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實情

兩家既然已經說定,太夫人怕長公主擔心,很快就派人前去告知。

長公主原本還在催着傅成叫他那個侄兒來京都,誰料那邊卻已經定了,提親也提了,她倒是有些驚訝,不過聽到是誰,也才明白爲何會那麼快。

“原來是武定侯,我說呢。”長公主撫掌而笑,“好,好,也只有這等人才能擋得住那死小子!”

傅成笑道:“現在你總算放心了罷?”

“放心什麼,寧玉一日不坐上花轎,我這還提心吊膽呢。”長公主提醒道,“你最好寫封信告知你侄兒,叫他莫要急着成親。”

傅成哭笑不得。

兩兄弟與俞氏進來,傅朝雲問道:“聽說剛纔永春侯府來人了?到底是什麼事,把咱們都叫了來。”

“是啊。”長公主笑眯眯的把好消息分享,“你們寧玉妹妹總算要嫁人了。”

“哦?嫁給誰?”傅朝雲追問,“上回章家那兒不是沒成麼,這才幾天,就成了?”

“是武定侯。”傅成道,“他們兩家關係原本就好的,說到結親,自然是快一些,已經都上門提親了,你們也準備準備,到時候咱們好去賀喜。”

傅朝雲很高興,轉頭看傅朝清:“肖蘭,你也不用替阿玉擔心了。”

傅朝清點點頭。

俞氏看他表情有些僵硬,一時覺得奇怪。

只因這是好事,誰不替陳寧玉歡喜?

更何況,那人還是武定侯,京都不知道多少家想與之聯姻呢。

出得門口,傅朝清還是沒怎麼說話。

唯有傅朝雲一個人說東說西的,俞氏也只附和他。

後來他自己沒勁兒,盯着傅朝清道:“你怎麼回事,我問你這麼多句,你一句不答,你不是最瞭解阿玉麼,到底送什麼好呢?”

傅朝清打從聽到這個消息,胸口就一直很悶,他原想早些回自己的院子,可傅朝雲非得跟着,耳邊聽他喋喋不休,他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鮮紅的顏色灑在地上,觸目驚心。

傅朝雲嚇呆了,片刻之後才驚叫道:“我這就去請大夫。”

傅朝清一把拉住他,又令身邊小廝退下,不得透露,才輕聲道:“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傅朝雲手都抖了,傅朝清剛纔說話的時候,還有血緩緩流出來,他竟然說沒事。

“我沒事,不要去驚動父親母親。”傅朝清再次強調,“我只是,只是……睡一會兒便好了。”

見他如此,俞氏旁觀者清,不由脫口問道:“肖蘭,可是爲寧玉呢?你何苦如此?”

“什麼?”傅朝雲瞪大了眼睛,“爲阿玉?”

“我……”傅朝清想否認,可話到嘴邊卻哽住,心口疼的差點令他昏厥。

他原以爲自己早就做了決定,哪怕陳寧玉哪一日嫁給別人,他仍是可以爲她高興,哪怕他那麼的喜歡她,他最終仍是可以忍住不娶,可是,事實並非如此,那日他見到武定侯,便隱隱有一種感覺,今日卻成了真。

這樁親事不像章家那次,這回陳寧玉必是要嫁給武定侯了。

他一時卻難以承受。

傅朝雲不敢相信,明明他以前試探過,可傅朝清愣是不承認,這次竟爲陳寧玉吐血?

可他是自己的弟弟!

傅朝雲道:“你既然喜歡阿玉,現還來得及,我這就去告訴娘,娘會爲你做主的,想必阿玉也不會不肯,至於那武定侯,假使他不讓,我就去與他打一架!”

他這個人直來直去的,實在是粗心,俞氏忙道:“相公,你莫急,還是聽肖蘭怎麼說罷。”她眼見傅朝清痛苦,不忍心才戳破這事兒,心想若有隱情,幾人商量下,或許還可以挽救。

“能怎麼說?他就是個笨蛋!”傅朝雲很惱怒,早些說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傅朝清喘了幾口氣,慢慢道:“哥哥,你看我這個樣子,可以娶阿玉麼?”

“怎麼不行?”傅朝雲奇怪,今日就是爲陳寧玉才吐血的,爲何不娶。

傅朝清道:“那我以後要是每日都咳血,又如何?”

“怎麼會?”傅朝雲挑眉。

“怎麼不會。”傅朝清苦笑,拿帕子把血跡擦去,“早晚的事情。”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十分淡漠,好像並不是在說自己。

傅朝雲與俞氏卻是一陣心驚。

傅朝雲追問:“什麼叫早晚的事情?柳大夫不是說你已經好了麼?”

傅朝清笑了笑。

這笑容未免悲涼,好像天空的雲一般,一吹就散了。

“是好了,只那是對你們說的。”傅朝清道,“我讀了好些醫書,雖是無甚經驗,可這具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比誰都清楚。”

“你是說……”傅朝雲大悲,搖着頭道,“你胡說,柳大夫豈會騙人?”

“是我叫他騙你們的。”傅朝清自嘲一笑,“也騙成了,可我註定活不長,哥哥,你一向堅強,大嫂也明事理,今日既說到這些,我便說清楚,將來也不至於太過突然。”

“你,你!”傅朝雲舉起拳頭,看着自己的弟弟,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你們莫要告訴父親母親,省得他們在我身上又浪費心血。”傅朝清微微擡頭,看着天空,“我也想靜一靜,不想再吃藥了,哥哥,我現在只想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情,至於能活多久,就看天意罷。”

他招來小廝,扶着他走了。

傅朝雲像根木頭一般,好久沒有反應。

等到他想說話時,兩行眼淚先滾落了下來。

俞氏也忍不住哭了。

傅朝雲就這樣哭了一會兒,才伸手擦擦眼睛。

“相公,你莫要去告訴。”俞氏叮囑,“母親爲肖蘭已經哭了多少次了,肖蘭也累了,你說你嘗過那些藥,很難喝,可他卻吃了這些年,既然他不肯,也罷了。”

傅朝雲點點頭,突然又不知再說什麼。

俞氏嘆口氣,伸手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過得一陣子,眼見離陳寧蓉生子的時間越來越近,孫兒也看着很健康,張氏便與太夫人告辭,去往洛寧縣,在她走之後沒多久,兩家八字也看了,最後定好吉日,在明年三月初八。

太夫人親自給陳寧玉盤點嫁妝。

胡媽媽看她列出一項項,那是目瞪口呆,別說二姑娘,就是大姑娘,竟然還差了一些,不過武定侯府不比別家,四姑娘嫁過去便是侯府夫人,日後是能封誥命的,嫁妝豐厚一些也不爲過。

可姜氏到底酸溜溜,暗想等到陳寧柔出嫁,不知道能不能有一半呢!

武定侯府,楊太夫人也陸續在點算聘禮。

現是十月,雖則還遠,不過過大禮是要提前一個月的,也就只剩四個月的時間。

唐氏過來相看,嘖嘖兩聲:“母親,您這些個壓箱底的都拿出來了呀!”

說的是楊太夫人早年屯下來的好東西。

“陳四姑娘當真好福氣呢,我原以爲母親不喜歡她。”

楊太夫人嘆一聲,倒也不是不喜歡,只不過是爲陳寧玉那張臉擔憂,這沒嫁就惹出事端,爲整個家族着想,她自然是要謹慎些,只可惜,自家孫兒一根筋非得娶她,她又能如何?

見楊太夫人這神色,果然是勉強,唐氏笑了笑:“以後嫁進來自是看得出好壞的,有道是日久見人心麼。”

“陳家家規甚嚴,能壞到哪兒去?”楊太夫人斜睨唐氏一眼,“你倒是好好教養延康呢,天天的不務正業,成何體統?都靠延陵一個人了?”

“哪兒呢,他這不是還小麼,再說,咱們家子弟又不參加科舉,他能做什麼?不若等到十八歲,領個指揮使做做,也算過得去。”

楊太夫人被氣笑了:“京衛指揮使那麼好當的?他陳家二爺也不過是這個職位,延康會什麼?你得空去問問延陵,給他尋個合適的職務罷。”

這事兒爲何要她去啊?

唐氏頭疼,她也怕與楊延陵打交道,可婆婆發話,她不好違抗,只得應了。

楊延陵這日在書房,剛剛拿了卷地圖展開來看,就聽小廝報說三皇子到了。

結果沒等他說請,李常洛直接闖了進來。

這臉色自然是很難看的,可楊延陵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把地圖一收道:“三皇子有何貴幹?”

“你明知故問!”李常洛得知楊延陵已經提親,兩家連吉日都定好,真是要被氣瘋。因楊延陵早知他心意,卻也敢搶他的女人,不是成心作對是什麼?

楊延陵看他氣急敗壞,卻有些好笑。

這三皇子還當自己是孩子呢,看中的人就一定要是他的,可世上別說是他,就是皇帝,也未必能稱心如意,他又憑什麼?

還不是太子,就這等模樣,實在難成大器!

“陳四姑娘將來會是我妻子,還請三皇子不要惦記了。”楊延陵挑眉,“三皇子沒幾日也要成親了罷?我先在這裡恭喜了。”

皇帝跟皇后已經給李常洛選了賢妻,也定好了吉日。

可李常洛自是不喜歡那姑娘,奈何沒法違抗,也是氣悶不已,偏偏楊延陵還要提這一事,李常洛咬牙切齒的狠狠盯着他:“楊延陵,你以後莫要後悔!”

楊延陵淡淡道:“楊某從不做後悔之事。”

“你!”李常洛再也忍不住,捏緊拳頭飛身撲了上去。

楊延陵閃身讓開,臉色也沉了:“三皇子莫要逼我出手!”

“你敢出手,我可是皇子!”李常洛已經失去理智,又要提拳往楊延陵身上打。

楊延陵一把擋住他拳頭,左手斜伸,啪的一下就拍在李常洛的胸口上。

李常洛只覺自己被重錘敲了一下,整個人就癱軟了。

楊延陵俯身看着他道:“冒犯了,不若我即刻向皇上負荊請罪,三皇子,咱們一起走罷。”

李常洛臉色立時慘白。

他哪裡敢去見皇上,到時候問起來,楊延陵定是實說實說,上一回他已經讓他的父皇失望,若是再被發現他來威脅楊延陵,還能得了?

李常洛從地上爬起來,沉聲道:“楊延陵,總有一日,你會爲今日之事後悔的,等着瞧!”

他說完還摔了書房裡一個硯臺,方纔氣沖沖出去。

楊延陵不以爲意,叫了人來打掃。

李常洛今日作爲,才叫是自尋死路,他一個皇子,原本就該低調些,現在爲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就憑他,還想爭太子之位,簡直是可笑至極。

他坐下來,重新把地圖展開。

誰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楊延康又來了。

“大哥,你打了三皇子啊?”楊延康聽說李常洛來,就怕出事,結果路上就撞到李常洛,還見他撫着胸口,當下嚇得手心都出了汗。

“他這是自找的。”楊延陵皺眉,“你又來作甚?”

“我這不是擔心你麼。”楊延康嘆口氣,“天下女人那麼多,大哥怎麼就非得要娶陳四姑娘呢?”

楊延康心裡也是煩躁,說起來,李常洛現在這樣,是他一手造成的。

要不是他在李常洛面前說陳寧玉如何如何貌美,比李常洛的任何妾室都要美上許多,那一日,李常洛也不會來武定侯府了。

說起來,他也是爲討李常洛的好。

誰想到,到頭來,發展成這個局面,那是他始料未及的。

“上回章老太爺就被抓到把柄了,如今大哥這樣,指不定咱們府裡,又或者哪個親戚會倒黴,到時候大哥還不是要跟章家一樣麼?”楊延康還想勸服。

楊延陵道:“誰倒黴都不關我的事,自己犯錯,自己承擔。”

“怎麼說,都是親戚啊!”楊延康沒想到他那麼無情。

楊延陵不想再與他多說,淡淡道:“以後你再提此事,別怪我家法伺候,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

他語氣不算嚴厲,可莫名的叫楊延康一陣發寒。

他知道楊延陵這次是來真的。

楊延康趕緊告辭走了。

李世宇正批閱奏章,錦衣衛指揮使趙階平來稟告。

作爲皇帝,養一批錦衣衛可不是爲吃閒飯的,文武百官,平日裡好些作爲可瞞不過皇帝,但趙階平親自來,自不是爲一般的事情。

聽說李常洛今日去武定侯府了,李世宇微微皺眉。

“現在開始拉幫結派了?”

趙階平回道:“是三皇子前去尋事,屬下調查了一番,原是武定侯要娶陳四姑娘。”

“混賬東西!”李世宇臉色一沉,問道,“武定侯如何反應?”

“聽起來好像是打了一架,三皇子不敵便走了。”

李世宇唔一聲,揮揮手。

趙階平告退。

李世宇拿起奏章,看了看,又放下,長嘆了一口氣。

他側頭問執筆太監魏沿:“你觀武定侯如何?”

魏沿低下頭答道:“皇上稱武定侯有勇有謀,小人也是這麼認爲。”

“但今日他倒是打了常洛。”自己兒子被打,就算兒子本身不對,李世宇心裡也不舒服。

魏沿微微遲疑,才道:“爲人還是魯莽了一些,未免有點兒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李世宇聽着,微微眯眼,淡淡道:“這次就算了,畢竟常洛不對。”

魏沿心裡一動,武定侯都打三皇子了,他又推波助瀾,皇上竟然無動於衷,還說算了?看來武定侯還真是不容小覷。

不過現朝中,文官良才居多,武官卻日漸凋零,有才能的大將確實是少,難怪皇上看重。

李世宇拿起筆批了幾行字,吩咐魏沿:“到時武定侯大喜之日,替朕選幾樣賀禮送過去。”

魏沿一驚,口裡連忙應是。

他想到李常洛,不免都同情起他了。

眼見天氣漸冷,府裡的冬衣已經做好,丹秋拿來給陳寧玉瞧,笑道:“給姑娘多做了好幾件呢,想是太夫人的心意。”

若是往常,不過每人四件,這次陳寧玉卻得了八件,其中有兩件,一件是鑲了狐皮的,一件又是貂皮,十分漂亮。

陳寧玉穿上一試,雍容華貴。

她去感謝太夫人。

太夫人笑道:“傻孩子,哪個出嫁,都是一樣的。”

陳寧玉挽住她胳膊:“真捨不得祖母!”

太夫人揉揉她腦袋:“不是小姑娘了,你啊,以後嫁去楊家,別再像家裡頭一樣,楊太夫人人雖和善,你做人媳婦的,該守規矩的還是得要守。”

“我知道,豈能丟了祖母的臉呢?”陳寧玉在心裡哀嘆,她的享福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太夫人把單子拿來:“你大伯母還在洛寧縣,這些都是我選的,你看看,喜不喜歡?還有什麼要的,都跟祖母說,這陪房也都一併選了。”

人選問題,她一向相信太夫人,可這些嫁妝,陳寧玉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真是好些貴重的東西,紫檀木桌椅十二件,八扇大雕花玉屏風,紅木箱櫃八樣,衣料三十二匹等等,她連忙把單子還給太夫人:“這使不得。”

簡直比陳寧蓉的嫁妝還要好呢。

看她慌張,太夫人道:“你是嫁去武定侯府,不比尋常人家。”

“祖母,我是覺得不太妥當,到底大伯是侯爺,再說,這要是被大伯母看到,雖則不說,心裡未必舒服,祖母,您還是收回一些罷。”陳寧玉真心勸道,“我原本自己也有嫁妝,到時候,表姨那邊,應也是會給的,兩輩子都花不光的,何必要惹得別人不高興?”

太夫人嘆口氣:“其實也不算什麼,只你既然堅持,祖母也不勉強。”

陳寧玉笑道:“您疼我,我都記在心裡呢。”

憑心而論,張氏作爲長媳,管家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她以後嫁出去了,太夫人多數還要靠着她,沒必要爲自己,讓張氏心裡多了根刺。

太夫人也清楚,故而更覺陳寧玉懂事。

祖孫倆正說着,陳寧柔來了,給太夫人送了一盒子橘餅。

“莊裡正好送了一些,我見這橘子不錯,就叫廚房做了這個。”陳寧柔拿筷子夾了一個給太夫人,“這東西提胃口呢,又好吃。”

太夫人笑着吃了一個:“不錯,不錯,你有心了。”

陳寧柔看向陳寧玉:“四姐也拿一些回去罷。”

當着太夫人的面,陳寧玉自是沒有回絕,叫谷秋取了一點。

二人從慈心苑出來。

陳寧柔看看陳寧玉:“四姐瞧着像是比往常起色好一些了,到底要嫁人了呢。”

這話倒也不是胡說。

雖說陳寧玉對嫁人這事兒不怎麼在意,可三皇子實在搞得她心煩,如今與楊延陵的婚事已定,她確實不爲這事兒擔心了。

只因她知道,楊延陵不同於別人。

三皇子定是沒有辦法再來攪局的。

陳寧玉笑笑,沒有接話。

陳寧柔想起一事,同她輕笑道:“告訴你好玩的,呂表姐她們不是搬出去了麼,禮兒告訴我,呂表姐最近時常去書院送飯的,勾搭上一個公子了,還上過呂家呢。”

陳寧玉皺了皺眉。

看來呂芸是鐵了心要自個兒爲自己尋個相公了。

“那公子是江家的,也是個舉人,不過差點也是落榜的,排在最後面,能有什麼出息?”陳寧柔撇嘴,“我看呂表姐這眼光也不怎的。”

陳寧玉道:“總是她自己願意的,咱們說了作甚。”

陳寧柔看她與自己說話,總是很冷淡,忍不住伸手拉住她道:“四姐姐,我也不知你爲何怨我,如今三姐去了宮裡,大姐又在別處,不過只剩咱們三個姐妹。”

陳寧玉看她如此,微微一笑:“怎麼突然說這個,我與你從來便沒有變過啊,你多想了。”

陳寧柔嘆口氣。

二人作別。

陳寧玉剛到芙蓉苑門口,就見不遠處竟然立着楊延陵。

他穿一襲深紫色錦袍,金冠玉帶,氣宇軒昂,比起她印象裡,好似又英俊了幾分。

“侯爺怎會在此?”她上前行禮。

楊延陵看着她,目光露出幾分笑意:“我不能在此麼?”

“當然不是,只是……”二人還未成親,他作爲男人,原是不該單獨來內宅的。

“來看看你是否安然。”他走近幾步,與她拉短了距離。

陳寧玉一怔:“莫非他找過你?”

不然豈會說安然?不過聽說三皇子前不久已經成親。

“是找過我,不過沒討得了好。”他微微一笑,“你既然無事,便行了。”

陳寧玉笑道:“謝謝侯爺關心。”

楊延陵點點頭轉過身,但忽地又回頭道:“你太瘦了,這段時間多吃點。”

他記得抱起她的時候,真的好輕!

陳寧玉一時愣住。

楊延陵隨即便走了。

丹秋輕聲笑起來:“侯爺真關心姑娘呢,奴婢瞧着姑娘也有些瘦。”

陳寧玉無言,片刻之後道:“晚上加一個菜罷。”

難得他有這份心思,她就多吃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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