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準線瞄準了東方海洋的二樓,也就是剛剛我下來的那個地方,戰鬥還在繼續,五分鐘之後,張士傑帶着將近一百七八十的小弟從垃圾堆的後門衝了下來,而事先在東面設伏好的張士傑的神堂小弟前來接應。
而爲什麼蠍子幫的錢正興、李秋建沒有將這兩百多人全殲呢?那是因爲多虧了廖文濤和他的那個電話,叫來了縣聯盟的老大王大荒!此時的王大荒真可謂是暴怒狀態,一千多的小弟直接帶了過來,將近八十多輛可容納二十人的麪包車被開了過來,便宜,帶人多,打架神器!
所以蠍子幫的人和王大荒打了起來,張士傑還給來的王大荒當頭一棒突擊了一次,氣的王大荒直接衝上去要找李秋建的麻煩,於是二人就鬥了起來,打的是你死我活。
這廖文濤一開始不敢澄清所有的事,到後來應該是兩方老大坐下來談,廖文濤似乎覺得自己的人被當槍使了,爲別人做了嫁衣,李秋建也一直有這個疑惑,不是跟豪傑幫的人打麼,打着打着怎麼變成了縣聯盟的人了,而且,這王大荒似乎很是生氣要李秋建把廖文濤交出來交給自己。
只因爲我當時叫廖文濤的電話裡還說了一些惡言諷刺的話。
狙擊準線清楚的可以看到三人秘密的到了一個房間,房間的窗簾被拉上了,這裡剛好是正對着我的二樓的休息室,想他們到死也沒想到,在他們的對面的一棟被平房瓦房圍着的一棟垃圾的廁所上面,竟然會有一個殺手,一個要他們命的人。
廖文濤在跟王大荒解釋什麼,王大荒好像很是不領情,就是一定要廖文濤答應自己,或者是道歉,或者是賠償損失之類的。而李秋建在一旁納悶的點着煙抽着,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第一次殺人是激動的,也是害怕的。但皇甫奇給我打過一些死屍的腦殼眼睛身體等等,所以我可以想象子彈進入腦殼那一瞬間腦漿迸裂的畫面。
李秋建此刻打開了窗簾,自己走到了陽臺上,點起了一根菸,鬱悶的抽着,裡面的兩人在爲利益而爭執。
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又進去了。
現在還不是最佳的射殺時機,豪哥跟我說過,李秋建的蠍子幫,縣聯盟這種社會性的成年人大幫派,他們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軍火,少則七八隻FN57,多則十幾只阿卡步槍,狙擊槍,手雷什麼的。
在華夏邊境的這個雲北省,這些東西想要避開不提是不太可能的。
直到我看到廖文濤從自己的辦公桌的下面拿出了一把槍,對着王大荒以示威脅,我知道,機會來了。
李秋建不知道是爲了裝好人還是怎麼的,上去奪槍,就在這時候,我低低的沉吟了起來。
“願我佛保佑你上天堂,你罪惡的身體所創造的罪孽將由子彈給你洗滌乾淨。”
“彭!!”
一道火線,從半空中的廁所房頂上,發射而出,穿過了剛剛打開的門,沒有擊碎玻璃,直接沒入了王大荒的左眼,他的慘叫聲沖天而起。血液從他的眼睛裡狠狠的冒了出來,然而,狙擊步槍的子彈的威力不止如此,子彈繼續推進,穿過他的大腦將腦漿一股腦的擠了出來,再劃破了他後腦的腦殼,沒入牆壁之中。
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皇甫白夜要這個王大荒的命,想必他來東山鎮的目的也許就是這個吧,但我搞不懂的是,這種事讓行事如風一般的皇甫奇來做不是更保險麼,他又神秘在雲北省肯定沒有檔案留底,查無所查死無對症豈不是更好?
我的心裡很慌張,大口的喘着粗氣,嘔吐着,但我強忍着噁心讓自己強撐起了身子,李秋建可以不死,但是,拿過槍的廖文濤必須死!!事後子彈一定要在今夜之前取回並且用事發現場的子彈連發兩次做成互相兇殺致死的案件,把責任全部推給李秋建,這樣兩個幫派都羣龍無首,也解決了皇甫白夜交給我的人頭!
一舉兩得!!
可是,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噁心的想吐兩天兩夜,那崩出來的腦漿灑了一地,驚嚇的李秋建整個人趴在地上,他雖然不是特種兵也不是狙擊手更不是特工,但遇到這種情況還是保命要緊。
看到他那樣趴在地上我真是笑了,又不是飛機來了,那麼趴着有個屁用,我要殺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一槍。廖文濤絕對不能留,但此刻他已經躲到了辦公桌的下面,我可以想象他在裡面瑟瑟發抖尿流一地的模樣。
然而我卻沒有任何心情去嘲笑他,因爲此刻的我只想趕緊解決戰鬥然後在警察來之前將彈片取回消除一切對我有威脅的證據。
我不會煞筆到像那些殺手一樣留着彈片讓人查這是出自哪裡哪裡用什麼打出來的在什麼方位。
可這傢伙躲在裡面一直不出來該如何是好?我突然間很驚恐,萬一這傢伙一直不死,我盲射之下他裝死逃走,那我的計劃就失敗了,我叫他打的電話給王大荒,只有他知道,栽贓給李秋建,所以警方絕對不會相信李秋建,但若是李秋建和廖文濤都活着的話,那我就危險了。
可能死的會是我!!
我不能讓這種事的發生,我還沒回玖江,一切都還沒有重新開始,我在這邊的勢力纔剛剛發展起來,豪哥也纔剛剛起步,就這麼結束了誰會甘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感覺自己的眼睛裡都在滴汗了,爲了不影響我的狙擊視線,我眼睛都不敢怎麼眨,畢竟第一次,廖文濤那碩大的肥腿突然間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他估計是在裡面蹲麻了,所以伸出來透透氣,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李秋建都已經匍匐前進到了門口就快要可以出去了。
所以這廖文濤也放鬆了警惕,開始緩慢的移動。
彭!!
一槍!!子彈穿過槍口的火線,像是一條生與死的界限切割點,長長的火線劃過夜空朝着廖文濤的腦袋飛去。
可惜了!!
這一槍射出我就知道沒法中,因爲我的判斷錯誤,導致子彈印入了牆壁裡面,而這一槍也給了他和李秋建預警,兩人都跟死豬一樣鎖到了辦公桌的下面。也許是爲了保命,二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
到了這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刻,哪怕就是一絲空隙也會成爲致命的關鍵,我雖然此刻主宰着這兩人的生命,但若是我的疏忽讓警察提前趕來的話,那主宰着我自己生命的就不是我了。
我按照皇甫奇所交代我的預測法。
因爲看到了他縮進去時候的樣子,在腦海之中立刻留下了一個印象,像是照相機一般,死死的印在腦海裡他的體型,估摸着他此刻躲在下面的時候,腿在哪裡,腦袋又在哪裡。
因爲廖文濤是穿着黑色一套的西裝西服,跟李秋建的掛綠色不一樣,所以那條褲子的一腳漏出來的時候,我估測好了廖文濤的腦袋的方位。
李秋建的身子剛好偏外面一大個輪廓,除非兩人此刻在親嘴腦袋靠着腦袋,否則我不可能打錯!!
嗖!!
長長的火線再次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天邊的明月彷彿昭顯着這場硝煙戰鬥的結束,子彈射破辦公桌的前沿躥進去,進而將廖文濤的腦袋給射穿,這一系列事件不過0.01秒。
我可以看到慘叫着的李秋建和他那驚恐的眼神,以及他死命往後爬的雙手雙腳,更讓人可怖的是,他被濺了一臉的血。我想,那不止是血,還有腦漿!
子彈的強力炸破了他的腦袋擊碎了他的腦殼,讓他的生命再也沒辦法在東方海洋這座龐然大物裡耀武揚威了。
刷!!
我一下拉起挎包將東西都給收了起來,快速的打掃了剛剛的地方,將僞裝衣一股腦兒全都塞進了挎包,然後從廁所的房檐滑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飛檐走壁的忍者一般,我也料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這些,而且做的這麼輕鬆!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東西藏好,狡兔方有三窟,我不能冒這個險將狙擊步槍和僞裝迷彩服留在這裡,萬一順藤摸瓜的神捕警察趕來我是逃不掉的。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衝到了沒人知曉並無慌亂情景的東方海洋夜總會,找了個服務生帶我去廁所,一切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後我在兩個服務生偷偷躲着聊天玩手機的空檔,衝到了那個房間,用細小的魚線、鋼絲球做成的特殊物勾出了三顆子彈,嚇得一身癱軟嘔吐的李秋建在衛生間裡吐的死去活來,我想他此刻的眼睛一定是血紅的要爆出來的樣子,可是我必須儘早離開這裡。
捏着廖文濤的手掌拿出那把手槍,對着王大荒和他自己的腦袋連開幾槍,直到可以將剩下的半邊腦袋打爛爲止,也許這裡的警察叔叔不止這點兒本事,他能看出來這不只是手槍能產生出來的腦漿爆破效果,但他要查出這是什麼槍打出來的效果,要查出來是黑幫火拼還是仇殺情殺,恐怕不是那些個小警察能做到的,哪怕就是神探,也不會屈居在東山鎮這種小地方。
黑社會的人,懸案就懸案吧,死幾個就死幾個吧,少幾個社會渣滓老百姓和自己都好過多一點,誰愛管啊?
離開了之後,我馬上火速趕回皇城金碧夜總會,追回了正往回趕的張士傑。
張士傑這貨剛好回到皇城金碧,看見我這麼火急火燎一身是漢,不由得樂了。
“強逼,咋的了?嚇成這樣,你說你要去上廁所上吐下瀉了,我就讓你去了,沒事兒,這次你也有功,首功給你啊?”
“不用不用。”
我對着張士傑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苦笑道,“我還真是拉成這樣的,然後趕着回來,生怕豪哥怪罪我不負責任臨陣脫逃。”
張士傑拍拍手讓我開了個包廂睡覺去了,豪哥也過來看了看我,叫來了佛祖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