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惋惜的說道:“郭婷婷同學是我教過的學生中,最有畫畫天賦的學生。”
龍子涵問道:“於老師暈血的吧?”
於文勝驚訝的問道:“啊?你們怎麼知道?”
原來郭婷婷說的喜歡的人就是他。
“我聽說郭婷婷戀愛了,於老師知道麼?”
於文勝摸了摸後頸,嘴角有些顫動的說道:“我不知道,學生的私事,我一向不過問的。”
一直未出聲的艾琳說道:“通常,觸摸頸部是在被問到難以回答的問題時,有欺騙意圖纔會做這個動作。而嘴角顫動,表示我提出的問題讓你很有壓力。”
只見於文勝尷尬和緊張,他回道:“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啊?”
艾琳繼續道:“聲調忽然調高,這是撒謊、緊張的表現。”
龍子涵凝視於文勝,說道:“我看,於老師還是和我們回一趟警局吧……”
回到警局後,經過法醫工作室檢驗,得出了結論。
“臥室內的指紋還有衣櫃中找到的頭髮,都跟於文勝吻合。但,廚房的指紋和現場的‘o’型血跟於文勝並不吻合。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猜測,郭婷婷孩子的經手人,可能是於文勝。”
聽了王曉光的話,龍子涵並沒有很驚訝。
艾琳說道:“正因爲懷疑他是郭婷婷的那位神秘的戀人,我們才把他帶回來做調查的。”
王曉光嘆了口氣,有些不解的問道:“那個男人的年紀和郭婷婷的父親差不多大,他們怎麼想的?”
艾琳挑眉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愛情可是不分國界、年齡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嫁給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都是有了。你還在爲他們而驚訝,真是孤陋寡聞。”
艾琳說的正在興頭上,楚伊人出言道:“嫂子,龍子涵走了。”
“啊?”艾琳回過頭去,看到龍子涵已經走出了很遠。
她連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來到審訊室內,兩人對面對處於不安中的於文勝坐了下來。
龍子涵冷聲說道:“爲人師表,卻和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學生偷偷的攪和在了一起。而在她被謀殺後,你竟然怕惹上麻煩,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得,自己有愧‘師’這個神聖的字眼嗎?”
“我……我沒有!”
龍子涵問道:“沒有麼?那我們在郭家以前的房間中,找到了你的頭髮、指紋,你怎麼解釋?”
見無從抵賴,於文勝頭扭向一邊,喪氣的說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沒有殺人。”
正在做筆錄的艾琳擡起頭,說道:“於先生,你可能還不知道,郭婷婷是懷孕六週被殺死的。那個孩子,應該是你的吧?”
於文勝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她真的懷孕了?”
“我們的法醫鑑定,怎麼還會有假?”
於文勝放在桌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他“碰”的一聲砸在了桌上,悔恨不已的說道:“都是我的錯!”
“什麼意思?”
“我……我當時以爲她故意說自己懷孕了,以此要挾我、賴着我娶她。”
他是郭婷婷的老師,一開始在一起,完全是一拍即合,兩情相願的。他本就是爲了玩一玩的,若是這件事被爆出去,他的教師生涯可能就會終結了。
龍子涵問道:“那你爲何不信她懷了孩子?”
於文勝說道:“我前妻跟我結婚五年未孕,最後她病逝,我娶了現任妻子,十年,她依舊沒有懷孕。我以爲,以爲是自己的問題。所以,在郭婷婷跟我說她懷孕的時候,我以爲她是騙我的。”
隨後,他後悔萬分的說道:“如果,如果我信了她的話,應了她的約,我的孩子就可能……”
這個時候,他更惋惜的是他的孩子,而並非是孩子的母親。
龍子涵問道:“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約你在哪裡見面?”
於文勝沮喪的說道:“昨天早上,她跟我說懷孕了,約我晚上10點去老房子見面。”
“那你昨晚去了哪?午夜12點的時候,你在哪裡?誰可以作證?”
於文勝回答說:“昨晚我一直在家裡,那個時候早睡了,我妻子可以作證。”
龍子涵又問:“你們以前都在老房子那約會嗎?”
只見於文勝點了點頭,回答道:“對,差不多都在那裡,也都在天黑透了以後纔會去。”
“你們最後一次在老房子約會是什麼時候?”
於文勝回答說:“三天前晚上。”
龍子涵問道:“你對她的打扮有什麼要說的?”
於文勝難以啓齒的說道:“是……是我讓她打扮成那樣的,那樣的話,我會覺得可以減少一些罪惡感。”
死者郭婷婷才17歲,於文勝與之在牀上翻雲覆雨之時,這不免讓於文勝心裡有些罪惡感。
然而,郭婷婷將自己打扮成老十歲的樣子,會讓於文勝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不是在跟一個孩子在上牀。
龍子涵問道:“那她爲什麼穿她母親的舊衣服?”
於文勝抿了抿脣,最後沒有開口。
艾琳擡眸問道:“總不會是因爲舊衣服更有年歲的感覺,更容易取得你的關心吧?”
只見於文勝羞愧的點了點頭。
龍子涵又問:“她最近表現有沒有什麼異樣,又或者,她有沒有跟你說起什麼特殊的事?”
於文勝回憶着說道:“她最近好像因爲家裡有些不太愉快。”
龍子涵問道:“怎麼說?”
於文勝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她學習畫畫是揹着她母親偷偷來學的。據說,他母親是個非常強勢的人。我猜測,可能是她母親知道了什麼,在家裡教訓了她。”
龍子涵看向艾琳,艾琳微微皺眉。
他們都知道,於文勝的猜測是不對的。因爲,他們之前見到過王湘桂,她之前,並不知道郭婷婷最近的動向。
緊接着,龍子涵向於文勝要了他的家庭地址後,離開了審訊室。
龍子涵並沒有交代警員放人,而是派人去於文勝家中,找她妻子覈對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