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道:“家裡的僕人一部分人中,大多是父母跟老爺以便宜價格租下地的人家,而他們來這裡薪水也不少,老爺對於他們來說可以說是恩人了,我不相信有人會對恩人下這種毒手。”
龍子涵沒有應他的話,不說同意他的觀點,也不否定。
他換了個話題,說道:“將你家大少爺和五少爺叫進來。”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兄弟倆進來後,那個年紀偏小的少年一看就是病還沒好。
龍子涵問道:“你的身體怎麼了?”
胡家五少爺回答說:“這幾天經常頭痛,還時不時的頭暈,噁心想吐。昨晚實在難道,我爸讓大哥送我回去順便照顧我。”
不遠處聽到他說話的楚伊人,朝着他們這邊,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龍子涵問向老大:“你們二人昨天離開這裡的時候,有看到什麼人經過嗎?”
兩兄弟搖頭。
龍子涵又問:“那你們離開之前有發生過其他什麼事情嗎?”
五少爺繼續搖頭。
大少爺想了想,回答說:“沒什麼吧,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應該是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爸打開藥瓶吃了幾粒藥。”
龍子涵拿過一瓶藥,問道:“是這個?”
大少爺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藥。”
龍子涵說道:“其他的呢?沒關係,想起什麼說什麼。”
“好像聽到我家大黃在吃什麼東西的聲音……”
龍子涵微微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道:“吃東西?”
大少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家狗都是我爸親自喂的,一天三頓飯,時間基本都在我們吃完飯後。那個時候差不多是半夜了,所以,現在想一想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是真的,那麼,這確實很奇怪。
“咿,你這麼說,我好像也聽到了。”
龍子涵問道:“你也聽到了?”
五少爺回憶着說道:“對,我確實聽到了。不過我當時很不舒服,急着要回房間休息,雖然聽到了這個聲音,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
龍子涵又問道:“昨晚你們家大黃吃的晚飯是什麼?”
五少爺回答說:“我記得我爸扔他了半個饅頭!”
龍子涵點了點頭,轉過身,喚道:“伊人……”
楚伊人走了過來,不等龍子涵說什麼,她問向胡家五少爺:“請你讓我爲採血,我需要拿你的血液進行分析。”
不等五少爺反應過來,這位大少爺首先不幹了。
他有些氣憤的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弟弟殺了我父親?”
見有人對自己媳婦兒大呼小叫,龍子涵不悅的皺起眉頭,對兩人說道:“請你們注意態度,我們來是破案的。”
楚伊人解釋道:“經過初步檢查,我們懷疑你們的父親是死於磷中毒。而你剛剛說你最近噁心想吐,頭暈、頭痛,而這些跟慢性磷中毒的輕度反應剛好相符。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對你做一個血檢。”
龍子涵腦海中忽然閃過剛剛管家所說的話,他說道:“胡家管家剛剛說,他們家的老太爺是上個星期纔出現的語言不輕、乏力、嗜睡,你剛剛說過,磷中毒……”
楚伊人微微一愣後,立刻說道:“那就有必要爲老太爺的屍體也檢查一下了。”
兩兄弟臉色頓時大變,相互看着,皆是一臉驚訝。
大少爺震驚的問道:“你說老太爺跟我爸都是死於中毒?我五弟也中毒了?他會不會到時候也……”
龍子涵制止了他的“自問自答”,沉聲說道:“所以,請讓我先爲他採集血液回去做檢查!”
就在楚伊人爲五少爺採血的時候,龍子涵喊來了艾琳、莫北。
龍子涵略帶深意的說道:“你們找一找胡家是否有可疑物品。”
兩人意會,應道:“是!”
此時王曉光正在收集證物,檢查是否有遺漏的線索。
龍子涵問道:“怎麼樣了?”
王曉光認真的回答說:“棺材內外指紋非常多,稍後需要採集他們的指紋,回去後一一比對。”
龍子涵點了點頭,讚賞的說道:“行啊小夥子,我看你現在可以獨當一面了。”
王曉光謙虛的笑道:“哪有哪有,比起楚法醫還差的很遠,這不是還在學習當中呢嗎?”
龍子涵說道:“不錯,不錯,伊人現在在忙,所以,給院子裡那條狗做取證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哦對了,別忘了採集他的糞便回去化驗。”
王曉光在心裡哭笑不得的說着:何必繞那麼大的彎子啊。
但臉面上還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將這個“活兒”給應了下來……
當回到警局後,楚伊人和王曉光對屍體和現場所帶回的證物立即做了詳細檢驗。
“死者心臟心臟衰竭、全身器官出血,經過化驗確實死於白磷中毒。他的小兒子的檢查報告,也同樣是磷中毒,不過是輕度的。另外,胡家老太爺不是死於磷中毒。但是,他確實磷中毒了。只不過,可能是因爲他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下降,以至於少量中毒,就讓他沒能撐過去。”
艾琳有些驚訝的說道:“果然跟你猜測的一樣……”
龍子涵說道:“我當時在想,胡家老太爺表現的嗜睡其實是昏迷,沒胃口吃飯、口齒不清如果都是中毒症狀,而大家只以爲他是年紀大了,所以纔沒有當回事,以至於老人家有點風吹草動就送了性命,這樣的猜測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莫北疑惑的問道:“這個磷從哪來的?胡家人還有多少中毒者?”
龍子涵微微皺起眉,而後看向楚伊人,問道:“還有什麼?”
楚伊人繼續說道:“死者體內有中藥、白磷的殘留物,分居中藥成分推測,應該是清熱解毒的,跟在死者體內找到的藥丸成分相符。而瓶內的藥丸表面都有毒死死者的白磷,是被混入藥丸中被一起服下的。”
龍子涵說道:“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很奇怪。”
“你說!”
“白磷的燃點非常低,局部溫度達到40°就會燃燒。基本上,白磷在空氣中就可以產生氧化反應,而這個反應會釋放熱量,當熱量累計足夠沒有散發出去,白磷的溫度就會上升到自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