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面容看起來其實只有四五十歲的模樣,但是兩鬢的霜白,卻是讓他看起來更顯蒼老。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付湍,付湍雖是流氓出身,本身沒什麼文化,但是卻比較喜歡裝文雅,而這唐裝,卻是可以很好的襯托出他的身份與底蘊,讓他覺得穿起唐裝便有種溫文爾雅的讀書人的感覺。
可惜,他那一臉的橫肉,卻是與那身唐裝極不搭調,再加上他那熠熠生輝的眼神,更是讓人覺得,這老傢伙就是頭披着羊皮的豺狼。付湍在得到兒子出事的事後,便直接趕了過來。事實上他所住的地方就在這別墅羣中。
本來是想去醫院看一下兒子的,可聽人說鬧事的人居然還在這裡沒走,於是他便直接過來了。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在他們的地盤上鬧事。只是,當他帶着手下走進別墅賭場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人居然躺了一片,只是看樣子,似乎只是被人敲暈了過去而已。
付湍那雙狼眸在場中一轉,濃粗的眉頭便皺了下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付董,你來得正好!”之前被吳煌甩了一籌碼的胖老闆站了出來,拿着條手帕擦着臉,一副狗腿似的跑到了付湍的面前,指着吳煌道:“付董,就是這個小子,一切事情,都是他做的,只是,他有些拳腳功夫。普通人不是他的對手……”他將吳煌如何出手打倒秦璉瑜的手下,以及如何羞辱秦璉瑜與他的經過說了一遍。
便見付湍雙眸盯着吳煌,怒喝一聲,“好狗膽,居然跑到爺這裡撒野來了!找死!”
付湍一喝。身形如豹如虎,帶起一片狂風。朝着吳煌就撲了上去。
梅菡看到付湍連場面話都不說。直接以力壓人,冷哼一聲,身形一閃,擋下了他的攻擊。
“我道是誰敢如此囂張,原來背後有梅總撐腰!”付湍冷哼,邊出手邊道:“梅總,我付某敬你是個難得的女中豪傑,可沒想到你竟然帶着人來我這裡鬧事,是何道理?欺我們無人嗎?”
梅菡與付湍交手。速度快得令人驚歎,讓方妃幾個大開眼界。彷彿就像是在他們的頭頂上打開一扇窗,讓他們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另一面。而那些富豪們。卻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十幾招之後,吳煌便看出來了,梅菡路子輕盈飄逸。付湍路子剛猛有勁,兩人避實就虛,實力相當,若一直這樣下去,只能是拼體力。梅菡年輕自然勝算大些,可是付湍經驗豐富,也可以將其補足。
算來算去,這兩人幾乎是半斤八兩。而吳煌想要的是震懾,是要讓他們心懷懼意,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於是吳煌叫道:“菡姐,你退下,我來!”吳煌跟這個付湍可不會太客氣,雖然他的經驗不夠豐富,或者說他並沒有什麼與人用武術格鬥的經驗,但是,他有魔法幫襯,對付這個付湍,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身形一縱,吳煌插入兩人之中,將梅菡擋到身後,雙拳如炮彈般向前轟去,付湍看到吳煌來勢兇兇,身形一閃,腳步一錯便退了開去,道:“你是何人?有何資格跟我對戰?”
吳煌停下拳來,笑道:“看來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沒信心對付我,開始倚老賣老了嗎?”
“小子,你太狂妄了!”付湍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如此自不量力,那就讓我代你師父好好教訓你一番!”
吳煌輕哼,身子一側,腳步交錯上前,如車輪滾滾碾壓而上,然後突然間一個大力側踹。付湍看吳煌來勢兇猛狠辣,想要閃避吳煌的鋒芒,但卻突然發現,他的身子似乎有什麼東西給纏繞住似的,突然間一滯。
等到他將那股纏繞感排除掉時,吳煌的一腳已然踹到了他的胸前。
於是,他只能挺起胸膛,生生受住吳煌這一腳。
呯——
吳煌一腳踹在了付湍的胸口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付湍身子如敗絮般騰飛而出,一口腥甜沒忍住,直接涌上他的喉嚨。付湍手撫胸口,咬着鋼牙,冷冷盯視着吳煌。吳煌輕嗤道:“真是大言不慚!”
付湍被吳煌這一句話,氣得再噴一口血,問道:“你是何人?”
“我就是你覺得在這裡鬧事的人!”吳煌微笑的看着付湍,他心裡清楚剛纔這一腳不好受。如果不是因爲他晉升了魔法師,所施展出來的風索沒有那麼容易被扯斷,此時對付他來,可沒有那麼容易。
就像前次他跟梅菡交手的時候,他的風刃與風索齊出,可是因爲境界不夠,即便風索輕易將她鎖住,可是卻同樣很輕易的被她掙開。但是如今不同,他已經是個魔法師,所施展出來的風索雖然無法完全將付湍鎖住,依然還是能被他掙開,可風索的強度比起之前來提了個檔次,使得他在掙開風索的時候停滯了下。而只要能拖住他一兩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足夠給他創下的絕對有利的機會了。
當然,要不是吳煌的功力比普通黃級初段的武者要來得深厚數倍,此時想要一腳踹傷付湍,也不大可能。
付湍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他甚至不明白爲何之前自己的動作會突然間停滯了下,彷彿有什麼東西綁住他似的。要不是這一停滯,他哪能這麼容易被這小子攻擊到。
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在一副拽拽的樣子,着實可恨!“我想,我們兄弟集團並沒有得罪過你吧!爲何來我們這裡鬧事?”付湍心裡雖然覺得這小子可恨,但事情總得說清楚再做打算。
當然,如果之前能夠一拳將吳煌打趴下的話,那就不需要問這麼多了,這就是付湍的打算。如果吳煌沒有拿得出手的本事,那被他打了就是白打。現在既然有了拿得出手的本事,那就需要說道說道了。而事實上,他不說道都不行,一招就被一個小青年打敗,這張老臉沒處擱去哪!既然以力壓不了人。那就只能講理了。
“這位老伯,你是什麼身份?做得了兄弟集團的主嗎?”吳煌並不認識付湍。雖然看這老頭騷包的裝扮。身份不低的樣子,但吳煌還是需要問清楚,到底他能否做得了主。
“這位是兄弟集團九大董事之一,也是被你打傷的付華章的父親,你說他能不能做得了主!”之前那個胖老闆一副牛氣哄哄的給付湍做着介紹。
而付湍則是甩開扶着他的兩個手下,甩了甩寬袖,揹着手哼聲道,顯示出十足霸氣,老而彌堅!
“既然你是付華章的父親。那就好說了!”吳煌將自己兄弟被他兒子給坑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將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兒出爾反爾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既然你們兄弟集團喜歡用拳頭說話,那咱們就用拳頭說吧!”
付湍皺着眉頭,正在沉思着。而此時。門口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道:“你的條件,我們全數答應。”隨着聲音傳來。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人手拄柺棍走了進來。吳煌看了這老者一眼,心裡估計着,這老人手中的柺棍應該只是裝飾用的,看他走路生風,背脊挺直,根本就不是那種需要拐棍來助走的老人。
老人看着吳煌,繼續道:“事實上,付華章所做之事,我們全然不知。如果知道的話,我們是斷然不會讓他胡來的。我們兄弟集團是正規的集團企業,絕對不會,也不允許做這種坑蒙拐騙之事!”
“這位老人家又是誰?你的話管用嗎?”吳煌只是多此一問罷了,看這老者一進來,付湍就像對待大哥一樣對他露出恭敬的模樣,吳煌心裡其實就已明白,這個老人,應該是兄弟集團的董事長秦明遠。
秦明遠呵呵笑道:“你連我都不認識,就敢跑到這裡來折騰,還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他說着,微笑的看向梅菡,那意思很明顯是說吳煌由不由衷,因爲他既然是跟梅菡一道來的,那梅菡就不可能沒有跟他說過這裡是他秦明遠的地盤。不過既然他明知故問,那秦明遠也就故做不知了。
旁邊的付湍冷哼一聲,道:“這是我們兄弟集團的董事長秦明遠秦老先生,你這後生仔好沒禮貌!”
介紹身份這種事情,以秦天遠的身份,又怎好自降身份去告訴別人。只要他往那一站,有的是人替他介紹。
秦明遠擺了擺手,一臉微笑地走到秦璉瑜的身旁,輕輕在他女兒的鼻端下按了按,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將她弄醒了過來,道:“好了!讓人將這裡收拾一下吧!都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如此魯莽!”
看似怪罪,實則愛護有加。秦明遠站了起來,朝吳煌道:“這位小兄弟,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看着春明遠那一臉微笑,舉重若輕的答應他的條件,再反問上這麼一句,吳煌心裡暗道這老頭厲害,就這麼一句話,事態就變成了他這個小後生仔在咄咄逼人了。本來是他佔着理的,反而變成他無禮了。
梅菡秀眉微蹙,既而舒展,看着自己的小外甥,也不說話,似乎是完全將事情交給他來處理似的。
吳煌搖了搖頭,道:“既然秦老先生都說這事是你們不對,願望做出讓步了,那麼我若再咬着不放,就是我咄咄逼人了。我這人很簡單,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秦老先生這麼給我這上小後生面子,我不能不上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秦老先生一句,我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因爲,我比你們所有人都年輕!”
吳煌這最後一句話,讓秦明遠的老眸微微眯了起來,脣角的笑容更盛了!只聽他哈哈笑道:“果然是年輕人快言快語,爽快!這個性格,我喜歡!不如這樣,我叫人擺上一桌酒席,就當是我老人家代不懂事的小輩們向你道歉了!還望小兄弟給我這老頭子一點面子!”
吳煌看了眼方妃她們,微笑道:“今天時辰有些不對,要不改天我做東,請老先生賞光,如何?”
“哈哈哈……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