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靳夜修的挑釁,白卓恩不怒反笑,那淡然白淨的五官,此刻是被嘲諷的笑意給佔滿。他看着靳夜修,冷冷地勾了勾脣道:“靳先生,你很得意嗎?”
這個白卓恩的忍耐超乎靳夜修的想象,按道理,他應該生氣和憤怒纔對,然而他並沒有這樣表現出來!這說明,白卓恩不如他想象的那麼好對付,因爲他足夠沉得住氣!壓下心底升騰的憤怒,靳夜修是兩撥千金,雲淡風輕地反擊:“白醫生你真是想多了,我實在是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炫耀的,畢竟男歡女愛,人之長情,我跟青檸又是夫妻,行夫妻之實,也是分分鐘就可以做的事情。”
分分鐘都可以做的事情!
如果說剛纔靳夜修的話是炫耀,那現在無疑又給了白卓恩致命的一擊,他表面上沒有什麼反應,可是內心其實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曾離他那麼近的女孩,他居然完全沒有把握,現在她成了別人的妻子,白卓恩是悔不當初,用了幾秒鐘穩定情緒,白卓恩盯着靳夜修看,臉上的表情依舊高傲清冷,他問道:“哦,那靳先生你什麼意思呢?”
“什麼意思……”靳夜修笑得邪肆,清雋的五官,彷彿勝利者的招搖,白卓恩喜歡陸青檸,他雖然表現得無所畏懼,但內心其實已是波瀾起伏,靳夜修知道他這是喜怒不形於色,在白卓恩的注視下,靳夜修緩緩道來:“我沒什麼意思啊,我只是想謝謝白醫生,你對陸青檸的有效治療啊。”
白卓恩滾了滾喉結,心中壓抑已不是語言可以形容。
看着白卓恩牙齒緊咬,卻仍然不肯表現出自己盛怒的樣子,靳夜修算是隱隱明白了,白卓恩一旦開始剋制自己的情感,他就很難把這種東西表現出來,大概就是這個性格原因,以至於他之前一直沒對青檸行動。
白卓恩臉上的表情是一動不動,冷得超乎尋常,靳夜修滿眼笑意地看着白卓恩,伸出一隻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白醫生,如果不是你,青檸也不會這麼快接受我,你是我們的性福導師,嗯,就是這樣。”
靳夜修穿過白卓恩的身邊,徑自地走向寵物醫院。
站在原地的白卓恩,終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一拳頭打在電線杆上,雙眸已是赤紅,靳夜修敢這樣挑釁他,男人的驕傲和不服輸的心裡讓白卓恩的內心甚至有點扭曲。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陸、青、檸!
靳夜修走到寵物醫院裡面,寵物店員迎上先來問他需要什麼服務,靳夜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目光落在茶色沙發的陸青檸身上,寵物店員意會,便繼續回到工作崗位去看韓劇。靳夜修邁着大長腿緩緩地走到沙發前,目光注視着沙發上的陸青檸,她已是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靳夜修看一眼她邊上的那條白色薩摩耶,薩摩耶只有一隻眼睛,此刻正意興闌珊地看着他,靳夜修抿着脣,有些不爽地看着大白。就是爲了它,陸青檸把不惜跟他生氣也要出來,靳夜修起初是瞪着大白的,他這是在跟一隻狗狗吃醋呢!那大白忽然擡頭,無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趴下了狗頭。
人家已經渾身傷了,還這麼可憐巴巴的,他何苦跟一隻狗去吃醋啊?靳夜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仇視大白的目光,已轉爲同情,他鬱悶道:“你知不知道,爲了你,我老婆都不要我了,嗯?你說說你到底什麼能耐啊你?”
大白嗚嗚了一聲,表示自己很無辜,它也是受害者啊,這個人還要兇他!青檸媽媽,救命……
“哼。”靳夜修冷哼了一聲,卻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狗頭:“別以爲你裝無辜,我就會原諒你麼,不可能。”
陸青檸其實睡得不熟,大白血淋淋的樣子,小叔叔生氣的樣子,都在她腦海裡面反覆糾纏。尤其是大白的那一句嗚咽聲,讓她猛然驚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卻是震驚了。剛好看到靳夜修在摸大白,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這樣的動作,卻是充滿愛心的。而且他那一句話,好像很口是心非啊。
就像要跟她生着氣一樣,不電話不微信不短信,嘴上說不在乎,但還是屁顛屁顛地來了寵物醫院。陸青檸爲這個發現,而笑彎了嘴角。
嘴上不關心,內心卻很誠實嘛!
察覺到他要起身了,陸青檸趕忙閉上了眼睛。
靳夜修轉過身來,他蹲在陸青檸的身邊看着她,雖然餘怒未消吧,但還是忍不住犯賤,忍不住想要關心她,更是無法容忍她靠在白卓恩的身上。
陸青檸是能感覺到靳夜修在看着自己的,他的存在擋住了燈光,所以有一層陰影籠罩在自己的身上,陸青檸沙發下的手微微攥緊着沙發布,她表示裝睡也很痛苦啊!
靳夜修看着陸青檸,這個小傢伙,真是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纔好,回過頭看了一眼玻璃櫥窗外,那裡早已沒了白卓恩的身影,只剩下空茫茫的黑暗,燈光寂靜。很好,情敵是被他打走了!但望着面前的磨人小妖精,靳夜修的內心還是掙扎,骨子裡面的驕傲,讓他做不出下一步的動作,他是始終沒辦法,把她給直接抱回酒店。
問寵物店員要了一張靠凳,他就那樣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陸青檸忍了好久,好奇他到底在幹嗎,偷偷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睡着了,真是彆扭的男人啊,他是要做默默的守護者嗎?陸青檸心中一動,凝視着他的五官好久,我的小叔叔,你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吶?目光巡視了一眼寵物醫院店內,白醫生已然不在,應該小叔叔來的時候,他就走了。
陸青檸收回自己的目光,右邊有大白,左邊有小叔叔,陸青檸安心地再次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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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泛魚肚白,守了陸青檸一個晚上的靳夜修,爲了避免她醒來看到自己,他還特意定了震動鬧鐘,清晨四點半,靳夜修醒了。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陸青檸,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出寵物醫院去了,寵物醫院對面的路虎車上,桑子已經睡着了。靳夜修敲了敲車門。
桑子搖下了車窗,睡眼惺忪地看着被清晨迷霧籠罩的靳夜修:“先生,你醒了,你要回酒店了?”
靳夜修嗯了一聲,讓桑子待會接送陸青檸回酒店,並且不要告訴陸青檸,他來過這裡。
桑子領會,但面有難色,靳夜修問她怎麼了,她指了指自己斜對面的那輛白色奧迪A6。
靳夜修擡眸看去,微怔,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他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聲:“這個白卓恩還真是執著,超乎我想象的難纏。”
“白卓恩生得一表人才,又是名揚集團的少東家,他自然是有些資本。但桑子覺得,先生是佔盡天時地利,白卓恩不足爲患。”
靳夜修表示微微憂鬱:“好女怕男纏,況且陸青檸這個小笨蛋根本不知道白卓恩的司馬昭之心。”
桑子瞭然,靳太太的確是情商不高,就是一普通得小女人咯,她勾脣笑了笑:“先生你讓太太懷孕,不就行了?等做了孩子的媽,白卓恩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呀?”
靳夜修目光清冷地看着桑子,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先生是高高在上的男神,怎麼可能爲了綁住一個女人用這種方法,桑子真爲自己智商捉急,看着他面無表情,忙緊張地道:“對不起先生,我……”
“說得好。”靳夜修笑了一下,邪肆笑意在五官上蔓延,他眯了眯眼睛說:“這個辦法兩全其美。”既能鞏固感情,又能讓白卓恩自動滾出。
接下來,靳夜修讓桑子等下把陸青檸接回酒店,不要上白卓恩的車,他則是先打車回伯爵酒店去了。
陸青檸是在五點多醒來的,身邊那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已經不在,反而變成了正在看早報的白卓恩。
怎麼回事?
小叔叔什麼時候離開的?白醫生什麼時候回來的?
難道昨晚上看到的是一場夢?是錯覺?小叔叔根本沒來過?心裡面好像破了一個洞,巨大的失落感升騰而起。
白卓恩見她心情不好,便問怎麼了。
陸青檸說沒事兒,去看了大白,大白的情緒比昨天已經好很多,白卓恩說買了早飯,問她要不要吃,恰是這時,桑子進了店內,要接陸青檸回去。
白卓恩還以爲靳夜修回去了,高傲的自尊,必將成爲他輸掉陸青檸的絆腳石,卻沒想到他早已安排了一雙眼睛在這裡等着,心思縝密,還真是不得不佩服。
白卓恩不能怎麼辦,他只能等時機。
最後陸青檸是上了桑子的車,坐在後座上,陸青檸心若明鏡,桑子在這裡一個晚上,說明昨晚上看到的不是夢,他真的來了寵物醫院,至於爲什麼不叫醒讓自己回去,大概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吧,雖是如此,但陸青檸也已經不生氣了。
回到酒店房間,卻沒看到靳夜修的身影,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多,他應該是在健身房……
跟小叔叔的關係,總不能一直僵着,何況昨天晚上出去之前,她還說自己要回來跟他解釋的,陸青檸深刻檢討了一下,發現自己也是有不對的地方,陸青檸洗了把臉,就去健身房了。
果然看到靳夜修在跑步機上跑步,已是大汗淋漓了,渾身充滿着積蓄的力量,陸青檸感嘆了一下某人的身材真好。
無奈他是第一臺跑步機,他右邊有個人也在跑步,陸青檸無法近水樓臺,就在那個人邊上上了跑步機。
跑了一會兒,中間那個礙眼的傢伙終於走了。
陸青檸得以機會,就跑到靳夜修邊上的跑步機上去了。
靳夜修的餘光是可以看到陸青檸的,沒想到她回來了,還假裝在他邊上跑步,這是示好的節奏嗎?靳夜修繃緊着神經,當做視而不見。
陸青檸鬱悶了,不管她怎麼看他,他就是不轉過臉看自己一眼,他一直認真專注地跑步,她Hi了一聲:“先生,先生?”
靳夜修條件反射地轉過臉往右邊看去,卻是在看到陸青檸時,面色沉了沉,黑瞳也是陰冷的,接着,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臉關掉了跑步機,高冷得不可一世,完全目中無人。
陸青檸見他下了跑步機,也關掉跑步機跟了上去……
現在陸青檸是完全變成了靳夜修的跟屁蟲,不管他走到哪兒,她都亦步亦趨地跟着,靳夜修也是忍俊不禁。
她不僅跟屁蟲,還呱噪,說他手臂上有傷,其實不適合跑步啦,要他乖啦,回房間,她幫他處理傷傷口,重新換藥。
乖?當他小孩兒啊?!靳夜修是完全不予理會,靳夜修走到浴室門口,她居然還跟着,他忽然頓住了腳步,皺着眉看她:“夜不歸宿,陸青檸,你很能耐啊,你還回來幹什麼呢?”
陸青檸明眸善睞,笑得一臉的討好:“我幫你上藥啊......出汗,容易發炎呢......”
“不需要。”靳夜修冷冷地拒絕,作勢要將她給推出洗浴間門外。
陸青檸費勁九牛二虎之力要擠進洗浴間,靳夜修看着陸青檸道:“陸青檸,你存心逗我呢,是吧?你不知道我要洗澡嗎?”
陸青檸擔心地說:“我知道啊,但是傷口不能淋水啊,你這樣……”
扔掉毛巾,靳夜修將陸青檸逼到了門板上,他目光灼熱地盯着她看:“善良的護士小姐,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上藥,我需要的是你的身體,你幫嗎?”
被靳夜修頂在門板上,身體是無縫隙的貼合,陸青檸能感覺到他身上那個地方的異樣,她漲紅了臉,豁出去地說:“不就是啪啪啪嗎,來就來,誰怕誰啊!”可是話剛說出去,陸青檸就慫了,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啊?一大早的何棄療,真的是腦殘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