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被甩出去後,摔倒在地。
然而,他也並不急着起身。而是頹廢的轉而跪在了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此刻好似在跪王明山,又好像在跪離他不遠處的王曉光。
他在用這種方式尋求一種救贖。
龍子涵沒有理會太多,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觀察、檢查犯罪現場,手機一切可疑、可用的線索。
劉元恆彙報道:“龍少,這個廁所內盡頭的那扇門內,是保潔員用來堆放雜物的。而我們在裡面發現了這套工作服,上面染滿了血。”
說着,他將手中的那套衣服遞了過來。
龍子涵看了看說道:“放好,交給法醫部。除了這個還查到什麼了?”
現在可以看出,兇手行兇之時,應該是穿着這套衣服,離開的時候,又將衣服換了下來。
說完,他掃視四周,在衛生間內一邊走着,一邊檢查了起來。
從地上的足跡可以看出來,兇手在殘忍的殺害王明山後,換下了染有血跡的衣服,從這個窗口爬了出去。
可是,從這裡爬出去……
窗戶對面的空間貌似是個死路啊,難道是隔壁女廁?
龍子涵停住了腳步,頭伸出窗外,一臉疑惑的順着窗戶朝一旁看着。
果然,牆壁上以及地面上有血跡,以及踩踏過的痕跡……
這時候,一直跟在龍子涵的身後的莫北說道:“案發後,現場被第一時間被程市長下令封鎖。現在,所有工作人員和酒店的客人都被留在了這家酒店之內。我們的人到達後,立即對他們做常規筆錄。現在還沒有結果……”
“恩。”
龍子涵一聲“恩”後,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沒過多久,龍子涵猛地轉過身來,看向他們找出染有血跡衣物的雜物房,隨後便走了過去。
這個雜物房內,地方不大,東西堆放的卻是不少。
掃把、拖地布、水桶等各種清潔用的物品。
龍子涵一邊在物品中翻找着,一邊用敏銳的目光,仔細的觀察着現場。
不知道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在裡面找到了一根長長的,黑色的頭髮。
龍子涵吩咐道:“去叫廁所保潔員來。”
“是!”趙小虎聽到命令後,立馬動身。
不過一會兒,保潔員被帶了過來。
只見保潔員頭上扎着一個短短的鞭子。
龍子涵問道:“你什麼時候剪的頭髮?”
保潔員回答道:“半年前。”
“這裡平時除了你,還有人進入嗎?”
保潔員說道:“這裡平時都鎖着,只有我有鑰匙。就算有時候我忘記鎖了,來上方便的人,一看到裡面堆放的是雜物,也會立刻走開的。”
龍子涵又問道:“今天,你離開的時候,沒有鎖?”
“我白天要幹活,來來回回鎖也不方便,就沒鎖。”
龍子涵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劉元恆驚訝的說道:“既然不是她的,平時這裡也沒有人進入,那……是兇手的?兇手是女性?”
趙小虎反駁道:“這怎麼可能?現場的足印就可以判斷,兇手是男性。再說了,男人留長髮也不是沒有的。”
劉元恆分析道:“那也未必,女人個子高、腳大、力氣大的也不是沒有。萬一兇手本身就是女性,你的這個猜測,豈不是影響了我們的判斷?我看,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
對於兩個的討論,龍子涵和艾琳皆是沒有出聲。
見他們兩人不說話,衆人也就跟着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楚伊人打破了沉悶且壓抑的氣氛。
“現場你們已經看到了,跟之前的情況一樣。剖腹、取心,下刀乾淨利落,心臟被啃食,指甲縫隙內有纖維組織,指紋、腳印全部都是完整的。現場該提取的證物我會一樣不落的帶回去,詳細的等鑑定結果吧。”
趙小虎看了一眼王曉光,在一旁小聲的問道:“楚美人,他瞪着一雙眼睛……”
楚伊人說道:“民間有些迷信說法,說一個人含冤,死不瞑目之類的,其實都是子虛烏有。從科學和醫學角度講,如果排除疾病的可能,那麼,被害人可能由於死前大腦已處於昏迷,無法發出神經衝動控制面部神經,因而眼瞼肌肉失去張力,從而眼裂擴大,無法閉眼。”
這時候,龍子涵指着窗外對莫北說道:“莫北,你去窗外那塊小空地看看,將下面至隔壁女廁窗外的證物採集一下。伊人、艾琳,我們去一趟隔壁女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好!”說完,莫北立即行動……
三人走出男廁,來到了隔壁的女廁。
女廁內,除了那個窗臺沾了些泥土以及血跡之外,其餘的也算是乾淨整潔,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線索。
而後,龍子涵、艾琳將女廁的門,一扇扇的推開,希望從這裡能發現什麼。
然而同樣,他們在原本應該上鎖的,退房雜物的門內,發現了一些線索。
艾琳驚訝之餘,帶着一絲疑惑的說道:“這裡竟然也有一根長髮,難道說,真的像劉元恆他們猜測的那樣,兇手身爲男人,卻留着一頭長髮?”
龍子涵一邊繼續尋找,一邊說道:“所以,他才能從女廁堂而皇之的離開,不是嗎?”
“啊,想想也是。在男廁內,我們找到了一套染血的衣服,所以,如果兇手離開時,打扮成了女生的樣子,從這裡堂而皇之的離開,那個叫石河的沒有發覺,也是人之常情。”
龍子涵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而是帶着楚伊人繼續在雜物房內尋找。
與此同時他說道:“你這麼快就相信了他?按理說,沒有破案之前,這裡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可你似乎已經將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
艾琳說道:“石河如果是兇手的同夥,想要暗殺王明山,那機會大把的有。他不會將這種事情,放在我們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做的,這是在自尋死路。”
龍子涵沒有給予她任何反應,他看向窗外,正在“兢兢業業”的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