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體溫時,液泡內的水銀受熱膨脹,水銀可由頸部分上升到管內某位置,當與體溫達到熱平衡時,水銀柱恆定。而體溫表的液泡部與細管連接處有一狹窄部分,可防止水銀自行下降,以便檢測溫度,水銀柱必須經過震盪後才能下降,也就是朝下用力甩。所以,即便放在冷水中,體溫計也不會自行降溫的。”
趙小虎崇拜着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爲放涼水裡溫度就會下來的了。”
龍子涵站了起身,對一旁的劉元恆說道:“白大褂、體溫計,死者不是護士就是醫生,回去後着手調查一下死者身份吧。”
“是。”
這時候,艾琳從附近轉了一圈回來,說道:“現場沒有其他線索,咱們……”
龍子涵環視四周,無奈之下說道:“回去再說吧。”
警局,會議室內。
楚伊人會報道:“死者女性,恥骨聯合面骨質較緻密。腹側緣逐漸形成。斜面增寬,其側緣成嵴狀,推測年紀在35歲。”
趙小虎說道:“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用骨頭判斷年紀挺神奇的。”
楚伊人拿出幾張照片和x光片說道:“死者左頂部、枕部、右顳頂部的相應部位顱骨均見明顯的骨折,損傷中央區向四周放射延伸的骨折線均獨立存在。且嚴重的腦挫傷部位亦與顱骨骨折着力點相應部位相一致。”
王曉光說道:“按照傷口位置、方向來看,兇手是從死者身後進行襲擊的。”
莫北嘆了口氣,感慨的說道:說道:“這麼嚴重,看來兇手每一棍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這得是多恨死者啊?”
劉元恆說道:“殺人案一般常見的動機就是情、財。”
龍子涵搖了搖頭,否決道:“這起案子不是。”
莫北疑惑的問道:“爲什麼?”
艾琳分析道:“攻擊和暴力一般分爲外顯攻擊行爲和隱蔽的攻擊行爲。外顯是與被害人面對面,而隱蔽的攻擊是通過隱蔽、欺騙或者是卑鄙的方式進行攻擊。本案,就是隱蔽的攻擊行爲。”
趙小虎問道:“這跟我們提出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隱蔽的攻擊行爲顯示出了攻擊者的不自信,又或者說是自卑的方式。所以,兇手在體能或者身材上跟死者比,應該是有一定差異的。他有必須殺害死者的理由,所以,他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選擇了背後打悶棍的方式。”
聽了艾琳的分析,龍子涵說道:“綜上所述,兇手如此有目的,有預謀的殺人,並非像是爲財爲色,更像是泄憤。”
龍子涵問道:“死亡時間呢?”
楚伊人說道:“根據眼球化學發判斷,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九點鐘。”
趙小虎問道:“眼球化學法?那是什麼?”
楚伊人微微皺眉,有點不太想說。
王曉光解釋道:“死者身上的體溫計顯示40度,這說明死者死後很可能被浸泡在40度的水中,這樣一定會改變被害人死亡後,屍體呈現狀態。眼球化學法,是說屍體內紅細胞會不斷有規律的破裂,紅細胞內的鉀離子會不斷的有規律的進入眼玻璃體液,據此,完全可以準確判斷出死亡時間。而這種方法不受外界溫度的影響,所以測得的死亡時間比較精確。”
一口氣說完,王曉光不由得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上兩口,潤潤喉嚨。
這就是楚伊人剛剛爲什麼不想解餓原因,話太多,有點累。
見王曉光已經代勞,楚伊人撿着便宜點頭說道:“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
“眼球化學法檢測出的死亡時間是九點,如果按照常規的檢測方法看,死亡時間是幾點?”
楚伊人說道:“大約要提前兩至三小時。”
龍子涵點了點頭,看向劉元恆,說道:“我之前有說過,死者可能是從事醫生或者護士,死者身份調查的怎麼樣了?”
劉元恆說道:“下面的人已經去挨個醫院打聽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然而劉元恆口中的很快,讓龍子涵整整等了五個鐘頭。
來到龍子涵辦公室,劉元恆彙報道:“死者名叫杜薇琦,今年35歲,是中心醫院的一名兒科醫生。昨晚死者執夜班,晚上五點半到早上八點。”
“晚上五點半上班,死亡時間是九點……中間時間她都在幹嘛?去哪了?”
劉元恆搖了搖頭,說道:“打聽過了,但別的醫生、護士也沒太注意。”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等下我親自走一趟吧。對了,通知家屬了麼?”
劉元恆點頭回答:“派人過去通知了,很快就會過來認屍了。”
死者家屬的到來,讓警局突然“熱鬧”了起來。
待哭聲小了,龍子涵這纔過去見人。
龍子涵問道:“杜女士昨晚夜班,幾點離開家的?”
死者丈夫說道:“大概五點左右就走了啊,她對自己特別嚴格,上班從來不遲到的。”
龍子涵又問:“她可有什麼仇人?又或者得罪了什麼人?”
死者丈夫問道:“她一個醫生,能得罪誰?”
他的這句話提醒了龍子涵,醫生能得罪誰?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唄。
這讓他想起龍雅秋先前說過,有個兒科的大夫把三歲幼童給治死了。會這麼巧麼?
龍子涵試探性的問道:“最近有發生過什麼醫療事故麼?醫鬧事件有麼?”
死者丈夫微微皺眉說道:“沒有啊。”
聽到他的回答,龍子涵想着,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只聽死者的丈夫又說道:“不過,我也不太清楚阿,她很少說起工作上面的事。”
隨後,龍子涵又跟他了解了一下杜薇琦的近況後,便告了別離去了。
他找上了莫北和艾琳,告訴了中心醫院。
龍子涵找到了兒科,跟死者的同事聊着死者的近況和爲人。
龍子涵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昨晚你最後一次見到她大概是幾點?”
“我就五點半上班的時候見到她了,還跟她打了個招呼。後來,再沒見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