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是不會答應的。我勸你,還是遲早死了這條心,正正經經的找個女人,結婚生子吧。”
“求您了……答應我吧……我只有他了……”
‘撲通,撲通——’
又是幾個響頭,夜梓澤的額頭,出現了血印,他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卻依然不肯就此放手。
“二哥……您別這樣……”
傾暖看着,心裡難受不已。
夜梓澤這一輩子,何曾做過這種低聲下氣求人的事。
爲了子孤,他甚至放棄了尊嚴,放棄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他是如此的癡情。
可他的癡情對子孤來說,是一種枷鎖。
對子孤來說,他對夜梓澤最後的愛,是放手,讓他去追尋人們所接受的幸福。
可對夜梓澤來說,他對子孤最後的愛,是抓住,一輩子把他束縛在自己身邊。
哪怕,他明知道子孤已經不在人世,亦不會輕易放手。
兩人的做法,兩種不同的極端,讓一旁知道真相的傾暖,看的揪心不已。
勸不動夜梓澤,傾暖求助的看向傾雨彤,希望她別這麼決絕。
可傾雨彤早就冷下了一張臉,傾暖能感受到她心中滔天的怒火。
“我們回去吧,既然他喜歡跪,那就任由他跪着好了。”
傾雨彤給了傾暖一個威脅意味十足的眼神。
如若她敢替夜梓澤說話,她會連着她一起趕出家門,絕不手軟。
“媽……”
傾暖還想再爭取一下,傾雨彤卻忽然拽住她的手,把她拖了回去。
客廳裡,傾暖掙脫了傾雨彤的手,試圖替夜梓澤說說好話。
“媽咪……您能不能講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子孤是男人,他怎麼可以嫁給一個男人!”
顯然,傾暖的話叫傾雨彤氣的不輕,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好不容易強壓下去的怒火又一次暴漲。
“媽咪,時代已經不同了,現在同性相愛,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他們並沒有什麼過錯,只是愛上的那個人,恰好是個同類而已……”
輕嘆了口氣,傾暖知道,傾雨彤是絕對不會接受夜梓澤的。
傾雨彤被關押的時間,比她還要久,沒有經過時代的變遷的她,自然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會不贊同,但絕不會如此生氣。
可那個愛上男人的人,卻恰好是自己的兒子!
她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你閉嘴!你懂什麼,子孤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責任,是照顧好自己的妻子,爲他們擋風遮雨。
而不是縮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做一個見不得光,受萬人恥笑的同性戀!”
眼眶越說越紅,傾雨彤不得不停下深呼吸口氣,她尖銳的嗓音充斥着如此濃烈的怒火,順帶着連傾暖都看不順眼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代不時代,她只知道,男人愛上男人,就是個錯誤。
她不能讓子孤像她一樣,遭受別人的冷眼,一輩子在他人的恥笑中,擡不起頭,卑微的活着。
這是她一個做母親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
“媽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