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大的劍氣!”
此時的冷劍,竟在一瞬間被楚遠紫劍的能量,給震撼的呆滯住了,雙眼直直的盯着凡川手裡的楚遠紫劍。
而這時在凡川后方的徐璣,在看到凡川拿出了楚遠紫劍後,也先是一愣,但隨即只見徐璣的眉目間閃過了一絲狡黠,這絲狡黠出現在這裡,感覺讓人很是不舒服,只是此時只專注駕馭楚遠紫劍的凡川,根本就沒有發現此時徐璣的異常。
“大道歸真,人劍閉體!”
只見此時艱難控制着楚遠紫劍的凡川,突然仰頭一聲怒吼,聲響很大,震徹了整個山腳,就連原來受傷的白平刃五人,在聽到了凡川的怒吼後,全都緊張的看向了凡川這邊。
而凡川剛剛喊出的這句話,其實是凡川在言慕岸留給自己的靈集簡裡看到的東西,應該算是孤真派裡的一個攻擊手法,主要講究的是用劍配合,而凡川現在剛好有楚遠紫劍,所以凡川也會冒着風險,第一次嘗試着使用孤真派裡的真氣攻擊手法。
但是凡川不知道的是,凡川現在使用的手法,乃是言慕岸就要飛昇之際,所留下來的手法,當時言慕岸的修爲境界,已是大道期,可凡川現在的修爲境界,才僅僅是玄真期,這樣的距離,想要破格使用高級的手法的話,弄不好使用者就會被強大的反噬力給形神俱滅。
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大道期的真氣攻擊手法,所需要的真氣能量,是附和使用者本體的真氣的,而如果是低修爲境界的修真者,想要強行使用這種高層次的手法,那麼當攻擊手法出現的時候,會因爲真氣供給不夠,從而形神俱滅。
可此時的凡川,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哪還有心記得這些,從一開始修真,凡川就是這樣,每次在瀕臨絕境的時候,總會嘗試以着冒險的路線,劍走偏鋒,而且每次凡川也都成功的活下來了,曾幾何時,凡川一度的相信,是因爲自己右手上佩戴的手鍊,在起着保命的作用,所以,在凡川看來,如此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擊。
“啊!”
接着只聽凡川再次一聲怒吼,就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凡川吸引過去的時候,只有冷劍卻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樣子,只見冷劍的身子,正在用着手裡的修真劍做輔助,快步的向後撤去,可是,結果證明,冷劍撤退的還是晚了。
就在凡川的一聲怒吼落下後,只見凡川手裡的楚遠紫劍,剛好在擡起的上空,直直的向着冷劍站立的方向,劈斬了過去,劍氣像是一條被困已久,剛剛釋放的惡龍一樣,迅速的飛向了冷劍。
頓時,天空被紫色渲染了,楚遠紫劍落地,迅速飛往冷劍的劍氣,像是一道極大的月牙狀一樣,泛着冷冷的寒光,伴隨着震耳欲聾的聲響,以及山搖地動的姿態,順勢的斬向了冷劍。
也許是因爲這一擊,凡川第一次嘗試了加入真氣攻擊的手法,所以在劍氣飛往冷劍的過程中,劍氣摺疊出來的影子,像是一齣戲劇一樣,不停的幻化着各種形狀和顏色,而此時在凡川周身些許遠的距離的地面上,已經被劍氣掃蕩的什麼都沒留下,就連本來山腳下凹凸不齊的大石塊,也在劍氣的掃蕩下,被瞬間磨成了平面,而那些被磨掉的石刻,則化成了粉末,夾雜在呼嘯的風中,一併的飛往了冷劍。
“啊!”
此時空氣裡,再次傳來了一聲喊叫,不過這次的喊叫者,卻不是凡川,而且喊叫的聲音,也不算是怒吼,反倒像是慘叫。
隨着聲音,只見冷劍此時正一手握劍柄,一手握劍刃,把修真劍平躺着,放在自己的身前,以此來阻擋楚遠紫劍的劍氣掃蕩,可是不管冷劍叫喊的多大聲,楚遠紫劍的劍氣,依舊還是在奮力向前,而冷劍的身體,則在被劍氣衝擊的向後不停倒退。
如果此時不是冷劍手裡那把修真劍,在盡力的阻擋着楚遠紫劍的劍氣,想必此時的冷劍,早已會被楚遠紫劍的劍氣掃成重傷,或者就此真身被焚。
接着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空氣裡傳來了一聲“砰”的脆響,只見冷劍手裡的修真劍,終於抵制不了楚遠紫劍的劍氣掃蕩,被劍氣衝擊斷裂了,而就在冷劍手裡的修真劍,剛剛斷裂掉之後,楚遠紫劍的劍氣,直接像是脫困了的惡龍,瞬間衝擊到了冷劍的身前。
而此時的冷劍,也許是因爲有着多年的戰鬥經驗,就在楚遠紫劍的劍氣快要衝擊到冷劍的身上的時候,冷劍算是使盡了全身的真氣能力,把身體強行的從楚遠紫劍劍氣的鎖定攻擊範圍裡,挪開了一絲距離,也就是這一絲距離,救了冷劍。
雖然冷劍挪開了一絲距離,可是直嘯而過的劍氣,還是掃中了冷劍的左臂,一聲沉悶的“噗”聲過後,冷劍的左臂,順勢被楚遠紫劍的劍氣斬落了。
由於剛剛把體內真氣耗盡來挪動身體,而現在又失去了一條臂膀,劍氣掃蕩過了之後,冷劍直接暈倒在了地面上。
一切又恢復了安靜,楚遠紫劍殘餘的劍氣,也在斬斷了冷劍的左臂之後,隨着距離的推移,逐漸的弱了下去,直至消散殆盡,而劍氣消散後,空氣中還有一絲絲未來得及散開的紫芒,在驕傲的與太陽的光芒爭相鬥豔。
而此時的凡川,在看到冷劍昏迷了之後,也接連着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因爲凡川體內的真氣,已經被剛剛那一擊的所需,給徹底的抽光了,而楚遠紫劍的反噬力,也在凡川昏迷之後,開始悄悄的窺視凡川的身體。
一切終於煙消雲散,天空也露出了它原有的模樣,伴隨着後方潺潺的流水聲,以及山腳下的涼風,不時的吹拂過凡川等人的臉龐,這一切顯得是那樣的安逸和美好,可是,這偏偏卻是一個剛剛熄火的戰場。
“師叔祖!”
“宗主!”
“凡川小兄弟!”
“臭小……凡川!”
一切迴歸了正常之後,首先出聲打破安靜的還是丘塵,只見此時的丘塵在見到凡川倒下之後,強忍着身體上的傷的折磨,拖着緩慢的步伐,向着凡川倒下的位置走來。
而在丘塵話音落下之後,白平刃等人也一樣,在稱凡川一聲“宗主”之後,也同樣拖着受傷的身體,想要走近凡川,查看凡川的安危。
再接下來,那就只屬此時最輕鬆的徐璣了,只見在凡川倒下不久,不知徐璣卻突然從哪裡冒了出來,輕飄飄的飛向了凡川,試圖用真氣,來檢查凡川的傷勢。
而就在這些人都已走近了凡川的身邊之後,這時在衆人的身後,才默默的出現了煙紫的聲音,只見此時的煙紫,正艱難的揹着雙眼緊閉的晴雪,一步一步的踏過石渣路,向着凡川走來。
人都已到齊了之後,首先說話的還是丘塵,可能是因爲丘塵的修爲境界比白平刃等人稍高一些的原因吧,只見此時的丘塵,還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隨即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徐璣,接着出聲說道:“徐……徐前輩,求你……求你想想辦法,看看我師叔祖到底怎麼了?”
聽到丘塵的話,白平刃等人也立即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徐璣,而且不住的對着徐璣點頭,似乎是在同意丘塵的話。
而此時在看着衆人求救目光的徐璣,卻突然做了一個讓其他人很不解的動作,只見徐璣先是低身拿起了凡川身邊的楚遠紫劍,接着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劍體,隨即又把楚遠紫劍放在了凡川的身邊。等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徐璣這才把目光看向了凡川。
“恩,你們不要急,我用真氣來爲凡川小兄弟檢查一下!”
說着話,只見徐璣抽出了一絲真氣,順勢的浸入到了凡川的身體裡,接着只見徐璣的臉色忽晴忽暗,而且還一會兒不停的點頭,一會兒不停的搖頭。
看的丘塵等人都急壞了,但是丘塵幾人又礙於徐璣的深厚修爲境界,所以都不敢出聲相問,生怕得罪了徐璣。
可是徐璣卻老是不停的點頭搖頭,點頭搖頭,一直持續了很久,還就是不說話。徐璣的動作,最後終於激怒了白平刃。
本來白平刃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此時不但身體受傷讓他很煩躁,而且凡川的昏迷,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極爲難過的事情,所以在白平刃看着徐璣老是不說話,而且還持續了很長時間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哎呀,我說徐道長,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們宗主到底怎麼樣了?傷勢嚴重嗎?”白平刃問完,用着滿是着急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徐璣。
而此時的徐璣,在聽到了白平刃的問話後,先是對着白平刃詫異了一番,隨即淡淡的出聲說道:“你們不用着急,凡川小兄弟只是真氣瞬間被抽盡,所以昏迷了過去,現在他的靈神,正在恢復真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
聽到徐璣的話,白平刃和丘塵幾人,都放下了心,在喃喃自語。
不過,這時一直站在衆人身後的煙紫,卻突然插身走進了人羣中間,接着只見煙紫先是輕輕的把晴雪放在了凡川的身邊,隨即煙紫再溫柔的出手摸了一下凡川的臉頰。
就在衆人爲煙紫的動作,感到不解的時候,煙紫忽然站起了身,美麗動人的雙眸,緊緊的看着徐璣,接着出聲說道:“徐前輩,你之前的搖頭是什麼意思?我看凡川的身體,並不像你說的這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