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既然做好了決定,那就不能在猶豫,把寫字樓的大門鎖好,陳飛先是回了一趟宿舍,將那兩串大鑰匙,先放在自己的臥室,這樣一來安全也方便一些。
省得陳飛將這兩串鑰匙放在身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從宿舍走了出來,陳飛沒有去嘉佑二店,而是直接去到了嘉佑一店,他要去找吳耀民,他要和吳耀民認真的聊一聊。
這種事情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儘早聊,以免耽擱的時間長了,成的單子多了,牽扯太多,又不好交代。
現在陳飛留在嘉佑的單子,就剩下剛成的這套鄉鎮企業局的了,中介費收了9000,提成加上底薪,也就四千多塊錢。
還有其他的牽扯,就是長樂苑和盛濱沿街房的來年分紅了。
以上這些牽扯,陳飛自信都能夠穩妥的解決,根據他對吳耀民的瞭解,吳耀民大致不會直接以扣留工資或者不給分紅爲要挾,逼着自己留下的。
因爲吳耀民是個聰明人,一般聰明人不會辦糊塗事。
工資不發,自然有仲裁機構來解決,做過管理的陳飛知道合同法,即便是不籤合同,只要你在一個公司上班,有了工資拖欠現象,都可以找仲裁機構處理。
而後面的兩個單子的日後分紅,那更不用說,因爲,爲了穩妥起見,陳飛早就和吳耀民簽署了單獨一份合作協議。
協議裡的條款寫的很明白,是對兩個人全力的根本保障,不管是陳飛還是吳耀民,只有他們一起出面,才能收取客戶的佣金。
尤其是盛濱小區的沿街房,那一位南方的業主,所簽署的公證書,上面寫的還是陳飛的名字,而且,租客也是陳飛熟悉的人。
所以,即便是吳耀民有心思跳開陳飛,也不會那麼容易的。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章法可依的,而且,在商業領域,合作大於分歧,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在一定的利益面前,即便是對手,也總會有折中的合作機會的。
當陳飛來到嘉佑一店的時候,吳耀民那輛黑色的雅閣正好停在了店門口,這就說明,吳耀民正好在樓上。
陳飛放好了車子,定了定神,然後推開門,走進了店內。
“飛哥?你又來談業務啦?”
正在電腦面前搜尋房源的魯濱,見到陳飛格外的親切。
現在一店的霸主王兵走了,店內的氣氛好多了,魯濱儼然成了店內的老資歷了,說話、做事,都很老道,儼然一副老人的模樣。
丁曉霞沒在公司,可能出去看房子了,也可能休班了,到底是什麼情況,陳飛也不知道。
王晨光和王楠這兩個人很安分,都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默默地趴在桌面上,一直盯着電腦,好似在和電腦認親一般。
“談什麼談?你以爲我談單就和你談戀愛那麼頻繁啊~!”
陳飛伸出右手,笑着在魯濱身上輕輕捶了一拳。
“我去,飛哥,你這又笑話我了不是?我哪有你說的這麼牛逼啊?只要老天爺高興,賜我一個妞,不管美醜,我都高興死了~!”
魯濱笑嘻嘻地迴應着陳飛的玩笑。
“對了,先不和你瞎掰了,吳哥在樓上吧?我有點事要找他~!”
陳飛心裡裝着事,不可能和魯濱閒侃。
“在樓上啊,既然你有事,就不耽誤你的大事咯,你去吧,回聊~!”
魯濱笑着指了指樓上,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陳飛笑着拍了拍魯濱,然後一個人向二樓走去了。
剛上二樓,辦公區的桌椅空空的,一看行政劉玲玲就不在,可能是去銀行辦手續了,也可能是去房管局過戶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休班了。
陳飛不是她的上司,當然不知道劉玲玲幹嘛去了。
直接走到那密閉的辦公室門前,陳飛皺了皺眉,直接擡起右手敲了兩聲。
“進來~!”
吳耀民那粗獷的聲音在裡面傳來,很是痛快。
“吳哥~!忙着了嗎?”
陳飛右手輕輕推開們,緩緩走了進來,先和吳耀民問了聲好。
“喲~!是陳飛來了啊?怎麼了?”
吳耀民對陳飛的到來頗感意外,他沒想到無緣無故的,陳飛怎麼來了?
自打陳飛被分到嘉佑二店之後,陳飛就很少直接來一店找吳耀民了,除非有個別的事情,或者是月初開啓動會的時候,其餘時間,陳飛都是在二店辦公。
甚至,就算是籤合同的大事,陳飛一般都能夠在二店給簽了,根本用不着來一店。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吳哥商議一下,於是沒給吳哥打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陳飛笑了笑,直接拽了一個椅子,放到了吳耀民對面,一屁股坐了下來。
吳耀民不知道陳飛找他到底是何意圖,只是看着陳飛臉上那輕鬆地表情,他以爲只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吧了。
“呵呵,你能有什麼事情啊?直接說就是了,你我之間還用得着那麼客氣嗎?”
吳耀民呵呵一笑,拿起桌子上的白將,抽出兩根,扔給了陳飛一根。
陳飛接煙的同時,立刻從褲兜裡掏出火機,很趕眼色的給吳耀民點燃香菸,然後,又給自己點上。
淡淡地吸了兩口煙,陳飛不慌不忙的開口了:“其實吳哥,這次來,我是要和您道別的~!”
眼神淡定而不慌張,語氣平淡而又鎮定,陳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比較安靜,似乎這件事他已經深思熟慮了很久一般。
道別?這兩個字看似簡單,但是分量卻是十足的沉重,至少對吳耀民來說,足以稱得上是晴天霹靂了。
怎麼好好地突然道別呢?吳耀民眉宇一皺,突然被陳飛給說愣了。
“道別?一切都好好的,怎麼突然道別呢?這...到底爲了什麼啊?難道又有什麼事了嗎?”
吳耀民一臉的不解,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陳飛,想從陳飛的臉上尋找到一絲答案,可是,陳飛那張淡然的臉,絲毫透露不出別的什麼異樣信息。
好淡定的年輕人,辭職的時候都很淡定,好似沒事人一般,這到底是年輕還是穩沉,到底是衝動還是早有預謀?
吳耀民面對一個沉靜如斯的年輕人,心裡不禁吃了一驚,此時此刻,他彷彿才真正認識陳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