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蟒,急行三日,來到渭水河邊,渭河是大商境內最長的河,自東海通向大商腹地。
渭河水流湍急,寬有幾十丈,馮遠見此,便喚出小青。
小青自馮遠腰間落下,“嗖”地一聲,遁入渭河之中,片刻時間,渭河之中出現一隻巨蟒,那巨蟒將尾巴向河岸一甩,直接將馮遠、鄭倫捲進河中。
三五息的時間,馮遠與鄭倫身子一輕,落到了渭河對岸,那巨蟒再次消失,不久之後,從渭河之中,一條小蛇爬了出來。
馮遠俯身,小蛇順着馮遠手臂爬到其身上,隨後停在馮遠腰間。
“我之前來骷髏山,不會什麼遁術,走的緩慢,用了三月有餘,這次行來,過了渭河才用十日。估計再有一月不用,就可到達九鼎鐵剎山了。”鄭倫向北看去。
“此地距離明州城多遠?”
“約三百里,以我們速度,十日內可到。”
“那我們快些走,等到了明州再在好好休息休息。”馮遠說道。
二人一蟒日夜兼程,風塵僕僕地趕往明州城,其間只顧專心趕路,不敢再多生是非。
馮遠與鄭倫走了九日,臨近傍晚,一座高大的主城映入眼簾,這是馮遠第一次來到人類如此衆多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激動,腳下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高大寬敞的城門上,一塊黃金匾額,上面寫着“明州城”三個大字。城牆高聳,弓箭手立於城垛間巡視,此時城樓上已經亮起火把。
“站住!你們是何人?爲何這麼晚還要進城?”兩個守城門的士兵將馮遠、鄭倫攔住。
“我姨母住在城內,前日傳信說病了,家母特派我兄弟二人前來探望。”馮遠隨口說道。
“那需通知你姨母派人出來接,近日城主擇夫,嚴禁閒人隨意進出。”
“我們不進城,如何通知我姨母?”馮遠問道。
“這……”守城門的士兵一愣。
“你何須與他多說廢話,今日已晚,你們先回去吧!”另一個士兵說道。
“我們千里迢迢……”馮遠還欲說話,兩個士兵將長槍一橫。
“鄭兄,有沒有錢財在身?”馮遠問道。
“有,就是不多了……”
“拿來給我!”馮遠說道,鄭倫點了點頭,將所有錢財都交給了馮遠。
馮遠笑嘻嘻地走到了守城門的兩個士兵身前,說道:“兩位老哥辛苦了,麻煩通融一下!”
“滾!滾!滾!爾等將我們看做何人,若再如此羞辱,就將你二人打入大牢!”
“居然這麼清廉?”馮遠一愣。身邊的鄭倫急忙將馮遠拉走,說道:“馮兄,我們還是走吧,不行就繞點遠,這些主城都有修爲極深的人坐鎮,可不敢造次。”
“此城兩邊都是高山峻嶺,如果繞行,又不知道多走幾日。”馮遠說道,其實他的心中對於是否多幾日行程並不在意,而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城市到底是何模樣。
“那怎麼辦?”鄭倫問道。
“你先在一旁稍等。”馮遠說道,隨後向另一邊走去。
無人注意,馮遠俯身抓了一把黃土,隨後口中唸唸有詞,身影一晃,就要用土遁術進入城中。
“嘭!”
馮遠的頭上頓時起了一個小包,這土遁術居然無法穿過城牆,而且他這一撞,驚動了城牆上的守衛。在馮遠還用手揉着頭上的包時,那守衛已經把他圍住。
“小小修煉者,還想硬闖明州城,真是膽大包天!拿下,待城主發落!”
馮遠稀裡糊塗地就被抓了起來,兩邊士兵用鐵鏈直接鎖了馮遠的琵琶骨,疼得馮遠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接着便被士兵拖進了城內。
鄭倫在遠處看的真切,此時心急如焚,有意上前去幫,卻又不敢,別說是他,就算他師父度厄真人來了,要硬闖此城,也需猶豫三分。
鄭倫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等兩天,封城的令撤了,再混進去,打聽打聽,想辦法把馮遠救出來,這樣總比兩個人都被抓進去要好得多。
馮遠被衆士兵壓着進了明州城,城內的人羣熙熙攘攘,馮遠的琵琶骨被鎖,後背疼痛難忍,也無心觀賞城內景緻。
伴隨鐵鏈撞擊的聲音,馮遠被丟進了明州城的大牢。
馮遠坐在大牢的地上,向四周看了眼,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髒亂幽暗,反而是燈火通明。
“今天這個大牢我包場了?”馮遠喃喃自語,因爲整個牢房,除了獄卒,竟沒有一個犯人。
“小青,能幫我把這鐵鏈取下麼?”馮遠低頭輕聲說道。
“不行,這裡有很強大的威壓,我不便動手。”小青的聲音傳入馮遠的耳中,馮遠嘆息一聲。
“小夥子,你挺厲害啊!”一個獄卒打扮的老者,靠在馮遠牢房前,笑着說道。
“還行吧。”馮遠不客氣地說的。
“你到也不謙虛,這明州城的大牢已經十年多沒人進來過了。”
“是官兵辦事不利,讓壞人逍遙法外,讓我這樣老實本分的人,成階下之囚。”馮遠說道。
“你老實本分?進不得城,竟要硬闖,習得點皮毛,就無視王威,你若是老實本分,怕天下再無老實之人了。”老者說道。
“嘿嘿,我確實莽撞,我是山中野人,沒進過城,就是想進來看一看而已。”
“真的如此?”
“真的,真的。”
“你師父是誰?在哪學的法術?”
“我師父是石磯娘娘,師祖是通天教主,拜在骷髏山白骨洞,學藝三年,此番下山是去九鼎鐵剎山八寶靈光洞,去拜見度厄師叔。”
“那聽送你進來的人說,是你姨母……”
“哦,那是我心急,想早些進城,才被迫胡說的。”
“被迫?誰逼你如此說的?”
“額,是我自己逼自己的,但我現在說的是真話,官老爺,放了我吧。”
“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獄卒,可沒權利放你出去。”
“老爺,您不許我說謊,自己卻也說謊騙我。”
“你怎麼看出我不是獄卒的?”
“看您這英俊瀟灑的外貌,威武不凡的氣質,老當益壯的……”
“行了,行了,少來這些阿諛奉承,凌某不吃這套!”
“凌前輩,我可沒有絲毫阿諛奉承,全是真心之言,天地可鑑!”
“哼!”老者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出了大牢,老者將獄卒衣服脫了,一身金絲蟒紋的長袍,在身後火把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你也看出他不是獄卒了?”小青問道。
“我又不是傻子。”馮遠不在意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想知道,反正你現在沒被發現,能走就早點脫身吧,以我現在這個情況是保護不了你了,如果我能出去,你再來找我。”
“你認爲我還能出得去?”
“什麼意思?”
“剛纔那個老頭子已經看出我了,在我身上留下靈氣標記了,只要我出來這門,他轉眼便至!”
“外面的世界果然太危險了!”馮遠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