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菲母女倆來到醫院,雲夕等在那裡,看到瘦弱不堪的無情母雲夕也是感慨萬千。
躲歸躲避歸避,雲夕即便不想見也得硬頂不是。
“伯母,讓您受委屈了。”雲夕親暱的打着招呼,和女人見面倒是省去了握手這道程序。
“雲夕,我受點委屈沒什麼,主要還是你們這些孩子不要受委屈的好。”無情母說這句話雖然概括的很全,但她是看着無情菲說的,這麼明顯誰又豈能聽不出來。
“不過雲夕,我還是要謝謝你,幫我們這麼多。”無情母話題大轉感謝起雲夕。
“伯母,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也有我的責任在裡面。”雲夕也是尷尬。
而一直在一旁的無情菲,心情確實越來越低沉,雲夕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她真後悔沒有聽她母親的話,跟來只是讓她更難受。
“雲夕啊,現在我們也是什麼都沒有了,也不知用什麼來報答你,總是待在你家裡也不是回事,我們還是搬走的好。”無情母說道。
雲夕內心一震,但在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伯母,這是我應該幫的,我怎麼能讓你們報答呢,這就不用了。如果你們缺什麼東西儘管提出來,我儘可能的幫你們。”
雲夕並沒有詢問她們要搬去哪裡,甚至都沒有裝腔作勢虛僞的挽留一下她們,他的那句回答無非就是更好的逐客令。
“我先謝謝你,等改天我們安頓下來再請你吃頓飯吧,聽你的女朋友說,你也是挺忙的,我們就不多耽擱你的時間了,我們先走吧?!”無情母也開始告辭。
“好,外面的車你們就先用着,去哪裡就讓他們送你們去,缺什麼,也儘管對司機說,我就不出去送你們了,我真的脫不開身。”雲夕也不挽留。
這三人裡,無情菲是最難過的,她的心如同被碾碎,攪爛,喉嚨如同被人掐着喘不過氣。
她突然間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仇恨和敵意。
一個是她的母親曾經拼死拼活要撮合她和雲夕,現在卻對雲夕避之不及,生怕與雲夕多待一秒。
一個是被她定位成剋星,恩人甚至是有緣人,明明答應要給她治療,現在趕她走卻是隻字都不提治療。
若不是她經歷生死今天剛見到她的母親,若不是她腿腳不方便,她真的會逃跑,遠離這兩個她既愛又恨的人。
兩人轉身離開,雲夕也沒有和無情菲說聲再見,當走出幾步路無情菲回頭想對他說句永遠不見時,雲夕已經離開了剛纔的位置。
無情菲是真的受不了了,眼淚流了出來,她也沒有擦,只是將頭低了一下,用頭髮遮住避免被旁人或者她的母親看見。
天快黑下來,夏玲給雲夕打來電話,她久等無情菲沒有回來,以爲雲夕讓無情菲住院治療了,想詢問一下進展。
“雲夕哥哥,無情菲怎麼樣,要治療多久?”
夏玲也是問的雲夕一個愣一個愣的,他不太明白什麼意思,心想“無情菲生病了不成?我沒詢問就送走了她。”
“那個小玲,無情菲和她母親走了,她還有什麼病嗎?”雲夕小心謹慎的詢問。
“走了,回來了嗎?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夏玲把雲夕的那句話給誤會成無情菲回別墅了。
“不是,小玲你聽我說,無情菲的母親帶她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們去哪裡了,我說過的嗎,能讓她離開一次就能讓她離開兩次。”雲夕說這句話竟然帶着些許的自得。
夏玲聞言氣不打一出來“雲夕哥哥,你就是個大笨蛋,不理你了!”
夏玲說完掛斷電話,雲夕急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夏玲嘟着嘴生悶氣,心想“氣死我了,真是大笨蛋,大白癡,可是,夏玲你傻嗎,這樣以來不就不用再多個姐妹了嗎?好像傻的是我吧,可是我爲什麼要生氣呢?爲什麼我會高興不起來呢?無情菲還有傷,雲夕哥哥還沒給她治療。”
想到這裡,夏玲拍着腦袋自言自語“對的,一定是這樣,因爲雲夕哥哥沒有給無情菲治療我才生氣的,啊,可是心情爲何還高興不起來呢?”
這時雲夕的電話打來,夏玲不想接但還是接起來。
“小玲,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雲夕輕聲細語的回答,雲夕還真沒這樣過,只是在他發生車禍那次發過一次飈。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誰惹了我嗎?”夏玲嘴裡的話可是**味十足。
“我,是無情菲對你說了什麼嗎?”雲夕不傻知道肯定和無情菲有關,甚至他也猜到是自己趕走無情菲有關。
“雲夕哥哥,你怎麼能這樣,你知道無情菲現在連走路都費勁,你不給她治療也就罷了,你還讓她走,伯母現在是什麼狀態你也看見了吧?你讓她倆怎麼活?”夏玲責備道。
夏玲說的這些雲夕是真的沒有想過,當時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想“走了也好,以後就不會糾纏不清了。”
“我,你,那你的意思呢?”雲夕依舊謹慎的問道。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要做飯了,懶的理你,大笨蛋。”夏玲說完掛斷電話,她找的理由也是夠爛的,夏玲就不會做飯,那些女人更不會讓她做飯。
雲夕看着手機也是無語了,再去把她倆接回來是不可能,現在她倆住哪夕輪還沒給消息,他撥通孫溪的電話,讓孫溪給問一下,這些夕輪是孫溪安排的。
沒一會孫溪給雲夕回過電話,說是她們還住在以前的屋子裡,雲夕只是告訴孫溪,讓夕輪把守幾天,避免有人禍害。並讓煙鬼男給她們母女送點錢過去,怎麼說煙鬼男也和她們有些感情不是。
田雪的情況一直都是相當的穩定,李大壯來通知雲夕說是要回s省打點一下,擇日接餘茜的骨灰回家大葬。
雲夕也沒說什麼,現在他脫不開身,不然他一定和他一起回去,現在看來只能在餘茜葬禮上送她最後一程了。
雲夕安排幾位夕輪隨他一起回去。
半夜,雲夕被手機吵醒,來電的是孫溪,半夜看到孫溪的電話雲夕也是驚恐的緊,忐忑的接起電話“孫姐別嚇我,大半夜的。”
雲夕這句屁話無非就是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理,讓自己別太恐懼。
孫溪對雲夕這句話夠懵懂的,但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說:“大哥,沒有出事,是無情菲,拄着拐離開了家,夕輪已經跟上去,想知道你要怎麼處理?”
“她自己嗎?她要去哪?”雲夕腦袋竟然有些轉不過彎。
“不知道去哪?她是一個人出的門,夕輪說她什麼也沒帶,上了出租車。”孫溪時刻彙報着。
“大半夜也不讓人消停,先跟着她就行,不出危險不用管她。”
掛斷電話雲夕的腦袋也是朦朧朧的,亂七八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田雪被他通話聲吵醒,確切點說她就沒睡着,這白天晚上的躺牀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她失眠也很正常。
看雲夕心事重重就詢問起來“姐夫,又惹上桃花了吧?姥姥和我說過,你就帶桃花相。”
“哼,沒個消停的。”雲夕可能不想回答或者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話,只能胡言應付着。
“姐夫,餘茜姐的葬禮我想參加,我還要多久能運動,能趕的上嗎?”田雪詢問,滿臉憂傷。
雲夕沒有馬上回答,他看着設備的數據並拿起護士做的之前的記錄,又想了好一會回答“李大壯一去一回最少得三到四天,你各類指標都正常,今天B超看,小寶寶已經有生長的跡象,估計三四天應該就沒有大礙了,到時我也會去,那就一起吧。”
田雪聽雲夕提及小寶寶,她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肚子,生怕壓到小寶寶,說道:“也讓我肚子裡的小寶寶,送她母親最後一程吧。”
這句話不僅說的彆扭,聽得人更是彆扭。
雲夕看她陷入沉思,不免也在嘗試想象田雪的未來,單純可能發生的可能性就太多了,雲夕真不知道田雪會選擇哪一條。
“田雪,如果小寶寶出生後,李大壯要把小寶寶帶走,你會怎麼做?”雲夕拿一種最難過也最有可能發生的可能性問田雪。
田雪沉默了,這孩子不是她的,本就是李大壯的帶走很正常,但還沒有經歷十月懷胎之福,臨盆之苦,僅是如此她就已經捨不得了。
“我,我育養她九個月,李大壯不可能那麼絕情的吧?至少我能做寶寶的乾媽的吧。”田雪說的沒有絲毫的底氣,他一次次拒絕李大壯,李大壯又憑什麼要讓她做孩子的乾媽。
“如果,這些都不可能呢,甚至你都沒機會見到孩子呢?”雲夕在往死路里逼她,他其實是要引田雪到溝裡。
“我,我,我...。”田雪真的說不出來,雖然她的心讓她到時選擇放手。
“你有沒有想過和李大壯重新組建這個家?”雲夕見時機差不多就說出口。
“我,不可能,我說過的此生不嫁,姐夫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是不是你的圈套?”田雪好像想明白了裡面的內涵。
事已至此雲夕也不想騙她,直接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