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趙孝拿着一件衣服走了過來,說道:“龍少,在耿小姐的房中,找到這件衣服。”
龍子涵拿過衣服,只見衣服的扣子是被刮花的。
龍子涵擡眸看向耿,把衣服送到她面前,問道:“這衣服可是你的?”
耿點了點頭,耿世恆說道:“是我女兒的。”
“耿先生,我在問的是令嬡,能不能讓她自己說?”
耿世恆神色淡淡的說道:“我女兒不喜歡與陌生人溝通、交談,我替她回答也是一樣的。”
龍子涵指着被刮花的銀衣釦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耿看向耿世恆,搖了搖頭。
耿世恆說道:“她不記得了,可能是摔傷時刮花的。”
龍子涵追問道:“耿小姐是在哪裡摔傷的?”
耿依舊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耿世恆說道:“她忘了。”
龍子涵冷聲問道:“午夜12點左右,耿小姐人在哪裡?”
“睡覺。”耿世恆回答的簡單明瞭。
龍子涵問:“有人證?”
耿世恆反問道:“我們從來都不知道,大半夜的,一個姑娘在自己房中睡覺,還需要找個人來證明。龍少這是什麼道理?”
龍子涵說道:“午夜12點左右,馬家女主人許晴雯淹死在家中後院的井中,經過證實是他殺。我們在馬家後院的牆壁上,找到了一些線索,剛好跟令嬡吻合。”
耿世恆雙目一瞪,轉頭看向耿,用不可置信的眼神詢問着。
耿死寂沉沉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後搖了搖頭。
龍子涵說道:“還請耿小姐配合我們,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
耿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耿世恆拉住女兒的手,對龍子涵說道:“我要求同去,沒有我,我女兒會害怕,她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溝通。”
無奈,龍子涵只能點頭,將兩父女一併帶了回去。
警局審訊室內,龍子涵和艾琳罪在耿的對面,他們發現,耿的目光不在他們身上,而是望着他們身後的窗戶發呆。
“咳咳。”龍子涵輕咳了幾聲,將目光呆滯的耿拉回現實。
耿看向龍子涵,認真的說道:“我沒有殺人。”
她這般開門見山,倒是讓龍子涵微微一愣。
龍子涵問道:“那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爲什麼大半夜去馬家?”
他猜測,如果殺人的是她,那作案動機會不會跟他們父女二人現在的處境有關?幾名被害人當年是不是參與、策劃了他們一家遇難的悲劇?
可他不解的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爲什麼突然發作?是之前找不到證據,還是有別的原因?
而且,之前幾宗案子,她都有不在場證明,這怎麼解釋?
聽到龍子涵的提問,耿猶豫了下,再一次重複着回答道:“我沒有殺人。”
“你這種解釋,毫無證據可言,我們是不會信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一下,你大半夜去馬家,究竟是幹什麼的吧。”
耿神色掙扎,抿了抿嘴,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最後都只化作了一句話:“我沒有殺人。”
龍子涵看向艾琳,艾琳遞給他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去再說。
走出審訊室,龍子涵隔着窗戶看着安坐在椅子上,幾乎是一動不動的耿,直言問向艾琳:“她有病?”
艾琳點了點頭,說道:“她這個情況應該是自閉症了,患有自閉症的喚着,只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非常抗拒跟外界接觸。主要表現爲不同程度的言語發育障礙、社會交往障礙、興趣範圍狹窄和刻板的行爲模式。她……”
龍子涵皺眉問道:“所以我們問不出來了?”
在他看來,就算耿不是兇手,她也一定知道些什麼。
如果耿不開口,那還真是一件讓人惆悵的事情。
艾琳勸道:“不妨先等等,伊人那邊的檢查出了結果以後再說。更何況,我們不是還有耿世恆?耿只信任耿世恆,所以,我們想知道什麼,讓耿世恆去想辦法問出來不就好了?”
說着,她朝着大廳內一臉嚴肅看着他們這個方向的耿世恆看去。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當楚伊人拿出結果時,龍子涵有些驚訝的說道:“錯了。”
“怎麼了?”艾琳問着,拿過龍子涵手中的報告看着。
楚伊人說道:“根據耿手臂上的傷口凝血推斷,她左手手臂的傷是昨天傍晚時分造成的。除了挫傷、擦傷外,軟組織損傷的比較嚴重。所以,用左手拿起那根棒槌擊打被害人頭枕部,基本是不可能的。”
龍子涵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說道:“可是她的確是爬了馬家的圍牆,而且,她衣服上的纖維組織和銀釦子都和牆上找到的吻合。”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這跟馬雲波指甲縫隙中的一樣,都是棉麻織物。”
“棉麻的衣服在耿家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就連在前院伺候的下人,幾乎都穿的是這種布料的衣服。所以,馬雲波那個,不能做同一認定。”
艾琳話音剛剛落下,就發現龍子涵已經離開了。
“你幹嘛去呀?”艾琳跟楚伊人揮了揮手,一邊小跑跟上龍子涵,一邊問到。
龍子涵慢條斯理的說道:“照你的辦法事實,請耿世恆來問問……”
再次回到審訊室,對面多了一個耿世恆。
龍子涵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帶着傷,爬馬家後院的圍牆是幹什麼去了?”
耿世恆看着耿,父女倆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很是詭異。
龍子涵的耐心很有限,他皺着眉,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既然不是兇手,爲什麼不能說?不能幫我們找出兇手?”
耿世恆問道:“你們找到證據,證實我女兒無罪了?”
從耿世恆表情上看,不難看出,得知這個消息,他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龍子涵反問道:“不然,我們還在這東拉西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