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原來只是弟弟而已
鎮南王妃大抵也是爲長孫的夭折而傷心了一陣兒,可一想到長孫的母親,她就恨的牙癢癢。
好在司馬成文的身體在大夫的調養下,逐漸恢復了正常。
這也是對鎮南王妃來說最大的寬慰了。
只要兒子安然無恙,難道還擔心以後沒有其他子嗣?
況且阿櫻也還懷着身孕,是男是女也還未可知。
黎葭避開衆人的目光從鎮南王府離開後,腦海中想到的人,便是先前見過的那位司馬成文的好友,玉純公府的六公子成安平。
她料定鎮南王府不會將迷魂藥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因此決定將自己的狀況描述的可憐一些,以此來博取成安平的同情。
待他日她羽翼豐滿,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
白素心先前沒有派人留意鎮南王府,當她得知黎葭病故的消息時,還是會覺得意外。
她的這個表妹,會這麼輕易的離世?
她顯然不大相信。
帶着懷疑,她便吩咐人趁着月色偷偷去鎮南王府查看了黎葭的棺槨。
不出意料,裡面是空的。
那麼黎葭很有可能是沒有死,恐怕所謂的病故,也只是鎮南王府爲了幫黎葭脫身而使出的金蟬脫殼之計。
可是司馬成文爲何要如此幫她?
這些疑慮白素心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
很快傳來的一個消息,徹底使得白素心忘記黎葭的事情。
淺秋喜笑顏開地小跑回了院子裡。
白素心瞥了她一眼,淡淡問道:“怎麼這副模樣?可是有什麼高興事?”
淺秋垂眸淺笑,才緩緩道:“夫人不知道,安公子要成婚了!”
“安公子?”白素心因剛還在想黎葭的事情,此時並沒有反應過來淺秋所說的是何人。
淺秋抿了抿嘴,笑道:“是豆腐坊的安公子呀!”
白素心愣了片刻,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等到了安仁成婚的消息。
對於前世這個救過她性命的“弟弟”,白素心自然是發自內心的祝福,因此也是打心眼裡的高興。
她此時笑容是從心底透到臉上的,笑着問道:“哦?是哪家的姑娘?”
“說起來這位姑娘也是夫人見過的人呢。”淺秋意味深長的一笑。
白素心一怔,更是越聽越好奇,總覺得面前的小丫頭在刻意吊她的胃口。
“快說。”白素心淡淡挑眉道。
淺秋打了個哆嗦,心想夫人若是發起火來,還真的是可怕。
因而忙道:“是範姑娘,也就是小學堂範先生的女兒。聽說安公子因爲離得近,常去小學堂幫忙,一來二去便與範姑娘結識,成就了一段良緣。”
白素心笑着點頭,她就知道安仁熱心腸,平日裡定會想辦法幫襯着小學堂。
這也是她選擇讓小學堂挨着豆腐坊的原因之一。
再想這位範姑娘,她對範秀秀的印象也還挺不錯的。
這樣看來,二人也算是一段良緣。
見安仁婚事有了着落,白素心也算是又了卻了一樁心事。
“幫我備一份厚禮,我要親自送到豆腐坊去。”白素心嫣然笑道。
淺秋早就已經想明白了,夫人是真的看重安公子,所以夫人吩咐什麼,她就照着準備好了。
“夫人放心,婢子這就去準備。”
*
白素心帶着淺秋來到豆腐坊,爲安仁道賀。
阿牛興沖沖地迎了上來,笑顏道:“姑娘來了?可是要吃豆腐?”
先前姑娘還是東家的時候,吃塊豆腐還非要付銀子。
如今姑娘將豆腐坊給了郭叔和安大哥,他們說了若是姑娘來的話,定是不能收銀子的。
白素心卻擺手笑了笑,“今日不買豆腐,我是爲安仁送賀禮的。不管怎麼說,安仁曾經也算是我家豆腐坊的夥計。即便是如今豆腐坊已經不歸我管,可過去的情分還在。因此我特意來送份賀禮,也算是不枉過去的交情。”
阿牛心諳,姑娘還真的是人美心善啊。
說什麼安大哥曾是豆腐坊的夥計,姑娘哪裡真的將他們看成是夥計?
恐怕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了要將豆腐坊送給他們的主意。
當然了,這點兒他肯定是想不到的,都是郭叔告訴他的。
阿牛定了定神,問道:“姑娘,可需要我叫安大哥出來?”
白素心正準備說不必了,她將賀禮放下便可,卻不曾想,連接後院的門簾突然被揚起。
安仁端着豆腐盤子走了出來,看到白素心的時候,登時頓住了。
姑娘竟然來了?
白素心面色坦然,既然遇到了,那她就說兩句話好了。
她隨即彎脣笑道:“聽說你要成婚了,我是特意來送賀禮的。”
白素心說的那般心如止水,卻掀起了安仁心中的波瀾。
他待姑娘,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難以言說,但無人能替代。
即便是即將迎娶範姑娘,也無人能頂替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
“安大哥,怎麼還不謝過姑娘?”阿牛走到安仁身旁,小聲提醒道。
郭叔還總是說他沒有安大哥機靈,可今日在姑娘面前,安大哥也太木訥了些吧。
還不如他嘞。
安仁這才緩緩回過神來,恭敬道:“多謝姑娘。”
言語看似平靜,內心已經激起千層浪。
姑娘這個時候來看他,莫不是……
善於察言觀色的白素心不難看出安仁的異樣,但卻不打算再就這此事多說些什麼。
畢竟如今她嫁人已經有一些時日了,安仁也即將娶妻。
再說了,她一直將安仁當做是弟弟看,此前爲了避嫌,還特意許久都沒有見過安仁。
對她來說,如此安排,並無不妥。
“東西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一步。”白素心正準備擡起腳離去。
安仁卻突然叫住了她,“姑娘……”
白素心回頭望着安仁一臉猶豫糾結的樣子,還是決定將有些話直接說清楚。
她笑道:“對我來說,安仁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將你看作是弟弟。與範姑娘成婚後,可要善待人家,不然別說是範家不放過你,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會輕饒你。”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對安仁的感情,上一世的恩,這一世又如何能說的清楚。
安仁心頭微顫,原來他在姑娘的心中,只是弟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