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厄斯被稱爲諾克薩斯軍部第一戰力,這一點不僅僅是外界那些懼怕他的被他殺破了膽的敵人對他的高估,事實上,就連諾克薩斯軍部的內部人員對於這一點也保持沉默。這對於素來以好勇鬥狠著稱的諾克薩斯人來說,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
這其中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德萊厄斯本身確實無比強大的實力,更重要的是他的那種殺伐果斷,那種果斷到了無視一切的神經質。
而最爲人所熟知的一件關於德萊厄斯的殺伐果斷的事情是,當德萊厄斯還僅僅是一個最下級的士兵的時候,他所在的軍隊處於一場以少打多的戰役,所有人都疲憊不堪,他的長官下令撤退,他的同袍也對此發出慶幸的呼聲,唯有他一言不發地走向了他的長官,然後在那個可憐的男人錯愕的眼神下一刀斬下了他的人頭,他高舉着他的斧子宣佈了那個男人的懦弱,並帶頭衝鋒贏得了那場戰役的勝利。
諾克薩斯軍部的很多人都能夠做到在戰場上殺伐果斷,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敢在那樣的情況下悍然斬殺自己的長官,然後無畏衝鋒。那需要太多的勇氣以及顧慮,他們痛恨德萊厄斯這個該死的瘋子,但是他們承認他們做不到他那樣的瘋狂。
所以他們不得不承認德萊厄斯是最強的。
所以之前那突如其來的如同超越了時間的一擊絲毫不能擊垮德萊厄斯那瘋狂的心,那隱隱作痛的胸口以及喉頭殘留的那一絲血腥味反而徹底激起了這個男人心底所有的殺意,如果說之前他要殺人僅僅只是因爲任務需要的話,那麼此刻,他就是爲了藏留在他心裡的諾克薩斯人的驕傲。
沒有誰能夠擊垮諾克薩斯人,既然我已經決定了你們的死亡,那麼,你們就,必須死。
德萊厄斯扯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甩開了那些試圖上來扶他起來的諾克薩斯暗殺隊成員,慢慢地站起了身,撿起了他的那把猙獰的大斧,活動了一下他的脖子,那種猛然間的發力讓他的骨頭在空氣裡爆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卡拉——”如同一聲春夜裡的轟雷。
他轉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諾克薩斯暗殺隊成員,他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那殺氣凜冽到了直衝入他們皮膚裡的一眼,告訴了他們德萊厄斯的決定,那就是,你們誰也不要動手,我要一個人,將他們全部殺死。
所有的諾克薩斯暗殺隊的成員都幾乎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們甚至還壓低了手裡的長刀,以示自己絕對不會出手。
等到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睛裡的殺意已經完全沒有一絲的收斂,他提斧,踏步。
風呼嘯,風過斧刃,有刺耳的刺啦聲在整把斧頭上響起,那種滲入骨髓的刺痛如同萬千個惡魔在一同舔舐着骨血。
“卡拉——”德萊厄斯的第一隻腳踏出,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踩雪的簌簌聲,而是響亮如同一腳踩碎了一整塊岩石極烈爆響,那種爆響匯成一線壓榨了四周圍近五碼的空氣,如同一道無形的空氣之刃般朝着剛剛踏上地面的伊澤瑞爾以及他身後的三個人洶涌而去。
那種洶涌讓傑斯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讓凱特林那露出了的一絲笑意變成了凝重,讓那個兇悍女拳手那原本有些鬆懈了的身體一下子再次繃緊。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滔天的壓力,甚至有些透不過氣來。
唯有伊澤瑞爾的臉上依然是那種如同死人般的平靜,他看着來勢洶洶的德萊厄斯,緩緩擡起了他的右手,那隻原本被密緻的海克絲科技金屬包裹的手臂發出了一絲藍色的並不刺目的光芒,而後無聲地轉變成了一隻閃爍着藍色光芒的炮口。
那炮口顯得小而看起來根本不可能阻止德萊厄斯那把猙獰到看一眼就能聞到血腥味的斧子,但偏偏就是這樣看起來弱小的炮口,在它舉起來的那一剎那,原本一往無前的德萊厄斯竟然微微皺了皺眉頭。
但是他的腳步還是沒有停。
距離再度被縮短到了三碼,局勢再度一觸即發。
德萊厄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伊澤瑞爾還是巋然不動。
風聲乍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將到來的驚世的交鋒。
將會有人死,將會有人活。
“簌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有一聲極輕微的像是踩雪聲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整個世界的沉默,打破了所有的殺氣,所有的一往無前,所有的不動如山。
就如同一隻蘋果滾上了棋盤,打亂了所有的佈局。
一直低着頭逗弄着肩頭上的那隻烏鴉的斯維因忽然擡起了頭,將手裡的柺杖在深厚的雪地裡輕輕戳了戳,微微咳嗽了一聲。
顯然,這個可以輕易影響局勢的男人有話要講。
如果是放在以往那麼德萊厄斯絕對不會理任何人繼續前衝,如果打斷他的是任何一個別的什麼人,那麼德萊厄斯也絕對會先反身斬下那個可惡地打斷他的傢伙的腦袋再說。
但是,很遺憾,打斷他的是斯維因,現在也恰恰是戰爭時期。
所以德萊厄斯極其不情願地停下了腳步,等待着斯維因的下文。
這一停步讓皮爾特沃夫三人組都鬆了一口氣,伊澤瑞爾也看向了斯維因,等着這個跛腳的男人一錘定音。
“走吧。”跛腳的男人咳嗽了一會,說出了一句足夠讓在場所有人驚詫莫名的話。
德萊厄斯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是想要反駁着什麼,卻又極力忍耐着。就連原本死人般的伊澤瑞爾都眯起了眼睛,臉上扯出了一絲算是笑容的東西,似乎是在讚賞着斯維因的明智。
斯維因的腳步在德萊厄斯終於忍不住要出口反駁的時候超過了他,德萊厄斯看着這個行走緩慢的跛腳男人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遵從他的決定跟了上去。
只是在經過伊澤瑞爾身邊的時候,德萊厄斯終究是氣不過,對着伊澤瑞爾比了一個諾克薩斯割喉禮,意思是,不死不休。
對於德萊厄斯的威脅,伊澤瑞爾沒有任何反應,他安靜地看着那些諾克薩斯暗殺隊隊員從他的面前走過。
一場原本註定血流遍地的生死搏鬥,就這樣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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