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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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公主正腹誹着,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了爭吵聲。擡眼一看,只見前面的廣陽門門洞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大羣軍兵,蹇碩正在與兩個校尉模樣的人發生爭吵。

“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阻攔天使!”蹇碩大聲呵斥道,在他面前的,正是城門校尉伍瓊和武猛都尉丁原,還有他們身後整齊排列的大隊士兵。

馬超正與蔡琰曖昧着,突然被爭吵聲驚到,擡眼看去,居然是一羣官軍攔住了去路,擁在廣陽門之下。敢於阻攔西涼鐵騎,馬超知道,這羣人肯定是來者不善。馬超便向蔡琰微微一拱手,便打馬向前,走到蹇碩身旁。

伍瓊笑着說:“蹇常侍身爲陛下派出的天使,天家威嚴,我等怎敢冒犯?”

蹇碩冷着一張臉,看向丁原,丁原也有些畏懼中常侍,笑着說:“常侍當然是可以進城的,我等要阻攔的,也並非常侍。”

正好馬超打馬追了上來,聽了這話,便冷聲道:“那麼你等要阻攔的,除了吾,也無旁人了!”

丁原和伍瓊相視一眼,伍瓊問道:“敢問足下是何人?”

馬超冷冷地說:“光祿勳馬超。你等又是何人?”

“我乃城門校尉伍瓊。”

“我乃武猛都尉丁原!”

馬超略微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兩個相貌平平的人,居然也是在歷史上攪動風雲的人物。馬超記得,在歷史上,正是有伍瓊和周毖兩人的蠱惑,董卓才非但沒有抓捕出逃的袁紹,反而還給他送上了勃海太守的印綬;而丁原就更不用說了,作爲何進的心腹,在何進準備召外兵威逼太后時,被何進派去幷州出任刺史,趁機掌握幷州的鐵騎,在這時將時任幷州主簿的呂布、與一同被何進派出去的張遼,收歸麾下。後來阻止董卓行廢立之事,被董卓挑撥了呂布所殺。

沒想到這兩個風雲人物,在馬超剛準備踏入雒陽城時,就出現在馬超的面前。馬超多少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是,雒陽城裡非富即貴,集中了這個時代最爲優秀的社會精英,所以能遇到日後將在史冊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人,也不足爲奇。

馬超寒聲道:“校尉和都尉,掌兵不過一兩千。難道官爵還高居吾這光祿勳之上?”

一聽這話,伍瓊和丁原又相視一眼,有些爲難,要不要行禮,因爲一旦對馬超行了禮,就是變相的屈服。

一旁的蹇碩大聲罵道:“官微爵陋的東西!上官在前,敢不禮敬?!朝綱何在,體統何在!”

被蹇碩這一劈頭蓋臉地喝罵,加之馬超一直冷冷地盯着,無形中增加衆多壓力,伍瓊和丁原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兩人趕緊下了馬鞍,深深地拱手揖拜,說:“拜見馬卿!”

因爲馬超是光祿勳,九卿之一,因此二人不得不敬稱馬超爲卿。

馬超冷冷地看了兩人許久,故意不說話,故意讓兩人多拜一會。沒有馬超的許可,伍瓊和丁原兩人一直弓着腰,拱着手,不敢起身。馬超就一直沉默着,伍瓊和丁原也不敢亂動。兩人拜了許久,馬超估摸着兩人的腰身都快痠痛了,這才輕飄飄地說道:“好了,不必多禮。”

伍瓊和丁原這才直起身子。後面的萬年公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見馬超故意使壞,刁難兩人,心想此人還真有些手段。又看伍瓊和丁原兩人的窘迫之相,萬年公主不禁微笑了出來。

“謝馬卿。”丁原和伍瓊兩人無奈地說道,因爲腰身痠痛,兩人費了不少功夫才爬上馬背。

馬超冷肅道:“你二人不過只是校尉、都尉,官爵比吾低了好幾級。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阻攔吾率軍進城?”

一聽這話,伍瓊和丁原纔回想起自己的使命,也回想起他們可是有整個大將軍府撐腰的。

伍瓊又一抱拳,說:“下官身爲城門校尉,身負城門守衛之責。”

丁原也鄭重地說:“下官身爲武猛都尉,有巡防雒陽城之責。”

馬超冷聲道:“吾之西涼軍又沒有妨礙你二人之職責,爲何阻攔?”

丁原道:“馬卿有所不知,馬卿之西涼兵有三萬之衆,實在是太過於衆多。雒陽城雖大,一時之間也難以盛下如此之多的部曲。馬卿若是貿然率軍闖進城裡來,不說城中百姓必然惴惴不安,不知所措;整個朝廷也必定爲之震動。”

伍瓊也幫腔道:“是啊!再者,三萬西涼兵如此衆多,一闖進雒陽城來,城中治安與宿衛可就全亂套了。在這期間,要是有宵小之徒趁機在城中作亂,這責任是馬卿的,還是下官的?所以,爲維穩起見,馬卿還是先不要率軍進城,可先暫時駐紮城外。等我二人準備好,馬卿再率部進城不遲。”

馬超冷笑道:“負責宮城宿衛者,不是衛尉嗎?吾與衛尉並肩,同在九卿之列。你二人太過低微,去把衛尉叫來!吾要當面與衛尉分辯!”

伍瓊見馬超拿官爵來壓人,咬咬牙,說:“回馬卿,大將軍何,董督天下諸軍事,馬卿也在大將軍的統轄之下。大將軍擔憂西涼軍貿然進城,會擾亂整個雒陽城,故而嚴令我二人,不得輕易放馬卿進城。”

爲了避諱,伍瓊只說出何進的姓,沒說出何進的名。

蹇碩聽了,冷笑道:“哦,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何進那屠戶在背後指使!”

蹇碩身爲十常侍之一,位高權重,所以就算他當衆罵何進,伍瓊和丁原也不敢說什麼。

馬超冷冷地說:“吾奉詔入京,宿衛禁省。難道大將軍府的命令,還比得過由陛下下達、侍中撰筆、尚書檯蓋璽的詔令嗎?”

聽馬超是拿皇帝劉宏來壓,伍瓊和丁原也並沒有輕易退縮。丁原堅持說:“陛下出口成憲,我等當然不敢違背。但畢竟是大將軍的命令,我等也絕不敢輕易背棄。”

伍瓊也道:“而且大將軍也只是下令讓馬卿率領部曲在城外暫時駐紮,只要等大將軍覈驗了馬卿的部曲,並做好準備,馬卿當然可以順暢地進城。這與詔書,也並無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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