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說道:“黃老闆,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來,是爲了查一宗案件的。”
黃惠波點了點頭,說道:“請說。”
龍子涵問道:“黃老闆可否記得施致遠?”
黃惠波神色一愣,而後,不答反問:“是不是他那個女兒又想要勒索我?”
緊接着,他怒意上涌,吼道:“我上次不是已經給她錢了嗎?她怎麼就沒玩沒了的?”
龍子涵微微皺眉,問道:“對於施致遠的死,黃老闆已經做出賠償了?”
黃惠波點頭說道:“可不是?”
龍子涵猶豫了下,說道:“那我怎麼聽說……”
黃惠波接過他的話,說道:“聽說我拒絕給錢,還打了她是吧?”
見龍子涵點頭,黃惠波無奈的說道:“我確實打了她,但那時她故意激怒我的,她故意讓自己成爲弱勢,讓我受到輿論壓力,其實,是外面那些人把妖魔化了。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
對於他的話,龍子涵有些質疑的問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外面追逃債務的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個包工頭!”
說道這裡,黃惠波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悔不當初的道:“那個包工頭拿了我結的錢跑了,工程現在也只進行了一半,我資金又週轉不靈,時運不濟,時運不濟啊!”
龍子涵問道:“能不能和我們詳細說說施家父女的事兒?”
黃惠波說道:“施致遠出事的時候,人還活着,他是在醫院搶救無效纔沒了的。處理好施致遠的喪事沒多久,施婉瑜就來找包工頭要錢,包工頭一毛不拔,讓我全額賠付,我這也是一時生氣,就把責任推給了醫院……”
說起當初的事情,黃惠波也覺得自己臉面臊得慌。
龍子涵問道:“當初去醫院搶救的時候,錢是你們負的嗎?”
黃惠波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包工頭給的吧!”
如今這包工頭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也得不到證實。
龍子涵轉而問道:“黃老闆,你最後一次見到施婉瑜是什麼時候?”
黃惠波回答說:“不就是她那天晚上來我家要錢的時候!我可是給了她整整五百塊啊!”
“具體時間呢?”
黃惠波微微皺眉,想了想,說道:“我記不清了,不過,我老婆肯定是知道的,那天是她拿的錢給我。很重要嗎?如果是,我打電話給她問問。”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黃老闆了……”
黃惠波打完電話後,對龍子涵說道:“我老婆說,那天是十月十五。但具體幾點,她也記不清了,也就是飯後的時間吧!”
聽到“十月十五”,龍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那不正是施婉瑜的出事那天嗎?
“黃老闆家住哪裡?”
黃惠波回答說:“香樟路,鄰家小鋪衚衕裡。”
龍子涵點了點頭,又問:“施婉瑜走的時候,黃老闆可知她是去了哪?”
黃惠波搖頭說道:“我不清楚啊,我當時很生氣,把錢甩在她臉上就關上門,讓她滾蛋了。”
隨後,黃惠波又問道:“是不是施婉瑜出了什麼事?”
龍子涵看了看黃惠波,說道:“她死了……”
離開後,莫北分析道:“施婉瑜帶着錢離開的,緊接着人就出事了,錢也跟着不見。有沒有可能是搶劫?”
艾琳猶豫了下,說道:“我們發現死者的地點是野外,四周都是鬆軟的泥土,顯然跟死者的死亡不符。如果是搶劫,對方不可能會移屍去郊外。”
隨後,龍子涵問道:“晚間,死者拿着那麼多錢,能去哪裡?打算去哪裡?準備做什麼?”
問完後,三個人一起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莫北轉移了話題,問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黃惠波家,證實一下?”
龍子涵說道:“香樟路那一帶,最近正在修路,而且,鄰家小鋪那附近,根本就沒有二層的建築。施婉瑜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14歲小姑娘,黃惠波不會沒辦法對付的。更何況,她老婆也在,應該不會是他。”
分析完後,龍子涵又說道:“要不,打個電話給趙小虎和劉元恆,讓他們去黃惠波家附近看看,我們三個先去施婉瑜家!”
“好……”
來到施婉瑜家,只見這家裡確實是可以用“簡陋”來形容。
不過,屋內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但因十天沒有人已經落了一層薄灰。
兵分兩路,龍子涵在屋裡翻找着,莫北與艾琳則是在外面,向鄰居打聽着施婉瑜家的事情。
不過一會兒,龍子涵拿着一張住院單據從屋裡走了出來。
“大哥,施家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這施婉瑜失蹤了這麼久,怎麼連個報案的人都沒有的?”
鄰居大哥解釋道:“他們也是後來這裡住的,每天忙哄哄的,咱們對他們也不瞭解啊。不過,卻也沒見過有什麼親親朋友來串門過。估摸着就算有親人,也不在上海灘吧?”
艾琳問道:“那你們街坊鄰居的,發現施婉瑜不在家,也沒說找找或者幫忙報警嗎?”
“哎,那姑娘父親不是在工地出事了嗎?她去索賠了啊,我們都猜測,那個老闆是給了姑娘一筆錢,讓她離開上海灘,以前給他惹了麻煩啊。反正我們跟施家也不熟,也就沒太在意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性冷漠啊!
“莫北、艾琳!”龍子涵召喚着兩人。
兩人與鄰居大哥道了聲謝,朝着龍子涵這邊走來。
“這是一個月前,施致遠在醫院搶救的單據。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錢,施婉瑜根本支付不起。以包工頭貪財的性子,這根本不會是他給的。”
“那我們去醫院打聽打聽?”莫北問。
艾琳說道:“ofcourse,這還用問嗎?”
龍子涵收起單據,說道:“走……”
到了醫院,三人找到了當時給施致遠搶救的醫務人員,將單據遞了過去,問道:“還記得這個人嗎?”
護士點頭說道:“我記得,當時這個患者被送過來的時候,滿身是血,聽說是蓋房子的時候,上面磚頭掉下來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