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週末,昏暗的房間裡,牀邊依稀出現一個身影。
莫莫苦惱的睜開眼,煩躁的打開落在自己腦門上冰涼的雙手。她不用睜開眼就知道這雙冰涼雙手的主人是安妮,莫莫怕熱,每到夏天就會主動靠近安妮冰涼的身體,而此時這種體溫無疑打斷了她的美夢。
她的病好不容易康復,這幾日連睡覺都昏昏沉沉的,她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在這個週末睡到自然醒,而這渺小的心願也成了奢望。
窗簾的縫隙間,陽光擠進室內,莫莫用僅有的意識強迫自己睜開眼,眼前人物的輪廓逐漸清晰,安妮黑着臉站在她的牀前。
“難道你要讓王偉把我們的家門砸爛你才能醒過來嗎?”安妮努力控制自己的暴脾氣。
莫莫停止了在被窩裡的掙扎,她忽然想起和王偉的約定,今天是她要開始晨練的日子,莫莫套上昨晚準備好的運動服,迷糊的走進浴室,粗魯的進行着一系列的洗刷活動,她把水潑在臉上,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癡呆。
每次清晨起牀的時候也是她大腦最不受支配的時刻,只有伴隨着天空逐漸變亮,她才能慢慢恢復意識。
樓下,運動褲包裹着王偉修長結實的雙腿,腰腹部也平坦緊繃,甚至可以看到肌肉的輪廓,這對女人來說一向是誘人的。
莫莫長吸一口氣,邁着小步子向王偉靠近,畢竟是她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完全可以不懶牀,做個新世紀身強力壯的女性。
“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你知道這半個小時能做多少事情嗎!”王偉用慣用的上司口吻教訓着莫莫,他實在想不出爲什麼會有人把人生大把的時間都用來睡覺,這在他眼裡簡直就是糟蹋生命,更何況他的憤怒也是有理由的,鬧鈴外加
自己不停的電話聲也沒有叫醒眼前這個睡眼惺忪的女人,無奈之下他才選擇了敲門。
而幾米之外頂着黑眼圈的安妮就是他這個舉動的受害人。
莫莫邊紮起頭髮邊癡癡的笑,在王偉的怒火中裝傻充愣纔是最明智的方法。
莫莫跟着王偉走出家門來到戶外,身後是安妮重重的摔門聲。
晨練的人已經很多了,王偉和莫莫在碎石鋪成的小路上慢跑着,莫莫想象不出清晨的時候會聚集這麼多晨練的人,沒見過的人們也友好的跟她打着招呼,具體的說是,跟王偉打着招呼,莫莫禮貌的迴應大家。
莫莫調整呼吸,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喘,“看見這麼多晨練的人,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區也是有人氣的,白天裡我總覺得冷清的嚇人。”
“在被窩裡肯定見不了這麼多的人!”王偉還在生悶氣,剛纔他像個傻瓜似的待在湖邊,在晨練的人羣中他像極了要投湖自盡的憂鬱男子,以至於來往的人總要往他的方向瞥一眼。
“我只是習慣了晚起,大好時光我不想浪費在跑步上。”莫莫理直氣壯的解釋着。
“這是什麼謬論,那天站都站不穩,恨不得一頭栽死過去的人是誰!”王偉忍不住調侃,這個睡眼朦朧的女人顯然在挑戰他平日裡正常的作息規律。
莫莫嘟囔着,“好啦,好啦,知道知道。這都是爲了我的健康着想,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這套理論我都會背了。”
莫莫又撇了一眼王偉,壞笑道:“是不是我身體康復了,你就能繼續壓榨手下員工的勞動力了!”
王偉懶得搭理莫莫,繼續向前跑着,莫莫伴隨着重重的呼吸聲,努力跟着王偉的步伐。
湖邊的老人們
在打着太極拳,王偉伸出手指着其中的一個阿姨,“你看,老年人還這麼有氣質的人真有魅力。”
莫莫放慢腳步,順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阿姨滿臉的皺紋在歲月的沖刷下難以掩飾,但雙眼卻清澈明亮,滿頭的銀絲也浸透着歲月的洗禮,她也被感染了,開口說道:“老了也沒什麼可怕的,只不過換種皮囊過着這種悠閒的日子。”
王偉低頭略微有些意外,說:“女人不都是害怕變老的嗎?”
“害怕能抵擋皺紋的生長嗎,童顏永駐的那是妖精。”莫莫笑着回答。
“你真能想得開。”王偉也忍不住笑了。
“女人從二十多歲就長皺紋了,我要是從現在就開始愁豈不是太早了!”莫莫滿不在乎的說着。
不過不久她的笑容也轉變爲蓄意的壞笑,“所以說,像我這種工作繁忙的都市白領,身體也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不聽使喚的,更受不了上司從早到晚的壓迫。”
王偉正色道,“我壓榨過你的勞動力嗎,別把我說的那麼不堪。”
莫莫也毫不遜色的回敬:“下午之後加班難道是我自願留下的嗎!還有你已經嚴重干擾到我的私人時間,現在做着這兩條腿無用的重複慢跑就是最好的證明。”
王偉不再反駁,只有莫莫纔會爲自己的懶惰找這麼蹩腳的藉口。
他轉身看着身後的莫莫,幾縷頭髮貼在她的額頭上,細小的汗珠聚在臉頰上,烏黑的眉毛和長長的睫毛在這清晨顯得尤爲動人。
莫莫被王偉盯的有些不自然,清晨陽光裡攜帶着大自然最原始的氣息,莫莫牽起王偉的手繼續在石子路上跑着。
遠遠看去,他們的背影都折射着青春與活力,像極了幸福的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