹和另外七個人全部招供,才能讓他趕鴨子上架了。”
艾琳很無奈的說道:“我謝了你的誇獎!”
龍子涵安撫着:“現在賬本在咱們手裡,就算他們不認,遞交上去,你以爲甄禹、何陽他們幾個人不會被一舉連根拔起嗎?而徐偉凡和樑笑笑的那本詳細的記錄,也會成爲他們的致命一擊。”
莫北說道:“我一直沒想通,徐偉凡和樑笑笑爲什麼要犧牲這麼多,去調查他們?而,樑笑笑當時爲什麼要刺激張源,導致張源發了瘋,掐死了她?”
龍子涵解釋道:“塌橋事件,徐偉凡和樑笑笑都失去了至親。而爲什麼會塌橋?貪污!”
“哦,我明白了,那座橋跟甄禹、何陽有關,所以,他們爲了報復他們,就努力的找尋他們的證據,想要在將來把他們一舉推倒,連根拔起。”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至於她刺激張源,那是因爲她聽到張源說,他那有姐姐給他留下的金票。她想從這筆金票上,得到一些有關何陽貪污的線索。卻沒想到……”
艾琳嘆了口氣,說道:“這女人也算是可憐了,相依爲命的男人死了,連個孩子都沒留給她。緊接着,爲了找出他們貪污的罪證,又不幸送了命。”
莫北感嘆道:“很多人都覺得,道德和原則重要,但在和利益狹路相逢是,總是再從新修訂自己心目中的道德和原則。他們倆沒有屈服於立刻,一直堅持着一個信念,也真是難得了。”
龍子涵也惋惜的說道:“其實,徐偉凡和樑笑笑死的都很意外,都很冤。”
艾琳問道:“徐偉凡的死真的是意外?不是他殺?”
龍子涵搖了搖頭,說道:“他失足落水那天,正是他父母的忌日。正常分析,他應該心情不好,獨自喝酒買醉去了。”
艾琳尖叫道:“天啊,我怎麼沒想到,大橋坍塌的日子,跟徐偉凡落水那天是同一天!”
“可他的紅蟲病是怎麼回事?”
龍子涵說道:“還記得樑笑笑家後面草地的兔籠子麼?”
艾琳恍然大悟:“那附近有死老鼠,籠子上面又有徐偉凡的指紋,也就是說,他們曾經在那見過面。而那一代有老鼠,那種罕見的紅蟲病,就是這樣來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最終,甄禹還是招供了。
他知道陸謹的手段,要是頑抗到底,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他恐怕真的是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如何貪財,最終還是要擔心沒命花。
而甄禹這邊一招供,另外幾個人也架不住,紛紛招了罪狀……
案件是塵埃落定了,陸謹那邊,卻是惱了。
他不知要如何面對這個和自己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共患難的母親。
對,她有苦衷,她可憐,她爲了親哥哥,一生都在被甄禹操控。
可是,即便她沒有愛過父親,但自己和阿信是她的兒子,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怎麼可以這樣傷害阿信和他?她爲什麼不信任他們?爲什麼不將實情講出來?她如果告訴他們,舅舅在甄禹手中,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幫助她把舅舅救回來的。
可她保持了沉默,她什麼都不說……
“阿謹,媽想跟你談談!”
陸謹抿了抿嘴脣,隱忍下了哀傷的神情。
隨後,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好!”
顧萱說道:“你舅舅跟我從小相依爲命,他爲了我,幾次三番差一點送了命,最後,還落下了個終身殘疾。可即便這樣,甄禹仍然不放手,將他死死的抓在手中。爲的,就是好控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