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報平安
被淺秋惦記的白皓祉突如其來地打了個噴嚏。
他隨意擡起手揉了揉鼻子,心中還納悶呢,爲何會突然如此。
莫非是有人唸叨他?
白皓祉的地這一想法,很快被無情打斷。
馬背上的拓跋憶側目看向大舅哥,提醒道:“天氣轉涼,大哥還是應當注意保暖纔是。”
白皓祉點了點頭,覺得三妹夫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誰會念叨他啊。
失落的白皓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披。
他已經穿上了三妹特意準備的棉披,爲何還是這麼不經凍?
莫非是拓跋將軍看似穿得跟他一樣多,實則有着三妹精心準備的其他衣裳?
一股醋意涌上心頭的白皓祉不由得嘆了口氣,三妹嫁人了之後,還真的是更多的爲丈夫考慮啊。
拓跋憶自是一臉迷茫,大舅哥這究竟是什麼表情?
……
冬月,一行人終於順利的回到了京城。
回府簡單收拾過後,白素心親自到白府報平安。
拓跋憶則因爲要趕着進宮面聖,而無法同夫人前往。
雖說先前已經通知下人前來傳過話了,可此時也少不了親自到父母跟前。
況且淺秋的事情,也需要跟家人說明白。
來到白府後,白素心先一步來到了牡丹苑。
四歲的白皓梓邁着小短腿走到白素心身邊,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三姐可是有段日子沒來了。”
白素心捏了捏小弟的臉,“你纔多大啊,怎麼就這麼古靈精怪的。”
“三姐再不來,我都快要忘了三姐的模樣了……”隨即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好似這個小娃娃不是險些忘記三姐的模樣,而是有一種被大人拋棄的感覺。
白素心笑了笑,轉而問道:“梓兒這些時日有沒有好好讀書?”
她正是因爲知曉小弟並不是什麼喜歡讀書的,所以才刻意提起這樣的話來。
說來也奇怪,父親和大娘都是知書識禮之人,爲何偏偏小弟這麼不學無術?
反倒是有幾分大哥的樣子……
莫非是大哥私下將小弟給帶偏了?
如白素心所料,“混世小魔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三姐好討厭,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一旁的白素若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即便是笑出了聲,她的舉止神情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若若你笑什麼!”白皓梓紅着臉喊道。
怎麼回事?連若若都在嘲笑他?
察覺到哥哥的羞怯,白素若掩着口,漸漸停下笑意,面色恢復如常,“沒什麼,只是因爲三姐回來了,覺得開心呀!”
白素心倒是看得傻眼了,這兩個四歲大的弟弟妹妹,還真的是不像這個年齡的人啊。
祁瀲從外面走回來,見到院子裡和樂一片,不由得覺得欣慰。
她的這雙女兒,恐怕也只有在心兒面前才能這般無所顧忌。
“大娘。”白素心察覺到祁瀲走過來後,連忙屈膝一禮。
白皓梓努着嘴,小跑到母親身旁告起了狀,“孃親,若若她方纔嘲笑我,還有沒有一點兒當妹妹的樣子了。”
祁瀲這種情況見得多了,也瞭解若若的心性,是以彎下腰道:“你這般氣沖沖地過來告狀,可還有沒有一點兒當哥哥的樣子了?”
白皓梓更是不高興了,“我就知道,孃親總是站在若若這邊的!我定是孃親您撿來的!”
“是是是,”祁瀲也不解釋,反而是轉頭對白素心道:“去前廳吧,晚膳已經備好了,咱們一家人倒是很久沒有一同吃頓飯了。”
“那淺秋的事情……”
白素心已經先一步將淺秋在平陽認親的事情寫信告知了祁瀲。
祁瀲點點頭,“淺秋的事情,自當也是要告訴春華的。但畢竟淺秋的父親身份特殊,你若是說的時候,只說是找到了親生父母便可。其他的事情,還是先不要說得那麼詳細了。如此倒也妥當,也不算是騙人。”
白素心明白大娘的意思,淺秋的父親是平陽王,如此尊貴的身份,恐怕也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女兒先前是在白府裡做侍女的。
所以即便是大娘不交代,她也不會將淺秋父母的身份告訴春華。
倒不是因爲不信任春華,而是這丫頭並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恐怕不會想那麼多,沒準兒隨口就將此事給說出去了。
畢竟任誰也很難接受自己身邊一同長大的人,竟然是個郡主。
而至於塗五和大哥那邊,白素心已經提前交代過了。
這是淺秋的事情,若是淺秋不在意,並且想要公之於衆,那就等着淺秋來說好了。
仍舊在生着悶氣的白皓梓努嘴看着孃親與三姐,心痛的發現此時竟然沒有人在意他!
枉他努了這麼久的嘴,還怪累的。
既然沒有人發現,那他還是先不要努嘴好了。
於是乎,默默地將嘴放下。
祁瀲用餘光掃視到兒子後,不可察覺地笑了笑。
“走吧,去前廳吧。”
白素心拉着白素若的手,跟在祁瀲的身後向院子外走去。
而被忽略的白皓梓,則是清咳兩聲,將雙手背在身後,跟在她們後面。
他怎麼能跟女孩子們一般見識呢?
來到前廳時,白毅天、白皓祉、白皓辰、謝風清、白素茹、趙武等人都已經在此等候。
白素心對着父親行了禮後,拉着白素若坐到了二嫂與二姐的身邊。
“二姐去涼州可是一切順利?”白素心看似隨意問起。
白素茹微微揚起了嘴角,“我還沒問你去北地如何,你反倒是先問了我。”
她不過是去涼州鬥智鬥勇,又有夫君在身旁,而三妹可是遠赴北地,又是在敵軍眼皮子底下做事,不應當是更危險些嗎?
如此,倒是顯得她這個當姐姐的不夠關心三妹了。
白素心彎了彎眼睛,“不是呀,我雖然去的是北地,可身邊還有皇上派去的人馬,以及舅舅身邊的人保護,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反觀二姐,卻纔算是危險。”
永淳伯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白素心大致還是知道的。
能爲了錢財和權勢,而對自己枕邊人下毒,可還真的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