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被刀子劃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連呼吸都帶着刺骨的痛。
那個老賤人,她竟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耳朵裡。
最可惡的還是傾宏維,竟然放任黃佳蓉的虐待的行爲!
他們一家人,良心都被狗啃了麼?!
他們眼中除了傾文峰的財產,還有什麼!
安撫的拍拍傾暖的手背,傾文峰微笑着搖搖頭,告訴她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真正令他傷心失望的,是傾宏維一家人的所作所爲。
自從他清醒以來,傾宏維一家一直在用各種手段逼迫連話都說不出動不了的他立下遺囑,讓他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在傾宏維名下。
他不同意,黃佳蓉就掐他出氣,更是揚言如果他再不同意,他們就要弄死傾暖。
他也清楚,一旦真的簽下了遺囑,恐怕就活不久了。
活了一輩子,生死他早已看淡,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傾暖,沒有了他的庇護,傾暖只能任人欺負,傾宏維一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到了他這個年紀,金錢名利什麼的,不過是浮雲罷了。
他的要求並不高,只希望一家人和和氣氣平平安安。
可這個渺小的夢想,卻被傾宏維一家親手摧毀。
傾宏維的能力還不足以撐下傾家,傾家交到他手中,只怕很快就會被敗光。
而他的小兒子傾越離因爲他把傾暖母親趕出去的事,和他鬧僵,一氣之下當了兵,已經幾十年沒有聯繫過。
他傾文峰捫心自問,對大兒子一家人掏心掏肺,從沒有苛刻過他們任何一個人,可這一切,在金錢面前,都不值一提。
傾暖知道,傾宏維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他在忌憚什麼,他怕傾文峰把所有財產都留給她。
貪念,讓他看不清楚事實。
再寵愛她,傾文峰也不會糊塗到這一步。
而且那些財產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死過一次的她比誰都清楚,那些虛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強忍着怒意,傾暖和夜辰希一起幫傾文峰擦乾淨身子,換好了衣服後,她讓夜辰希陪着老人,自己走出了門。
門外,傾宏維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腳邊一地的菸蒂,見到橫眉怒目的傾暖,身子下意識的一顫,“你要做什麼?!”
光影中,傾暖眼眸陰沉幽冷,步伐沉穩有力,無形中隱含攝人的壓力。
“大伯,我們談個條件吧。你不就是想要傾家的所有財產麼,拿去,我分文不要。”
慢慢逼近傾宏維,傾暖的身上氣場全開,釋放出迫人的壓力。
什麼?!
他沒聽錯吧,這個小賤人不會是騙他的吧?!
她有什麼陰謀?!
“放心,大伯,我不是你,做不出那種陽奉陰違的事。”
穩穩站在傾宏維面前,傾暖緩緩擡起了手,傾宏維嚇的閉緊了眼睛,渾身顫個不停。
傾暖的眼中滿是失望,他真的是外公的兒子麼,孬種一個,根本就配不上傾這個姓氏。
伸手彈了彈傾宏維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傾暖笑的很甜,只是,她嘴角揚起來的笑容,雖然瀲灩無雙,但眼中絲毫就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