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你嗎?”他秒變優雅風度的紳士,看着她的眼睛中有藏匿不住的那種笑意,輕輕的,淡淡的,暖暖的,好像冷冬過後的春風。
陸青檸實在憋得難受,而且這大半夜的去麻煩人家護士小姐也不好,換句話說,他的身份應該是她的丈夫,那叫護士豈不是很奇怪?
“你扶我到洗手間門口,我自己進去可以——”以前在家裡的時候,生病也都是她一個人去打點滴,爸爸要賺錢養家,根本沒有時間陪着她,她很小就學會了獨立和照顧自己,她是父親完全放養的,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她的生命力十分頑強。
靳夜修其實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牴觸和不適應,這些都情有可原,他不會有芥蒂,他起身扶着她起牀,然後一手拿下了吊瓶,另外一隻手則是虛扶着她的腰。
陸青檸想起了靳維宸,跟維宸談戀愛的時候,他總是像大白一樣貼心地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如今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居然是維宸的小叔,而且還陰差陽錯地成了她的丈夫,太無語了。陸青檸感覺到靳夜修無意間觸碰自己腰的手有些發燙,以前的她,總是畏懼男人的靠近,這一年在心理醫生治療和幫助下,她才漸漸走出那些痛苦的陰影。
否則,以他現在靠近的距離,她肯定是要抓狂的。維宸幫她找的心理醫生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幫助她克服了害怕男人的障礙,卻離她而去了,人生真像一場戲。
靳夜修的手下的病人服空空蕩蕩的,他能感覺到她其實很瘦,一模肯定都是骨頭,想到這裡的時候,眼中的笑意深了幾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她的臉,她倏地轉過頭來,不過要仰起小脖子才能和他對話,他在心裡面給她取了個暱稱:小矮子!
陸青檸仰着脖子說道:“我到了,我自己進去可以了,謝謝小叔叔。”
靳夜修居高臨下地看着陸青檸,不容有疑道:“我陪你進去。”
陸青檸搖頭,臉色像個調色盤:“不,不用啊,我可以的。”
靳夜修修長的黑睫在眼簾下方投下斑駁的剪影,他微眯了眯狹長的黑眸:“陸青檸,你到底有什麼好顧忌的,你都成這幅樣子了,難不成我還有胃口吃了你?”
陸青檸小嘴一扯:“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這個婚姻,也許只是臨時婚姻呢,因爲他們根本沒領證,不受法律的保護,還不是合法夫妻。
靳夜修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冷哼了一聲,“都親過兩次了,你跟我還撇的清關係?”
“親過就要負責了嗎?”陸青檸不懂,結婚還有離婚的啊。
靳夜修的理由很奇葩,他說:“我有潔癖。”
So?只是親了一下,也得白頭到老?
陸青檸真想不通啊,等她想通的時候,自己和他已經站在馬桶邊了,好囧。
靳夜修幫她的吊瓶給掛好,她穿的是醫院的病服,褲子很好脫,不用解釦子也不會扯動打針的手,他背過了身:“等會好了叫我。”
“好。”陸青檸看到他邁着大長腿出去,心裡才吁了一口氣,她趕忙將自己的內急給解決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靳夜修這個人好像很難搞啊,關鍵是陸青檸真的想不通他到底爲何幫助自己?正如他所說,他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原因和動機……這樣講來,他對自己也是有某種動機的?
陸青檸剛衝着馬桶呢,那人就毫不忌諱地走進來了,陸青檸想拒絕都來不及,他怎麼……這麼隨便啊,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