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問向謝藝璇:“昨晚翁龍在你家喝酒喝到幾點?”
謝藝璇說道:“差不多都十點半了,一晚上都在這裡訴苦。”
龍子涵問:“訴什麼苦?”
謝藝璇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嗨,還不就是他叔叔嬸嬸家那些事兒!”
龍子涵問道:“能具體說一下嗎?”
謝藝璇說道:“翁家就這麼兩家人親了,可翁龍、翁虎兩人啊,因爲甕政媳婦兒……兩家人的關係……不過他們的小叔對他們還是很好的。”
見謝藝璇明顯不太想說的樣子,龍子涵問道:“怎麼說?”
謝藝璇猶豫着說道:“這……我們都是鄰居街坊的,說出來不太好……”
龍子涵冷聲說道:“人命關天,請你配合我們警方。”
謝藝璇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小龍他嬸人有點小氣,處處算計,一點虧都不肯吃,還總想白佔便宜……”
這還叫沒什麼?那什麼才叫做有什麼?
不過可以看出來,只要給這個女人一個暢所欲言的平臺,她們還真是什麼都會說出來啊。
謝藝璇繼續說道:“小龍、小虎雖說是老實人,但也不傻,他們平時也要賺錢生活,養活自己的。空下來的時間幫他們去修屋頂,價錢都談好了,結果他們那個不省油的小嬸啊……也真是了。我昨天聽小龍說,他們跟他小叔、小嬸就要一個人的工錢,還是半價的,就這樣,他小嬸最後還是給扣下了。太過分了啊……”
“這是昨晚他在你們家訴苦的內容?”
謝藝璇點頭回道:“是啊!不過啊,他還是挺傷心的。跟他們兄弟最親的人就是甕政了,奈何甕政管不了家,而秦淑儀又……總之就是想親近親近不成啊!”
龍子涵問道:“甕政待你們兄弟好?”
謝藝璇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好是好,可惜就是膽子小,懼內,想對兩個侄子好也好不到點兒上……”
隨後,龍子涵到了甕政家。
可甕政家此時大門緊鎖,跟鄰居一打聽才知道,這家人上班的上班,出門的出門了。
於是,龍子涵跟鄰居說道:“等他家裡回來人了,麻煩您將翁龍出事的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最好能主動跟我們警方聯繫一下。”
鄰居應道:“哎,好,我知道了。”
警局會議室內,衆人圍桌而坐。
劉元恆首先介紹道:“死者翁龍今年20歲,單身,父母早亡,沒讀過什麼書,靠着一身蠻力幹粗活養活了弟弟。人脾氣雖然不好,但卻是個熱心腸的老實人,周圍鄰居對其兄弟印象都非常好。”
龍子涵說道:“但是,翁龍卻跟嬸嬸秦淑儀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昨天還因爲錢財的問題爭吵過。”
隨後,他問向楚伊人:“伊人,屍檢如何?”
楚伊人說道:“死者心肌間質淤血,肺淤血水腫,腎衰竭,脾小結髮生中心淋巴細胞輕度壞死,肝細胞竈性脂肪變性。胃部以及胃內容物、肝組織的提取液經薄層層析法均檢測出一種叫做雷公藤的植物成分,證實死者確實死於雷公藤中毒。”
王曉光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死者的藥物殘渣中,找到了不止50g的雷公藤的陳舊根皮。但另外幾包沒有煎的藥中,並沒有雷公藤。莫北帶回死者翁龍抓藥的單子看,除了藥壺中的那副藥的藥渣中多了雷公藤外,這些藥跟單子上寫的藥物都沒有任何出入,甚至連重量幾乎都沒有錯的。”
龍子涵微微皺眉,問道:“窗戶以及包藥的紙上有什麼線索?”
楚伊人說道:“在窗戶上除了翁龍、翁虎兩兄弟的指紋,我們還檢測到了一組陌生人的指紋。”
“指紋是在窗戶的什麼位置上?”
楚伊人回答道:“與翁家兄弟的指紋不同,這組指紋是在窗外留下的。另外,在藥材的包裝紙上面,我們同樣發現了這個人的指紋。這組指紋卻不屬於醫館的人,但也不屬於翁虎。”
龍子涵點了點頭,對衆人說道:“我看過醫館的購買藥材的清單,確實沒有雷公藤這味藥。還有,這種雷公藤並不多見,而且久服容易中毒。一般醫生也極少有將它入藥,給病人長期使用的。一般都會用其他同樣功效,且藥性溫和的藥材代替了。”
正如那位老中醫易春生一般。
趙小虎問道:“這明顯是他殺,咱們是不是得先從死者的人際關係着手去查?”
龍子涵搖了搖頭,說道:“不止……”
“什麼意思?”趙小虎一臉莫名。
莫北解釋道:“龍少的意思是說,不能只鎖定死者的人際關係,兇手也有可能是跟老中醫有着什麼仇恨,又或者是‘生意’上的對手惡性競爭引發的兇殺案。”
趙小虎有些驚訝的說道:“不會吧……”
龍子涵反問道:“爲什麼不會?”
趙小虎底氣不足的說道:“他們都是大夫,醫者父母心,怎麼會拿患者的……”
龍子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聲說了句:“天真”,而後他交代莫北說道:“易春堂那邊交給你了,你去查查看。”
“是!”
咯逆戰起身離開會議室,朝着審訊室走去。
趙小虎嘴角抽了抽,問道:“龍少剛剛說我天真?”
艾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何止天真,你還傻!”
“我……”
不等他說什麼,艾琳已經離開了會議室,而莫北卻接力艾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趙哥只是記性差。”
“我……我……”
然後,莫北也走了。
劉元恆笑了起來:“哈哈哈,別誤會,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是打擊你來的。”
趙小虎問道:“你想說什麼?”
劉元恆說道:“以前我們也破獲過跟醫生有關的案件,醫生是個神聖、高尚的職業,我們都很尊敬這個職業和從事這個職業的人。但是,並不是所有醫生都有懸壺濟世的心。”
趙小虎抓了抓頭,嘆了口氣說道:“哎,做這行做久了,還真是看到了很多陰暗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