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又問道:“你出來多久了?期間有回去過嗎?”
王曉光回答過:“差不多兩年了,一直沒有回去過,只是偶爾給我媽和我姐打打電話或者寫寫信。”
龍子涵又問:“你爲什麼有法醫鑑定資格證書?”
“留學的時候,自己偷偷的選擇了這個專業。我媽我姐姐他們一直幫忙瞞着的,我爹一直不知道。以至於我離家出走,他都不知道從何查起。後來我考下來了資格證,離家出走以後,就直接來了上海灘做了一個小警局裡面,最不起眼的小法醫。”
而後,他驕傲且自豪的說道:“我估摸着,我爹怎麼都沒想到,我能做這麼了不起的工作。”
看得出來,他十分熱愛這份工作。
其實,法醫的工作是相當難做的,一般人,真的做不了。
有人認爲法醫的工作髒、噁心、可怕,甚至是危險,但是,法醫這項工作卻是意義重大。
王曉光不僅熱愛這份工作,還對他的工作充滿了敬畏之情……
龍子涵問道:“你從家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帶走什麼重要的,或者是特別的東西?”
王曉光聳了聳肩,說道:“除了我媽給我拿了一疊錢以外,我連條褲衩都沒從家裡帶出來。”
而後,他猛地瞪大眼睛,問道:“所以,龍少你不是懷疑,來我家偷東西的人,是來找跟我從家裡帶出來的,跟我老頭有關係的什麼東西吧?”
龍子涵略帶深意的說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我現在倒是覺得,應該沒有這種可能了。”
“爲什麼?”
龍子涵解釋道:“因爲你不僅懶,爲人還不修邊幅,腦子真的有問題的人,纔會覺得,你身上藏了什麼國家機密。”
王曉光深受打擊,他爲自己抱屈道:“好歹我也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沒準我爹就讓我帶着天大的秘密,潛伏在大上海,等待謀劃什麼呢啊。”
龍子涵掃了一眼王曉光,說道:“我似乎忘了說最重要的,你笨!”
“我……”
龍子涵分析道:“現在雖不說是國泰民安,倒也算得上是太太平平。需要用你一個‘唯我獨寵’的小少爺,隱姓埋名,千里迢迢的來到上海灘做法醫來掩人耳目嗎?”
王曉光緩緩的點了點頭,承認道:“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龍子涵看向王曉光,問道:“你這是承認自己又懶又笨了?”
“噗!”艾琳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等王曉光“申冤”,龍子涵又問道:“你今天什麼時候離開家的?”
王曉光說道:“早上上班以後,就沒回來過。剛剛回來,就發現門口趴着個人。後來的事兒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這時候,楚伊人和莫北走了進來……
龍子涵問道:“怎麼樣了?”
楚伊人拿過採集到的腳印,說道:“你看下。”
龍子涵看着腳印,說道:“從這兩組腳印看,女人的腳印四平八穩,跨步較小,這是長期行走習慣而形成的。看起來,是大家閨秀。而男人的腳印步幅較大、印痕較深,壓痕重而不均勻,多偏外壓,邊沿不夠完整。進來的時候,我看過,男人的腳印與女人的腳印每一組都有着明顯的間隔,兩個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主僕。不過,男人的鞋跟部位的鞋印有點奇怪……”
楚伊人說道:“鞋跟的這個部位應該是漏了個洞。”
龍子涵恍然大悟道:“難怪,他的腳後跟的部位有一粒石榴子。因爲鞋底漏了一個洞,石榴子陷入裡面所以他也沒有知覺。”
艾琳看向王曉光,調侃的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惹上了什麼情債?”
王曉光不可置信的問道:“我能惹什麼情債?一窮二白的我,還是做屍檢的工作,誰家姑娘能看上我?”
艾琳笑道:“我看未必,不過,即便不是情債,也是你小子得罪了人家姑娘,遭人嫉恨上了。”
“不可能。”
趙小虎小聲的插嘴:“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王曉光這傢伙什麼身份。”
聽到的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龍子涵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淡淡的說道:“怎麼不可能?你跟程蓉上輩子不就結仇了嗎?”
若非上輩子就有仇,兩個人怎麼可能見面就無休止的鬥嘴。
“程蓉?”
王曉光驚訝的看向龍子涵,而後,拍着大腿說道:“對,肯定是那個該死的臭丫頭。她從小就喜歡跟我作對……”
“程蓉?程頤程市長的妹妹,程五爺的小女兒?你說程蓉從小就跟你作對?王曉光,你不是有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身份吧?”
對面艾琳那一臉質疑和詢問的神情,王曉光苦着臉說道:“好吧,我就說了吧,我老子是王明山!”
話音落下後,四下寂靜的彷彿掉根針都能聽到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的王曉光身上,這讓王曉光彷彿置身動物園中。只不過,被當做是動物僅供觀賞的那個是他自己罷了。
這也是他從不透露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二,畢竟,自己那個被人稱之爲活閻王的爹太過“名聲鶴立”了。
不過,現在家裡人也知道自己落腳之處了,而上海灘也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也就不用當做秘密守着了。
下一刻,艾琳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實話實話,你潛伏在我們身邊這麼久,到底想幹什麼?”
王曉光此刻抽的幾乎面部痙攣了,他用一口的京腔咆哮道:“你丫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艾琳不可置信的說道:“天啊,這口音,地地道道的北平人。你真是王明山的兒子?”
“如假包換……”
程家,程蓉穿着一身暖色卻又不失禮的睡裙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牛奶,一邊喝着,一邊若無其事的看着才分開沒多久的幾個人。
姿態高傲,卻又透露着幾分邪魅。
王曉光臉色陰沉的問道:“程蓉,你這魔女,是不是你做的?”
程蓉喝了一口牛奶後,緩緩地放下杯子,輕笑着說道:“哎,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