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猛然打了個噴嚏,看着一臉笑意,用鵝毛在自己旁邊搗亂的小丫頭,方寸不禁一陣苦笑。
“小萼,別胡鬧,讓我再睡一會。”
“公子,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趴着睡覺。”撅了撅小嘴,小丫頭輕哼道,“小姐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就打算哈欠連天的跟她說話麼。”
“啊?”微微一怔,方寸這纔想起,昨兒,小萼就跟自己提過今天紅鸞郡主要來,只是自己忙忘了而已。
“哎呀,不跟你說了,郡主好像來了呢。”聽到外面有馬蹄聲,小丫頭頓時跳了起來,一面向外跑,一面叮囑着方寸,“公子,快起來收拾一下哦。”
看着小丫頭一蹦一跳的出去,方寸心中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鼻子,這才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玉匣。
“多日不見,方公子卻是越發的精神了。”揮退了下人,紅鸞郡主帶着小丫頭走進屋子,看着方寸輕聲道。
“多謝郡主關心。”微微欠身見禮,方寸這才輕笑道,“原本該我去看望郡主纔對,只是這兩日實在提不起精神,還請公主見諒。”
“些許小事。”微微搖頭,紅鸞郡主隨口道,“父王賜你的伯爵府,應該這幾日就該要準備好了,回頭搬過去的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去看看。”
“這個自然。”曬然一笑,方寸隨即從桌上拿起了玉匣,“對了,這一朵千年雪蓮,似乎有駐容養顏之效,王上賜下來,我確實用不上的,不若便借花獻佛,送個郡主吧,還請郡主不要介意。”
“多謝方公子。”眼中露出一絲喜色,紅鸞郡主自然不會拒絕這個,讓小丫頭接過玉匣,這纔開口道,“劍閣那邊似乎仍然不打算放手,公子務必當心纔是。”
“無妨,我自會注意的。”點了點頭,方寸卻也並不多提這個,隨口與紅鸞郡主閒聊了一會,小丫頭做了幾樣小菜,一起用過午飯,這才送走了紅鸞郡主。
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腦袋,方寸這才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緩緩離開了小院。
………
“長老,咱們的人查過了,幾月之前,這個妙手銀針在新月城出現過,據說早城中義診多日,活人無數。”頓了一下,那下人繼續說道,“不過,最後似乎被當地一個小家族以萬兩黃金請去,結果,治死了那小家族的族長,隨後神秘消失了。”
“哦?”眉頭輕輕一挑,洪龍劍略一沉吟,“如此說來,此人也是醫術高超之人了?”
“正是如此,據說此人一手銀針出神入化,手段堪比神醫。”
“倒也果真是奇人。”想到那黑衣男子說過,此人性子有些古怪,很自然的,洪龍劍便想到,多半是那小家族的人,不知怎麼惡了他,這才反而讓此人乾脆治死了人,飄然離去。
“立刻派人,給我盯緊了,一旦有此人的消息,立刻報我。”想了想,覺得有些不保險,洪龍劍繼續吩咐道,“吩咐下去,誰都不許給我得罪這位妙手銀針,否則,我滅他滿門。”
“是,長老!”
………
“閣主,讓我去殺了那小子,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北域王若是怪罪,我爲他抵命便是。”雍伯眼中透出一絲寒芒,沉聲開口道。
項空是他一手看大的,可以說是視若子侄,轉眼竟然就死於試煉之中,這讓他如何不惱。
“你性子還是如此急躁。”緩緩搖頭,劍閣閣主輕聲道,“若是當真是方寸害死了空兒也便罷了,倘若不是呢?”
“那有何妨,左右不過就是他與那殺手盟的弟子兩人而已,只要把他們一起殺了,便算是報了仇了。”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雍伯森然開口,彷彿殺一兩個人就如同喝涼水一樣。
“那你爲何不先去殺手盟?”劍閣閣主緩緩看向雍伯淡淡道,“若是能夠找到從殺手盟那邊找到什麼證據,證明確實是方寸害死了空兒,我們再動手,不是更好?”
“……證據,證據,要什麼勞什子證據,空兒都已經死了,我還要去找什麼證據?”雍伯惱怒的冷哼道。
“若是平日,自然不需要什麼證據,不過,這件事涉及到北域王的臉面,卻是不得不慎重。”眼中透出一絲精芒,劍閣閣主緩緩道,“方寸畢竟沒有什麼背景,只要我們給北域王一個臺階,到時候想要殺一個方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閣主是說?”心中猛然一動,雍伯卻是頓時反應了過來,“如此,我這便走一趟殺手盟,便是沒證據,我也會造一些證據回來的。”
微微閉上眼睛,劍閣閣主並不回答,只是靜靜入定,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
“醫者父母心,豈能因缺少銀錢,便將病人拒之門外?”
眼中透出一絲寒意,老者站在醫館門口,怒斥道。
“哎呦,感情這來了一有愛心的!”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醫館的小夥計冷笑道,“我們看醫館的,難道就不需要吃飯?若是沒錢都來治病,豈不是成了善堂?”
“善堂又如何?若能活人無數,得百姓愛戴,縱然窮困些,又如何?”老者冷哼了一聲,沉聲開口道。
“得得,我跟您說不着,您若是好心,那就幫他把錢付了,咱們大夫自然會幫他治病,若是捨不得銀子,那便趕緊走開,別耽誤我們做生意。”一伸手,那小夥計便要撥拉老者,眼中滿是不屑。
“生意?”嘴角微揚,露出一絲輕蔑之色,老者傲然道,“竟然把這治病救人之術,當做生意,你倒是有出息。”
冷眼掃了一眼,裡面的大夫,老者微微搖頭,“不勞你等生意人動手,老夫自會救人。”
隨手從身上掏出幾根銀針,俯下身來,看着地上那痛的臉色蒼白,渾身發顫的老婦人,略一沉吟,手腕一翻,便是幾枚銀針落下,精準的扎入了那老婦人的體內,
“挨,你這老頭,幹嘛用針扎我娘。”看到老者竟然吧亮晃晃的銀針扎入了老婦人的身上,身旁衣衫襤褸的青年頓時急了,伸手就要去拽老者。
“年輕人,莫要着急,你母親沒事。”老者臉上帶着幾分笑意,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就是微微擡了擡手,便輕而易舉的將青年推了出去。
那青年再要上來拼命之時,卻猛然聽到原本痛苦的呻吟的老婦人有些虛弱的聲音,“混帳小子,還不快給神醫跪下,你當真想氣死我麼?”
“啊?娘,你……你好了?”傻乎乎的看下老婦人,青年一時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
眼中流出兩行濁淚,老婦人掙扎着便想要起身給老者行禮。
“老夫人不必多禮,老夫不過是暫時控制了病情,若想痊癒,還需以藥材輔之。”輕輕扶住老婦人,老者微笑頷首道,“那少年人,我寫個方子,你去另尋一家醫館,把藥給我取來。”
說話之間,老者從身上的揹包之中掏出紙筆,飛快寫了一個方子,連同些許銀子一起遞給那青年。
“撲通!”直到這一刻,那青年這才猛然反應了過來,當即便給老者跪了下來,一連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神醫救命之恩,小子不識好歹,還請神醫原諒。”
“好了,快去給你母親抓藥吧。”笑着搖頭,老者伸手捋了捋鬍子,緩緩開口道。
“哎!”應了一聲,那青年再會老者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飛快的向另外一家醫館跑去。
也不理會其他人,老者伸手微微彈了彈老婦人身上那幾枚銀針,微笑道,“老夫人不要多想,我這銀針度穴,足以止住疼痛了。”
一瞬間,周圍頓時一片譁然,單憑几根銀針,就能準眼止痛,這也太神奇了吧。
“多謝神醫!”那老婦人卻是感動的淚流滿臉,一個勁的道謝,“不知可否知道神醫名諱?”
“神醫不敢當。”微微搖頭,老者微笑道,“老夫,妙手銀針,張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