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洛開心地坐在柔軟地椅子上,兩隻腳晃啊晃啊,搖頭晃腦地哼着不成調的小曲。
秦守睿坐在沈洛洛旁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沈洛洛瞄了總裁大人一眼,對上他冷得掉渣的視線,不理他,繼續哼歌。
秦守睿用零下四十度的視線掃視沈洛洛:“你很開心?”
沈洛洛眯眯笑,用力地點頭,開心!她當然開心!一想到能免費吃白食,還是高級酒店的白食,她能不開心嗎?
秦守睿薄脣微勾:“可是我不開心。”
沈洛洛腦袋不晃了,總裁大人不開心這可是大事啊,會直接或者間接影響到她的安危的。
於是沈洛洛歪着腦袋詫異地看着總裁大人:“能吃飯了爲什麼不開心呀?”
秦守睿點了點她的嘴巴,一臉地忍耐:“你能不能閉嘴?”
沈洛洛立馬剎住了嘴,靜謐了片刻後,沈洛洛扭頭問孫曉雪:“真的很難聽嗎?”
孫曉雪一臉便秘的痛苦表情,衝沈洛洛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意思是再唱總裁大人非殺了她不可。
這次換沈洛洛便秘了。
又陸續上了幾盤菜後,幾人開始開動了,沈洛洛大口大口地吃菜,大口大口地喝湯,坐在她旁邊地孫曉雪受不了了,碰了碰沈洛洛小聲說:“形象!注意形象!”
沈洛洛哼了一聲:“吃飯就吃飯,要嘛子形象啊?”
孫曉雪說:“你看看總裁大人他們,再看看你自己,你就不覺得可恥嗎?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啊?”
沈洛洛看了一下自己,桌子前面掉了好幾顆飯粒,再瞄了一眼總裁大人,頭頂上豪華的吊燈散下幽幽光芒,幽幽地打在總裁大人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加上銀色的筷子,銀色的湯勺,襯得總裁大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秀色可餐,溫潤如玉。
沈洛洛嚥了咽口水,總裁大人的手真正的白皙如玉啊,好想一口吃掉啊。
這個念頭剛閃過,沈洛洛狠狠地鄙視了自己,順便狠狠地唾棄了總裁大人,吃飯就吃飯嘛,又不是拍戲,做出溫潤貴公子的樣子給誰看吶!看看於皓謙於總,同樣優雅,怎麼於總就這麼可愛迷人又不嫌得做作呢???(某艾:沈洛洛你丫的就狡辯吧!)
沈洛洛其實心裡還是有點自卑的,乾脆放下筷子不吃了,衝着外面的服務員大喊:“服務員,草莓聖代怎麼還沒來啊?”
秦守睿看了一眼沈洛洛,突然放下筷子,衝大家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就出去了。於皓謙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守睿離開。
過了一會兒,秦守睿又進來了,若無其事地在沈洛洛旁邊坐下。
沈洛洛撐着下巴眼巴巴地等着草莓聖代的到來,過了很久,還是沒來。沈洛洛憋屈地問秦守睿:“怎麼草莓聖代還不來啊?”
秦守睿點了點她的碗,只吐出兩個字:“吃飯。”
沈洛洛無奈地嚥着飯。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進來了,歉意地衝沈洛洛說:“對不起,小姐,聖代沒了。”
沈洛洛臉一垮,扁着嘴說:“怎麼你們酒店什麼都沒有啊?”
服務員怯怯地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秦守睿,一臉的抱歉:“對不起,小姐,作爲補償,我們給你準備了另外的飲料。”
沈洛洛眼睛一亮:“是什麼啊?”
又有個服務員從門後面冒出來,還端着個茶色的盤子,盤子上面放着一杯深褐色的液體,服務員很小心地把液體放在沈洛洛面前,就退了下去。
沈洛洛興沖沖地喝了一口,隨即一口吐了出來,在衆人的詫異中,點着自己的杯子,呲牙:“紅糖……薑茶……”
孫曉雪拿起沈洛洛的杯子一喝,也皺起了眉:“姜味好重哦,好難喝。洛洛最討厭喝薑茶了。”
秦靖琪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酒店還有紅糖薑茶這玩意兒嗎?”
於皓謙看了一眼秦守睿,衝沈洛洛說:“洛洛,多少還是喝一點吧,對你有好處。”
沈洛洛流着水簾洞淚:“可是我不想喝,好難喝,我寧願喝中藥。”
秦守睿看了一眼沈洛洛,突然端起她桌上的杯子,勾起薄脣,很妖孽地問了句:“要我餵你喝嗎?洛洛?”
那句輕飄飄的話讓沈洛洛毛骨悚然,那聲溫柔似水的洛洛讓沈洛洛差點沒從四樓酒店跳下去,她虎軀一震,立馬端起杯子仰頭狂灌了下去。
總裁大人真是道行甚高的妖孽!!!
喝完後,沈洛洛淚水狂飆,那是被薑茶辣出來的。沈洛洛接過秦靖琪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淚眼汪汪:“爲什麼我今天這麼倒黴啊?莫名其妙被刪掉戲份,想吃的東西莫名其妙沒有,還莫名其妙地附送了一杯我最討厭喝的薑茶,這是爲什麼啊?”
孫曉雪摸了摸沈洛洛:“完了,這丫的八成醉了。”
秦靖琪奇道:“喝薑茶也能醉?”
孫曉雪嘆息一聲:“茶不醉人人自醉啊。”
沈洛洛抽出紙巾拭去眼角的淚水,問於皓謙:“於總,你說,到底是哪個投資商刪我戲份?你也是投資商,你肯定知道的!”
孫曉雪和秦靖琪一臉憤慨:“於總你知道的話就趕快說,那人太過分了。”
於皓謙搖了搖頭,一臉的抱歉:“洛洛,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直悶不吭聲的秦守睿突然站起來,說了句我有事出去一下,就不見人影了。過了一會兒,於皓謙也站了起來,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也不見了人影。
三女人面面相覷:“這兩人今天是不是不對勁啊?”
秦守睿出了房門,找到了一處僻靜的陽臺,點了根菸,卻並不吸,只是夾在兩指之間,任煙由長變短。
於皓謙走到秦守睿旁邊,客氣地說了聲:“秦總。”
秦守睿掐滅煙,也衝他微笑:“於總。”
於皓謙看着黑暗的天空星光閃爍:“那個投資商是你吧?”
秦守睿彎了彎脣,大方的承認:“沒錯,是我讓導演刪戲份的。”
於皓謙漂亮的眼睛微微一閃:“是怕她身子吃不消吧?”
秦守睿轉過頭看他,笑:“於總,咱們在生意場上也競爭好多年了,我的性格如何,我想你很清楚。”
於皓謙也笑:“秦總,先別急着否認,你心裡怎麼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秦守睿彎了彎脣,笑意卻不達眼睛。
於皓謙開口:“可是你這麼做,如果讓洛洛知道,她並不會感激你,可能還會討厭你。”
秦守睿微微一窒,清冷的眸子對上於皓謙,滿不在乎地笑笑:“你認爲我會在乎?”
於皓謙笑得一派和煦:“不在乎會讓服務員騙洛洛沒有酸辣粉沒有辣椒甚至沒有聖代?”
秦守睿臉上依然掛着生意場上的標準笑容:“於總,或許你可以改行去當心理醫生。”
於皓謙轉過身,看着金碧輝煌的走廊:“希望你真的可以不在乎。走吧,她們該等急了。”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拉得修長修長。
秦守睿的眸光轉深,抿了抿脣,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