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
徐子蕾知道他平時很忙,今天也是特意請了假來陪她去記者招待會的,也就沒有多說,替他拿過來西裝穿上,“那你趕快去忙吧。愛睍蓴璩”
冷昱爵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微微一頓才道:“週末陪你去看電影。”
徐子蕾很開心,上前抱着他踮起腳就湊上他的脣吻了一下:“那我們說好了哦!嗯,這是你第一次和我約會喲,人家可是要收到那種特別漂亮美麗的花的!”
冷昱爵眼角一跳,臉色又開始晴轉多雲,徐子蕾見勢,趕緊把他往門外一推,砰得一聲,直接關上·門。
不給他任何發火的機會於!
冷昱爵望着迅速合上的防盜門,生冷的表情慢慢鬆動,竟然浮現出一絲無奈寵溺的笑意。
冷昱爵到達棲巢咖啡廳的時候,黎修和李婉已經帶着周麗到了執。
周麗穿着一身粉色的棉衣,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儼然一副憐人的鄰家小女孩打扮。
冷昱爵徑直走到他們桌前與黎修並排坐下。
“你好,我是冷昱爵。”他微微一笑,對待這樣一個孩子特意展出笑顏。
周麗似有些不自在,對待冷昱爵的出現也有些不自然地想要躲避,李婉坐在她身旁,安撫得摟住她在她背後拍了拍:“別害怕,我們都是來幫助你的,他是冷昱爵,也是高院的人。”
周麗不知道他是高院什麼工作的,但是她知道李婉和黎修是幫助自己的好人,思量了一番,隨即對冷昱爵微微一笑:“冷先生你好。”
冷昱爵不禁揚眉,這樣的女孩內心可真強大勇敢。
他說道:“你不用害怕,上庭的時候主要面對的是對方的辯護律師,他們要問的問題黎律師會提前告訴你怎麼樣回答的,如果有不會回答的問題,也不要慌張,鎮定下來仔細想想該怎麼回答,最重要的就是恢復當時的情形。”
周麗表情漸漸僵硬,李婉忙拉着周麗的手道:“不要害怕去回想,因爲只有你勇敢了才能將他繩之以法,法律會還給你一個公道,我們都會幫你。”
周麗沉默了半晌才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害怕,我的生活已經陷於這樣不堪骯髒的境地了,再糟糕也不外如此,白曄他欠我們家的,我總會連本帶利的向他討回來,不過是……他那晚上好像的確是酒喝多了,而且把我當成了一個叫什麼萱的女人,這樣……”
“你不用擔心,”黎修適時出聲道:“法律認定的只有事實,他強jian你就是事實,不論他有沒有把你當成別人,而我也不會因爲他酒後失誤對你造成的傷害就對你的辯護少了份心。同樣,他的辯護律師也不會因此就放棄對你進行的詢問甚至是更爲嚴厲的質問。”
冷昱爵微微點頭,周麗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婉給周麗點了些甜點,上了份牛排,又給冷昱爵和黎修都點了杯咖啡。
冷昱爵看向黎修:“爲刑事案件辯護,應該不是你的強項,這次麻煩你了。”
黎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自信又謙虛:“聲張正義的事情我很樂意,況且鄭三也是我的兄弟。我雖很少接刑事案件,但以前也接過,對於打強jian罪的官司也有些經驗。”
冷昱爵微微勾脣:“如你所說。”
從今天下午走進來開始,冷昱爵就很刻意的避開李婉的目光,李婉心中百轉千回,害怕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卻又不敢貿然問出口,想了想才保險的問道:“上午的新聞我都看了,爵哥哥真的決定和她在一起了,婉兒祝福你們。”
冷昱爵放下咖啡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才道:“謝謝祝福。不過,”他在一次目光掃向她,“有些事情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說罷,他便招呼了黎修周麗一聲,起身離開。
李婉沒有說話,木然地看着他離開,心裡的傷越來越痛。
爲什麼你總看不見我的傷心?愛一個人真的有錯嗎?
如果有一天風沒有聲音,月亮星星忘記了光明,是不是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
一眨眼好幾
日過去了,白曄案子在a市中院進行一審,此次白家要求的是不公開審理,但已經有媒體捕風捉影到了些苗頭,大清早的就在中院門前蹲點,冷昱爵並沒有出席,黎修作爲原告周麗的代理律師也沒有帶李婉這個助理出庭,而是帶了自己事務所的一名助理出庭。
臺下旁聽席中人數不多,多數都是白曄的親友團,向萱也在其中,而女王徐子蕾的身影居然也傲然挺立於中。
關於女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還多虧了那天晚上她去白薰店裡學作布朗尼的時候,徐子涵無意間提起的,對於徐子涵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無非就是白曄的代理律師恰好是他在國外的學弟。
於是乎,女王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又想起來某天某時她昱爵說的‘白曄的案子‘,女王學會了布朗尼就立刻趕回家對她家冷大人‘嚴刑拷打‘,最後在冷大人吃飽喝足的情況下,女王很厚臉皮的知道了這個案子的始末,然後又很厚臉皮的自告奮勇要去觀摩黎大狀打官司。
冷昱爵想着她多看看多學習學校也好,也就不對說什麼應下了,所以女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進來了。
庭審開始,雙方當事人和辯護律師入座,陪審團和審判長也紛紛就坐。
主審的法官是一名中年的女性,略微帶着些許莊嚴,法錘一敲,書記員先宣讀紀律和案件的上訴及其現有情況,法官依次詢問把雙方當事人爲何種代理,兩放依次回答,庭審正式開始。
對方的辯護律師是一個看起來正氣十足的男性名叫楊濤,也就是徐子涵那個什麼學弟。
徐子蕾對白曄沒有好印象,看了看楊濤,自然蛇鼠一窩的一想,對他也就沒了什麼好印象了,觀念都是先入爲主的嘛。
楊濤站起身對法官微微一欠身,首先依次詢問了原告周麗:“周小姐,請你將當晚的情況再次當堂闡述一遍。周麗深呼一口氣,看了看黎修,黎修對她微微點頭,眼神示意她不必緊張,周麗才道:“那晚我是進包廂送酒的,但是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白曄他突然就衝過來拉住我,我想甩開他,可是他好像瘋了一樣,使勁拽着我,後來他的那些朋友開始起鬨,他就把我丟在沙發上……”
“後來呢?”楊濤一本正經地追問。
“後來……”周麗表情有些僵硬,徐子蕾明白她的難以啓齒,畢竟還是個孩子,要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的確有些差強人意了。
在坐的人除了白曄那邊的人似乎都在惋惜這個女孩的遭遇,楊濤卻繼續不留後路的問道:“後來就強jian你了?”
周麗低着頭不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她已經紅了眼,點點頭,咬了咬脣,“是的。我不願意,反抗他,他就打我。”
徐子蕾坐在旁聽席目光一滯,更加有些同情起來這個女孩了。
楊濤此刻將目光轉向白曄:“那麼再有請我的當事人白曄先生,仔仔細細的將當晚的具體狀況再重述一遍。”
白曄看了周麗一眼不屑的道:“情況很簡單,你情我願的事情。”
楊濤問:“具體情況請闡述。”
白曄想了一下道:“那晚她進來送酒,你們也知道人在酒喝多了的情況下就很容易神智不清,我當時覺得她不錯,就的確上前了,當然我認爲適當的拒絕也算是欲拒還迎的一種,而她也沒有拒絕我。事後我給了她錢,她也收下了。”
楊濤點點頭,朝向法官:“法官閣下,我的提問完畢。”
法官示意他坐下,黎修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問道:“那請問被告白曄先生所謂的欲拒還迎是何種成分的?如果一個女孩抵死不從,而你便拳腳相加,這種也算嗎?況且被告白曄先生還是在公衆場所當衆侵犯我當事人,這樣的行爲足以毀滅一個還未滿14週歲的幼女純潔的心靈!”
“法官閣下,我請求中止對方辯護律師的提問方式,臆想或是誘導我當事人的任何推斷都不能作爲呈堂證供。”楊濤站起身道。
黎修道:“法官閣下,我並非臆想推斷,我這裡有一份我當事人的醫院診斷報告,上面有着我當事人的驗傷證明。”
黎修將報告傳至法官及各位陪審團面前,對方辯護律師也拿着一份。
法官看了看手中的驗傷報告道:“反對無效,請原告代表律師繼續進行詢問。”
黎修朝着法官微微點頭,繼續看向白曄問:“請問白先生當晚喝了多少酒?”
“大概是三四瓶xo左右。”
“三四瓶xo?確定嗎?”
“應該是的,當晚消費是記在我賬上的。”
黎修淡淡一笑:“據科學研究表明,醉酒到一定程度上是不可能亂性的,亂性的可能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完全喝醉。而被告白曄先生所說的3—4瓶xo,xo的酒精度數普遍在30度至40度之間。這樣的酒精濃度的酒3、4瓶下肚,到底還有多少人能夠屹立不倒,並且還有能力將我當事人用蠻力困於沙發上強行與之發生關係?”
“那晚我並沒有喝那麼多!”聞聲白曄忙出口辯解。
黎修不疾不徐地道:“沒有喝那麼多?那就是說被告白曄先生的意識還是完全清醒的,是嗎?我想,當然我應該再次提醒大家一下,白曄先生的腎在半年多前出現問題,曾經一度昏迷進入重症病房,現在體內的腎臟則是來源於其兄白起。而白曄早就被醫師忠告需戒菸酒,當然白曄先生也是名聽話的病人,早在半年前就戒了菸酒。”
“我那天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兩杯不可以嗎?”白曄色變。
徐子蕾嗤笑,黎修很顯然的用上了反證法,這白曄可真是不怕死,這樣的聰明卻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果不其然,黎修道:“可以,當然可以。”他再次微笑,“如果僅僅是多喝了兩杯,我想也不至於白曄先生神經混亂以至於所謂的酒後亂性,相反這根本就是蓄意強jian!”
“你……”白曄臉色驚變。
這時,楊濤慢條斯理地站起身道:“法官閣下,原告代表律師企圖用不恰當的推論混淆視聽,我請求中止對方詢問。”
法官思索一會,允下楊濤的建議,“原告代表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行措辭。”
黎修點了點頭:“那麼我再請問白曄先生,當晚的事情發生過以後,你是怎麼樣處理的?是不是有人拍下了照片或者其他的東西?”
白曄極力忍住胸中怒火道:“沒有人拍下什麼!事情發生過以後我就給了她一筆錢,而且她的父母的債務我也已經全部替她還清了。”
“真的是這樣嗎?”黎修拿出一疊照片,“可是前幾天我收到有人匿名寄來的一包東西,打開了看了以後才知道是這些。”
黎修招了助理將照片送至主審席,“法官閣下,該照片絕對真實無半點虛假,同時呈上的還有a市科學研究院所出的檢驗報告,證明這疊照片無半點虛假。”
“法官閣下,我的問題暫時問完了。”他順勢坐下,楊濤又道:“法官閣下,這份驗傷報告是案發四天後,而在這四天當中,一個作爲夜店的賣酒女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他看向周麗:“我想請問周小姐在那晚知道我當事人的身份嗎?”
“知道。”
“那我再問周小姐爲未成年爲什麼會出現在夜店,而且是作爲打工者?”
“我……”
“周小姐是僞造了身份證是嗎?”
“我……”
“周小姐父母實至名歸的賭徒,欠下一大筆債款,可以說是居無定所,常常被人追債。周小姐不滿十三歲便僞造身份證去夜店打工,明知我當事人的身份,況且我當事人當晚醉酒,意識迷糊,任任何一個這樣的女人都不會放過這次絕好的機會。”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你……”周麗張皇失措,對方又道:“法官閣下,這些照片即便無假,靜態的東西終究勾勒不出動態的實情。而且我當事人白曄先生,爲白家現長子嫡孫,他受過優良的教育,並且一直熱衷於慈善事業,以他爲名的基金會現已全部步入正軌,每年爲上萬名兒童提供優越的學習環境。他爲人正直善良,潔身自好,社會各界對我當事人稱讚有加,就連業內對我當事人也是讚不絕口。我當事人社會地位高,又是名副其實的社會精英,口碑也一直很好。別說蓄意強jian,就算是無意間與一名女性發生關係,他也會極力彌補,當時發生這件事後,我當事人已經極力的彌補了對周小姐,不論對方是否有心。””法官閣下,我當事人並沒有否認和周小姐發生xing關係,但是我當事人並不承認由周小姐所言的屬於強jian,我當事人在與周小姐發生
xing關係的時候,並不知情她是未成年幼女。而我國刑法中有明確規定行爲人不知對方是否已滿14週歲的,若未發生嚴重情節,應當無罪。”
徐子蕾在旁聽席聽得咬牙切齒,白曄那個人渣,強jian人家幼女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