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這下終於確定自己沒聽錯了,但還是有些不確定:誰知此“賈詡”就是歷史上那個“賈詡”?
馬超向前踏出一步,問道:“籍貫?”
賈詡和閻忠都有些意外,賈詡還以爲馬超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但現在一看,好像馬超還挺熟悉他的。
“在下乃武威姑臧人氏。”
呼,終於確定了。馬超還以爲他的期望會落空。沒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賈詡,那個曾經攪動風雲的賈詡!要不是他,恐怕李傕郭汜等人也不會反攻長安,漢朝可能還有機會延續;要不是他,曹操早就拿下小小一個南陽,而不會損失曹昂、曹安民和典韋了;要不是他,魏王就會是曹植,而不是曹丕了;曹操若是聽了他的話,就不會有赤壁之敗了。
這個活生生的賈詡,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現在馬超已經不再疑惑就憑這兩人、而無人指使,就能策劃出大火堵路這一影響西涼局勢的奇謀來;也不疑惑爲何這兩人能運籌帷幄,輕易判斷出朝廷早就派兵來了。因爲,這可是賈詡啊!
而另外一人閻忠,也是涼地名士。如果有他投效,西涼之地的士人們就會紛至沓來,他就可以穩固地統治涼州了。
意識到二人的重要性,馬超挺想厚待二人的,但突然想到,剛剛他可是對他們恐嚇了一番,如果前倨後恭的話,恐怕會讓他們看輕。
於是依舊倨傲地說:“哦,久仰久仰。”
賈詡和閻忠看馬超一番思想鬥爭,不知何故。見馬超恢復常態,這纔不再疑惑,道:“將軍客氣了。”
馬超道:“朝廷已經冊封家嚴爲西涼刺史、護羌校尉,冊封吾爲神威將軍,給吾宣詔令的黃門就在路上,不日即將到達。二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吧?”
賈詡和閻忠聽了,十分高興。閻忠道:“恭喜將軍,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執掌西涼了。”
馬超點點頭,道:“吾軍中人員齊全,唯獨缺乏軍師。二位有恩於吾,又判斷出朝廷出手、設計保全韓遂,想必才智過人。吾欲拜二位爲軍師祭酒,爲吾參畫軍機,不知兩位先生有沒有興趣?”
賈詡和閻忠相視一笑,歷經坎坷,終於達成既定目標了。二人趕緊拜下:“在下從命,日後就許少主以驅馳。”
馬超親自扶起二人,對麾下道:“在吾營帳兩側,給兩位祭酒建立營帳。”
“是。”
“謝少主。”
馬超先讓二人前去清洗安頓下,之後再來參加會議。
看着兩人的背影走遠了,馬超看身旁還有親兵,就走回自己的營帳,讓親兵們都在外等候。
營帳裡就馬超一人了。馬超見沒人了,這才雀躍起來。賈詡啊!那可是賈詡啊!今天最大的收穫,非收降了一萬五千騎,也非把韓遂圍困在孤城之中,而是得到了賈詡和閻忠。更準確地說,就是得到了賈詡。
一直以來,雖然逢戰必勝,但馬超一直患於沒有一個謀士,可以爲他提主意,拾遺補缺,制定策略。雖然馬岱和龐德二人是爲智將,但畢竟還是武將,絕大多數策略還是需要馬超一個人琢磨。這很費腦力,效率也不高,長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馬超一直都想招賢納士,但現在朝廷還在呢,他可不敢明目張膽;軍中長史也都齊全,但馬超考察過,這些人最多就是幫他處理些軍務,幹不了謀士的事。
不過隨着賈詡的歸附,智囊問題再也不是問題了。馬超自信,賈詡之能應該還高過成公英一些。
正想着,賈詡、閻忠二人,張繡、馬岱、段煨、龐德四將,以及一衆長史、裨將、中郎將、校尉,已經等候在幕府外。
馬超讓他們進來,見禮後指了指賈詡和閻忠,對所有人道:“這二位日後就是吾之軍師祭酒,若有怠慢,吾嚴懲不貸。”
衆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賈詡和閻忠,這兩個人初來乍到的,反而位居他們之上?但攝於馬超的威信,衆人還是順從地給賈詡和閻忠見禮,說:“見過祭酒。”
賈詡和閻忠謙遜地回禮。
馬超道:“朝廷已經封賞家嚴爲西涼刺史、護羌校尉,吾爲神威將軍。諸位,西涼已經是我們的了。”
聽了這句,不滿的衆人紛紛高興起來,說道:“恭喜主公、少主!”
馬超搖搖頭,道:“但朝廷已經派皇甫嵩、董卓等,率領十萬步騎,逼近右扶風。你們想必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衆人的笑容都凝固了,張繡怒衝衝地說:“朝廷算什麼!兄長,咱們打他就是了!”
一聽張繡的話,衆將羣情激奮,紛紛揚起手來道:“對!反了朝廷!”
閻忠道:“不可!現今少主還未坐穩西涼之主的位子,還未能充分利用好西涼的人力、物力、財力,此時開戰,雖也有勝算,但卻不是最好的開戰時機。”
馬超道:“閻軍師說得對。吾已經決定了,先不與朝廷計較,同時暫且放過韓遂,饒他一條命。”
張繡疑惑地道:“爲何啊兄長?韓遂就困在枹罕城裡,等步兵和器械一到,我軍十六萬步騎一起猛攻,韓遂哪有不敗的道理?放他走,豈不是縱虎歸山?”
馬超道:“不。若吾一旦滅掉韓遂,朝廷就無所顧忌,會立即展開對吾的進攻。放過他,朝廷纔不敢輕舉妄動。”
張繡方纔頹唐地坐下。
馬超道:“兩位軍師有何意見?”
閻忠道:“以我之見,現在朝廷的任命下來了,少主宜與韓遂劃地分治涼州。先在涼州站穩腳跟,等過兩個月後,根基稍穩,牢牢地控制住地盤,再攻擊韓遂、與朝廷反目不遲。到時候,少主實力雄厚,纔能有大勝算,戰勝朝廷。”
馬超點點頭,這也正是他所認爲正確的策略。馬超道:“若是要先站穩腳跟,還需要閻祭酒幫助,等家嚴從陳倉城回來,或可作別駕,輔佐家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