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餘茜葬禮,江丹扶田雪跪在餘茜墳前,田雪將上衣掀起露出她的小腹說道:“餘茜姐,你的寶寶來看你了,你看見了嗎?”
聽此一言,雲夕的女人們都掩嘴哭的更傷心了,離田雪最近的李大壯更是控制不住感情的把頭扭向一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捏着自己的鼻樑骨,想阻止眼淚的流出。
而一直默默等候在一旁的父老鄉親,以及李大壯的父母都傻了,幾種幾十種猜測在他們心頭出現。
李大壯並沒有告訴他的父母關於孩子的事情,他們也沒見過田雪,他們有一種猜測是田雪是餘茜的女兒,他們甚至不敢想象餘茜究竟有多大的年紀了,目光難免的都看向了李大壯,可能處於對餘茜亡靈的尊重他們沒有過去追問李大壯緣由。
“餘茜姐,你放心吧,田雪會好好保護自己,將你和李大壯的寶寶生育出來,田雪會把美好帶給他,讓他健康的來到這個世界,如果可能我會讓他快樂的長大,永遠不會讓他忘記還有你這位媽媽。”田雪真的是控制自己情緒的高手,說這些她都是很堅強很平靜的。
但父老鄉親和李大壯的父母可是聽的一個愣一個愣的“餘茜和李大壯的孩子怎麼會在這個女孩那裡,聽起來好像還是個未出世的寶寶。”
李大壯的父親終於控制不住他脆弱的心臟,他有些蹣跚的快步走過去,旁邊的五玉八石不免的提高警惕,定會在最後一刻保證田雪的安全。
李大壯的父親李川只是有些非禮勿視的看了一眼田雪裸露的小腹就移開目光揪着李大壯的衣領讓他站起來,然後把他拖到一旁人少之處“你個孽障,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大壯在這個時候很不想解釋最主要的是他感覺這事說出來太匪夷所思了。
他只是弱弱的說了一句“爹,回頭和你解釋,讓我送走餘茜好嗎?”
“你...。”李川揪着李大壯的衣服很想揍他一頓,雲夕很趕巧的快步走來,跟來的還有李大壯的母親(之後用李母代替稱爲。)
“叔,這事我來解釋,你就不要難爲大壯了。”隨後對李大壯說:“你先過去吧,別讓田雪的情緒過於激動,她的體質和情況不同。”
雲夕在這個村落拖她父親的福,是很受鄉親愛戴與尊重的,這自然也包括李大壯的父母,李川鬆開李大壯的衣服,李大壯看了一眼雲夕離開繼續跪坐在田雪身旁,餘茜墳前。
“小云,這到底是怎麼一碼子事,大壯不是這麼不懂事的孩子。”李川滿臉的皺紋印證着生活的坎坷與艱辛同樣體現着一位農民的真誠與樸實。
“叔,嬸說來話長我就不詳細說了。”其實有些事,雲夕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怕他們擔心。
“叔,嬸,餘茜走的時候已經懷胎也就個把月,他倆都不知道,我在確認餘茜生命的時候發現她腹部尚溫便起疑懷疑她有了孩子並還活着便打算移植出來給這孩子一個長大的機會。”
“那個女孩是我的表妹叫田雪,她的身世也很坎坷,大壯追求過她,但她的過去讓她沒有接受大壯,大壯才和餘茜好上,我把孩子移植在她的肚子裡讓她代替餘茜把孩子生下來。”
雲夕說道這裡看見李川夫妻滿臉的驚訝與不可置信還有更多的驚喜隱藏在驚訝之後,雲夕繼續說道:“叔嬸,你們不必懷疑,這都是真的,他們的孩子現在在田雪的腹中已經開始正常發育和成長,我會密切關注絕對會保證孩子的健康...。”雲夕的話未完,李川就跪倒在雲夕面前,李母見丈夫跪倒她也跟隨跪倒在雲夕面前。
雲夕傻了眼兩位長輩給他下跪,打死他,他也不敢承受,也毫不猶豫的跪下“叔嬸,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就是一個孩子,我做對了,您二老誇我幾句,我做錯了,你二老罵我幾句打我幾下都不妨礙的,這樣做還讓我怎麼做人?這村子我以後還回不回了?”
雲夕跪倒的瞬間他想了很多,他並不清楚他們下跪是謝恩,還是要求他做什麼,比喻讓他把田雪肚子裡的孩子拿掉,說不定兩位土生土長的老人會忌諱這死人腹中取子的事情呢?
“小云,我們怎麼會打你罵你,你和你父親一樣救死扶傷,只要能救他都會救,你爲我們李家保住一條性命,我們感激你都不盡,怎麼會罵你,謝謝你啊小云。”李川也是發自肺腑的一言。
“叔嬸趕緊起來,別影響到田雪,他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知道他們爲的啥就好說了,他們既然真心痛這未出世的孩子,那就拿這孩子說事,果不其然二老都乖乖起身,都有些欣喜的看着田雪,而田雪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還在掏着心窩子在和餘茜說着心裡話。
“小云,你這樣做會不會對不起那位姑娘,我看她年紀不大也不像是婚配過,這樣會不會讓她以後的婚配有阻礙?”李川看着田雪說出心中的憂慮。
雲夕也不想和他們編什麼瞎話邊說:“叔嬸我不瞞你們,田雪前些年被男人騙過墮過胎,她心裡有陰影打算此生不嫁,這也是她拒絕李大壯的原因。”
雲夕其實很想說他已經基本說聽田雪給李大壯當媳婦的事,但他不知怎麼開口,畢竟李大壯第一任走了,第二任再有這樣不光彩的身世,怕他二老受不了。
“大壯知道她的事嗎?”李川問到,雲夕在他臉上看不出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知道,追她之前就知道。”雲夕回答。
“小云,我求你個事,雖然當着餘茜我不該說,但是我感覺能進我李家門的人錯不了,餘茜應該不會怪我這麼做。”李川說的有些猶豫和心虛。
雲夕已經八九不離十的猜到是什麼了依舊裝瘋賣傻的問:“叔您說。”
“你能不能開導一下那位姑娘就讓她嫁給大壯吧,我這,唉,我也是私心啊,我也是爲孩子好,不過小云,我們李家也不會虧待你這妹妹。”李川說的這句話更是讓他老臉沒地方放了。
雲夕心裡琢磨着“叔嬸,我可以說說,不過我得知道大壯的意思。你們比我瞭解大壯,我怕他不娶。”
李川點頭。
之後李川和李母向墳墓走過去,李大壯見他倆走來也是發怵,他不敢想象他的父母又過來做什麼?
一對善良的夫妻樸實的農民黯然的看着田雪的小腹毫無預示的再次跪倒在田雪面前。
田雪大驚之下險些歪倒,她並不認識李大壯的父母,也或許剛纔李川拖走李大壯,她才懷疑那個男人就是李大壯的父親。
她愣傻傻的跪坐在地上看着他倆並把衣服整好遮住小腹。
“爹,娘,你們?”李大壯也有些傻趕緊起身去攙扶他的母親。
雲夕剛回到夏玲等人身邊見他倆又跪像田雪也是愣了,很無奈的又奔跑過去攙扶李川“叔,你這是要折煞田雪還是要折煞您的孫子?”
李川似乎沒有聽到雲夕的話開口說:“姑娘把你也給連累了!叔對不住你!”
田雪似乎反應過來,江丹扶着田雪站起身,之後分別扶起李川和李母“叔叔,阿姨,這是我自己願意的,關不得別人,而且我也不覺得被連累,我覺得挺幸福。”
說最後三個字,田雪眼睛不經意的看向李大壯,而李大壯一味的低着頭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姑娘你的心真好,姑娘你家是...咱們回去再說吧?”李母本想問一下田雪的情況,此時的田雪在二老眼裡是那麼的順眼。
分別拜祭餘茜之後便都離開,他們本該是要返回省城然後明天回**的,但在路上李母一再要求田雪在這裡住幾天,雲夕可不敢把田雪留在這裡就商定讓田雪在這裡住一晚,而云夕他們也不可能回省城,也只能在雲家老宅住上一宿。
天黑下來,在這裡有個習俗,葬禮當天的夜裡,死者的親人要到墳頭去陪她一會和逝者說說話,不要讓她孤單。
李大壯本想要自己去的,但云夕閒來無事也就跟了去,他雖然認爲人死如燈滅,但經過那兩次黑月斬魂事件後,他感覺有些事還是當着餘茜的面說清楚的好。
李大壯現在的煙癮很大,坐在墳頭沒有說話短短的半個小時他就抽掉了近半盒香菸,雲夕看着他也是心痛,他認爲李大壯就是在摧殘自己,但云夕不知怎麼張口。
不遠處的樹林裡發出絲絲聲響,像是人走動踩碎枯枝敗葉的聲音。
李大壯僅是看了一眼聲音來源的方向就不再理會,而云夕確是警覺的站起身來看着聲音來源處“誰在向我靠近”,雲夕捏着胸口的一枚紅色帶有金色“夕”字約莫一枚華夏一角硬幣大小的徽章問道。
接着徽章傳來微小的聲音“大哥是張凱樂在向你靠近。”
雲夕鬆了口氣在徽章之上捏了一下,經雲夕上次提起,首批無線通訊設備在雲夕周邊使用起來。
張凱樂口中含着一枝狗尾巴草晃晃悠悠的走來,在雲夕三米開外站住腳吐掉口裡的狗尾巴草看着李大壯滿是無奈與憂鬱的說道:“兄弟,她不讓你抽菸,掐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