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再一次籠罩比爾吉沃特的時候。
艾瑞莉婭已經褪去了那一身白裙,重新穿上了那一身英武的紅色盔甲。
她的臉上也不再有那些柔柔弱弱的羞澀,她的眼睛裡重新裝滿了屬於艾歐尼亞女武神的鋒利。
刀鋒意志艾瑞莉婭,回來了。
彷彿昨夜的那一個穿着白裙的,在海邊的月光下起舞的女孩以及那一場風花雪月都是一場幻夢。
不真實到了極點。
甚至於當艾瑞莉婭重新用鋒利的嗓音對着陳森然說話的時候,陳森然還愣了一下。
“傑克先生,是普朗克船長閣下終於準備接見我了嗎?”艾瑞莉婭垂着眼皮,語氣裡滿是公事公辦的嚴肅,她似乎比之之前還要客氣了三分。
“恩……”陳森然只是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他也想不通艾瑞莉婭的變化,但現在這樣的態度,他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最難消受美人恩。
“並不是的,普朗克閣下還有許多的事務需要處理,您知道的,最近比爾吉沃特可是出了大事的,連我也是有些抽不開身。”既然艾瑞莉婭公事公辦,陳森然當然也是越發的正式。
時間離普朗克上位成功其實也不過寥寥三日,比爾吉沃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下子要將弗格森建立幾十年的勢力從一個堪比瓦羅蘭一個城邦的城市裡驅除,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所以普朗克最近這幾天幾乎是泡在了自管會中心大樓裡,整日裡安排處理日常政務,調動人手,將幾個關鍵部門全部換上自己的人,同時對於城內的別的幾個區,尤其是商人領的大本營更是大力整頓。
可商人領到底是風光了幾十年,即便是幾個重要的大佬都死了,又有胡迪這個叛徒投誠。那些商人中的死硬分子還是給普朗克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他也就自然沒有功夫去管結盟的事情。
好在艾瑞莉婭也清楚現狀,之前也是口頭做過承諾表示可以緩幾天,聽到陳森然的回答也不意外。
“那你……”艾瑞莉婭還是垂着眼皮,像是有些不敢看陳森然的樣子。
“我啊,恐怕今後也不能再保護您的安全了。今天我是奉命來調換守衛部隊。順便,來告辭的。”陳森然看不見艾瑞莉婭的臉色,但隱約覺得她的語氣有些低落。
“你那天……太過了。普朗克不可能不防我。”或許是昨晚的那一個小秘密的原因,又或許是別的什麼,陳森然忍不住放緩了語氣,低聲解釋了一句。
那天在船上,艾瑞莉婭對自己表現的太過於關切,普朗克自然是看在眼裡,以他那多疑的性格,不讓陳森然再繼續接觸艾瑞莉婭,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恩。”艾瑞莉婭應了一聲。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那我們……”
“關於我們的計劃,這一點你放心,我現在雖然還是沒權沒勢,但好歹也是冥淵號的三副,有些事情。我總是能知道的。”陳森然頓了一頓,壓低聲音說,“總不會讓你吃虧的,以後,你就會烈酒與火藥拿消息好了。”
“恩。”艾瑞莉婭又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原本要說的我們,到底是不是這個我們。
“哈哈,既然如此,就祝願您在比爾吉沃特玩的開心了。”陳森然退後一步,朝着艾瑞莉婭微微鞠躬,就朝着接待中心對面的那一幢駐紮着槍炮與玫瑰第三小隊的房子走去了。
而艾瑞莉婭,她看着陳森然的背影,良久,嘆息。
你這個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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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然那天雖然選擇了第二種選擇,看起來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但他畢竟是冥淵號的三副,普朗克現在最得力的手下,普朗克如今當上了藍焰島實質上的主人,那麼他陳森然的地位又怎麼會低呢?
其實那一天普朗克也是在試探陳森然,他故意給出了兩個看起來傻子都知道怎麼選的選項,就是想看看陳森然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陳森然選第一個,那麼普朗克自然會真的給陳森然一艘船,還會讓他成爲自管會高層,但之後麼,就很難說陳森然是不是有命坐穩他的位置了。
因爲他這麼選,就說明了他有野心,想要自己做大,這一點無可厚非,是個人都有野心的,只是普朗克給不給這點野心生長就是個問題了。
以普朗克的心性,他深知陳森然此人心智不俗,不能爲己所用,那麼……
就不用多說了。
而陳森然選了第二個嘛,先不說這個選擇野心是不是更大,首先,普朗克就覺得自己還能掌控。
所以他將很多重要的事務都交給了陳森然去做,以至於從前位列普朗克第一號心腹的普羅託只能天天在酒館裡喝酒度日。
今天陳森然來這裡,一來是向艾瑞莉婭說明現在的情況,二來嘛,他其實帶來了一份晉升令。
那天在會議室裡分贓的時候,胡迪已經將槍炮與玫瑰賣給了普朗克。
但這還不夠,要知道這支號稱比爾吉沃特最精銳的地面部隊的衛隊在弗格森手裡幾十年了,幾乎成爲了他一家的私軍,自然是埋下了無數的暗樁。
別的不說,槍炮與玫瑰五個大隊,三個大隊長就是他的心腹,其他小隊長分隊長更是與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普朗克想要掌握這支衛隊,當務之急,自然就是清洗,從上至下。
首先是三條弗格森的忠狗被連夜殺死,隨便給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扔進海里餵魚了。
而其他的麼,凡是商人領出身的都被或多或少的降職或者明升暗降了,一些不知死活的被其他的小商人挑動着要做點事情的,自然是被殺雞儆猴了。
不過也殺得不多,畢竟殺太多人總會引起彈壓的。
千百年來,也沒有這麼做事的。
凡事都要個度。
而有降總有升,有死總有生。
商人領的骨幹死光了,一些原本不太得志的海盜領的人自然就上去了。
但無奈之前槍炮與玫瑰在弗格森手裡掌握的太久,海盜領的人想插人也沒插進多少,做到了小隊長以上的更是寥寥無幾,一時間竟是缺人手了。
這個時候,陳森然就把自己藏着的一張底牌拿出來了。
巴爾扎克。
那個出身自?由領的沉穩漢子。
出身夠乾淨,能力能從一個不受待見的自?由領升到小隊長,自然也是不差。
即便陳森然這個提議或許帶着某些個人目的。
但缺乏人手的普朗克聽了以後,也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答應了。
大概,他覺得,反正陳森然就在他身邊,再怎麼樣翻起風浪,他也駕馭的了。
於是陳森然就帶着那份簽有普朗克名字的任命書,來完成他那天在雨裡的承諾了。
“巴爾扎克隊長,我們又見面了。”陳森然在巴爾扎克的面前坐下,卻並不先說任命的事。
還是那個陽臺,還是相同的兩個人,此時的地位與境況卻是不同以前了。
“傑克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巴爾扎克即便是再沉穩,此時也是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因爲他想起了那天雨裡陳森然的話,那天的投名狀。
“我那天問你,第一大隊的大隊長這個職務怎麼樣,你還沒回答我呢。”陳森然似笑非笑着,將那份任命的文書放在自己的掌間輕輕摩挲着。
“大人,我……”巴爾扎克的呼吸停頓了一下,隨後他大聲說,“願爲大人效死力。”
重重的拳頭擊打在金屬製的甲衣上,充滿了軍人的豪情與忠誠。
“恩……”陳森然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才說,“不是爲我,是爲了普朗克閣下,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巴爾扎克低聲應道,他的目光還是看着陳森然。
他當然知道,自己該效忠的,只是面前的這個瞽目的男人。
“很好,你收拾一下,就去赴任吧。”陳森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以後,還要多仰仗你啊,巴爾扎克大隊長閣下。”
我的,第三張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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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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