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咋都這麼討人厭呢？！”
安傑瑞爾生氣的說道。
她的血液可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別人想要都沒門。
免費給了這麼多就不說了，怎麼反倒還要被嫌棄的？
“嗯？”
剛從蛋裡鑽出來的法夫尼爾這才注意到了眼前的安傑瑞爾。
在它的感知中，眼前這個小女孩一樣的傢伙生命反應十分的平凡。
它還以爲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普通人。
但它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有啥普通人能夠站在莉莉絲旁邊不被泄露出來的死亡力量侵蝕啊。
它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到安傑身上，隨之它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之所以它感到平凡不是因爲這人真的是凡人，而是她的生命力完全內斂，以至於它一時間竟然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啊......”
還沒等它細看，安傑直接就被莉莉絲拎了起來像是丟垃圾一樣隨手丟到了旁邊開出來的傳送門裡。
“嗯......剛剛那個是？”
“無關緊要的人。”
莉莉絲平靜的說道。
“啊？哦......”
法夫尼爾表情有些古怪。
雖然只是倉促之間看了一眼，但總感覺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而且仔細回味一下的話，那個人給它的感覺有點像是......一棵樹？
“算了，不管了。”
法夫尼爾也不深究。
現在它最好奇的是自身的成長。
它開始審視自身，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嗯......首先體型得到了很大的成長，從十米出頭變成了二十米左右，翻了一倍。
而最直觀最明顯的變化是它的鱗片由深沉的墨綠近黑的顏色變成了翡翠般的鮮豔青翠色。
這顏色比它剛出生時還要顯眼。
通常的綠龍鱗片的顏色一般會隨着年齡增長而逐漸變得暗沉，這有助於它們和周圍的森林環境融爲一體。
只有年幼的綠龍才需要鮮豔的體表顏色來嚇退一些危險的生物。
法夫尼爾覺得如果自己還是雛龍時鱗片是這個顏色，那它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死定了。
除此之外，它發現它頭上用來輔助魔力操控的角這次一覺醒來居然又不見了。
而且沿着脊椎一直延伸到尾巴尖的骨刃同樣的也消失了。
現在它的脊椎線上光禿禿的，既沒有傳統綠龍的骨刺，進化出來的骨刃也消失了。
而除了表面上的變化之外，它的身體內部似乎也有所變化。
法夫尼爾猛地一甩尾巴，尾巴帶着強大的力量橫掃而過，頓時發出了猛烈的空爆聲。
這力量要比它之前強大了一倍不止。
法夫尼爾再次實驗起其他的東西。
首先是龍類的天賦能力。
法夫尼爾眼中的金黃一下變得凝實，無形的波動掃過，沒有任何卵用。
畢竟龍威沒有物理意義上的表現，確實看不出來，不過貌似是沒什麼問題。
然後是吐息。
“口區~”
帶着狂暴氣流的毒霧噴吐而出，凝實的毒霧噴吐忽然擴散，又忽然縮小濃縮成液狀。
嗯，吐息也沒什麼變化。
那麼最後是施法能力。
一個複雜的魔法陣浮現在空中，一秒後轟然破碎。
明明是大白天，一道凝成光柱的月光卻突兀的灑下。
6環的高級月火術。
施法能力似乎沒怎麼變化，雖然失去了頭上的兩根充當天線的角，但因爲有心智核心來輔助施法所以也並沒有差別，這麼看來這兩根角確實是多餘的。
對了，說起這個......
“rua~”
法夫尼爾怪叫了一聲。
無形的魔力波動以聲音爲媒介從法夫尼爾全身向外擴散，它的目標是這裡除了它自己以外唯一的生物，莉莉絲。
莉莉絲沒有抵抗，任由法夫尼爾施爲。
法夫尼爾眉頭一挑，心中莫名的就明白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莉莉絲的眼前一花，周圍荒蕪黑白的地面忽然冒出了一株又一株的植物。
她伸出手摘下了一朵鮮花，嬌嫩的花瓣靜靜的躺在她的手中，散發着清新的香甜氣味。
手中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彷彿這朵花就真的存在於那裡一樣。
現在法夫尼爾的魔力波動已經不再侷限於利用激素分泌挑動某種情緒亦或是直接控制神經中樞來操控行動了，它現在已經可以開始初步的修改認知，讓大腦產生特定的幻覺。
距離它所預想的直接修改認知又近了一步。
雖然製造幻覺聽上去似乎和直接控制神經中樞差了一個檔次。
但對於艾爾芙大陸的人，特別是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意志堅定的人來說，想要直接控制神經中樞的行爲是極其容易讓對方產生強烈的抗拒的，而在這裡意志擁有着遠超想象的力量。
那麼利用魔力波動干擾大腦的認知，讓大腦自行製造幻覺就相對的要比較隱秘和容易了，也不容易引起反擊。
“......”
莉莉絲無言的看着手中迅速風化的鮮花。
要知道，她和法夫尼爾之間的等級差距極大，這也就意味着它們眼中觀察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只是單純的幻術，以法夫尼爾的理解在她眼中呈現出的場景會少了很多東西。
但現在她無論是從哪個視角來看，這朵花都是那麼的真實。
傳統的幻術系走的是以假亂真的路子，而法夫尼爾走的是“真實”的路線。
血肉生物對於外界的認知幾乎沒有例外，全是通過神經衝動的反饋進而在腦中“腦補”。
干擾到這個過程的話，就可以做到完美的欺騙。
法夫尼爾就是如此，它讓莉莉絲的大腦自行腦補了一朵花。
對於她來說，既然能看得到，能摸得到，能聞到氣味，能從任何角度都觀察得到，那麼這朵花對於她來說，就是真實的。
哪怕它實際不存在。
魔力涌動，周圍的幻境瞬間破碎。
莉莉絲無言的看着法夫尼爾，她再一次的爲法夫尼爾的力量感到驚訝。
這種能力的可怕之處在於，被影響的人遭受欺騙而不自知，因爲對於他們來說這確實是真實的。
默默觀察着的法夫尼爾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覺醒來，最大的收穫大概就是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這種能力又更進了一步了。
“不過這些改變似乎都挺正常啊。”
法夫尼爾疑惑的琢磨着，這好像也和它之前那“湊齊最後一塊拼圖”的感覺對不上號。
“指揮官！”
破天荒的，克洛伊還是第一次在莉莉絲在場時主動說話了。
“這個！這個！”
“嗯？”
和她一心同體的法夫尼爾立刻就明白了一些什麼。
然後它的表情就變得極其的古怪。
隨着它一個年頭閃過，法夫尼爾的身軀立刻爆散成一團“煙霧”。
它炸了。
炸得相當徹底，這都直接成灰了。
這團奇怪的“霧”漂浮着，只能勉勉強強的看出來龍類的輪廓。
而在“霧”的中心，不規則的晶核靜靜的懸浮着。
隨後這些“霧”無風自動，迅速的合攏聚集，法夫尼爾又再一次的變回了原裝。
和同樣是一臉懵逼的莉莉絲對視了一眼，法夫尼爾沉默了一下，然後又炸了。
霧氣涌動，聚合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形體。
飛鳥、怪魚、巨狼、胖貓，進而到飛機、火炮、坦克甚至是剛大木......
這一團霧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樣子，這變形把一旁的莉莉絲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變了足足十幾種形態之後，法夫尼爾再次變回了龍形。
“這，這不就是赫子嗎？”
法夫尼爾驚了，這種能夠依靠想象力隨意變換形體的能力不就是RC細胞的能力嗎。
看這意思它是全身赫子化了？
現在的法夫尼爾和它在東京弄出來的那條赫子巨龍本質上來講是沒有區別的。
而且以它的感官來說，它現在的體細胞和RC細胞以及融合了它血肉的龍脈RC細胞對比起來似乎要更強大得多。
“這就是最後一塊拼圖？”
法夫尼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調出了屬性面板
“姓名：法夫尼爾·馮·弗裡西亞·塞拉利斯
種族：五色龍屬綠龍種（龍脈奇美拉/？？？）
年齡段：青少年
力量：⑨
敏捷：11
體格：？？？
個體等級：38
施法者等級：6”
超凡的標準屬性是14點，以法夫尼爾現在的數據來看，它距離這個境界並不遠了。
基本屬性有了跨越式的增長，雖然看上去很誇張但其實對於龍類來說很正常。
這就是龍，大陸上最強的種族模板，一次沉睡就會帶來飛躍式的成長。
但是法夫尼爾卻高興不起來，它猛地錘了一下地面，以龍軀擺出了orz的姿勢。
“這到底是個啥啊？！”
除了兩個基礎數值能算正常之外它體格的那一堆問號是怎麼回事。
還有它從以前就一直很在意的那個奇美拉又是什麼情況，咋前面還加了個龍脈的前綴。
而且它現在怎麼看都不是龍類了吧，爲啥這本質上是偵測法術的屬性面板還會顯示自己是龍。
它現在就是一堆相同細胞的集合體，絕對和龍搭不上邊，難道只要是有龍類的外形就能算龍族？
“所以我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
它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個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