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輕笑:“他既然能打來這個請柬,那就說明他已經搞定了聶伯父和聶鑫姐了。雖然他平時看起來挺不靠譜的,但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處的。”
楚伊人將手中的報告放在了龍子涵的辦公桌上,問道:“敢問一句,你龍大少眼中有幾個靠譜的男人?”
龍子涵一手摟過楚伊人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語氣輕佻的說道:“你男人自然算得一個。”
楚伊人搖頭否決道:“不,我認爲,你只覺得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男人靠譜。”
龍子涵在人兒脣上親了一口,說道:“夫人所言深得我心。”
在辦公室內如此一本正經的調|情,楚伊人的臉色漸漸紅了起來。
曖昧的氣氛瀰漫在整個辦公室內,正當龍子涵想要說什麼之際,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叮鈴鈴。”
楚伊人推開龍子涵的懷抱,說道:“你有事你先忙,我回工作室了。”
龍子涵笑着接起電話,說道:“你好,這裡是警局,我是龍子涵……”
此刻,已經轉過身緩步離去的楚伊人沒有看到,龍子涵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
不等她走出辦公室,龍子涵便掛了電話,喊道:“伊人,有案子了。”
案發現場,一具女屍躺在地上,身中數刀,倒在血泊之中,瞪着一雙圓目,彷彿在訴說自己死的不甘一般。
龍子涵帶着人,一邊檢查現場狀況,一邊收集線索和物證。
劉元恆跟在他身後彙報道:“死者名叫王湘桂,今年大概36歲,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36歲?”
龍子涵有些不可置信,因爲死者看起來很年輕。可能是因爲保養的好,所以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年紀。
“但是,他們夫妻一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帶着子女搬走了,房子自此便一直空着。今天早晨,幾個孩子在附近玩,發現門開着,就好奇的過來一探究竟了。見裡面死了人,幾個孩子嚇尖叫了起來,引來了大人。”
龍子涵皺眉問道:“一年前就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那死者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幢房子裡?”
劉元恆搖頭回道:“鄰居們稱,此前並沒有見到王湘桂回來。死者恐怕是趁着夜黑回來的。”
龍子涵又問:“鄰居們對死者一家怎麼說?”
“死者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據說丈夫是靠着妻子孃家發跡的,夫妻兩人關係看起來相敬如賓,似乎很恩愛的模樣。兩人膝下一兒一女,搬家的時候,聽說是又懷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對於劉元恆這麼快打聽清楚這家主人情況很是滿意。
隨後,龍子涵走向楚伊人,問道:“怎麼樣?”
楚伊人說道:“死者腹部多處創口,深淺不一,但創緣整齊,這把水果刀應該就是兇器,死亡時間大致在昨夜凌晨十二點。還有,死者的手指上有一截淤痕,指甲縫隙中也找到了纖維組織。”
龍子涵看了一眼她裝在證物袋中染血的刀,問道:“指紋呢?”
楚伊人搖頭說道:“兇器上採集不到指紋。”
這個結果也龍子涵預料之中,對此他並不感到意外。
王曉光說道:“我看過廚房,廚房有一套舊刀具,這把水果刀,應該就是那套刀具中的一員。”
龍子涵點了點頭,繼續翻箱倒櫃的尋找着。
這時,不遠處正在翻找衣櫃的艾琳,捂着鼻子說道:“咿,這裡有根頭髮。這樟腦味薰的我真是頭都疼了……”
王曉光回道:“樟腦丸放在櫃子裡除臭、防蟲,效果很好的。”
聽着兩人的對話,龍子涵眯起眼睛走過來,隨即便在衣櫃翻找着。
衆人不明白他的舉動爲合意,但卻保持安靜等待着。
隨後,只見他從衣櫃中拿出了兩粒樟腦丸。
緊接着,他又去其他地方尋找。
不一會,他便從房間內找出來了許多樟腦丸。
劉元恆不解的問道:“龍少,這是什麼意思?”
龍子涵說道:“樟腦丸易揮發,這裡一年沒人住,爲什麼還有這麼多沒有揮發乾淨的樟腦丸?而且你們沒有發現,這房間太乾淨了嗎?”
滿心好奇的王曉光說道:“有錢人就算不住的房子,也會讓僕人來打掃的吧?這樟腦丸也有可能是僕人放的呢?”
劉元恆搖頭說道:“附近的鄰居稱在這對夫妻搬走後,就再也沒見過有人來。”
搬走以後,鄰居們也一直沒有到他們家有人來過,那麼,這房間裡的狀況怎麼解釋?
死者死亡時間是半夜十二點,女主人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媳婦,避着人跑來這裡是幹什麼?
如此想來,龍子涵的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隨即,龍子涵立刻下令道:“先聯繫死者家人,我要見見她的丈夫。”
劉元恆應道:“是……”
警局,會議室內,衆人圍桌而坐。
只聽楚伊人說道:“死者腹部被人用水果刀連刺了七刀,造成了內臟破裂大出血而死。”
龍子涵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楚伊人繼續道:“根據死者的骨骼判斷,死者的恥骨聯合面嵴高銳,腹側斜面開始形成,恥骨結節嵴顯著……”
龍子涵微微皺眉,問道:“所以呢?”
楚伊人神色淡淡的回答說:“所以,死者的年齡只有17歲。”
“什麼?”
“可她看起來卻像是27歲。”
“這怎麼可能?”
“她不是有一兒一女的少婦嗎?怎麼還是個孩子?”
衆人炸了鍋,紛紛表現出驚訝。
相比衆人,龍子涵則表現的十分冷靜。
他說道:“死者恐怕並非是王湘桂,而是她的女兒。”
一開始,他也以爲死者就是鄰居們口中的王湘桂。所以,對於死者半夜出現在那個舊宅,他懷疑是死者與人偷情。
然而,死者的骨齡顯示死者只有17歲,那王湘桂卻36歲。
鄰居能把死者當成她,想必,這兩人是非常像的,所以,死者可能是王湘桂的女兒。
想着,龍子涵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只是想不通,一個妙齡少女把自己打扮的老了十幾歲,讓人誤以爲自己是她母親,又大半夜回到以前的家,她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