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星河燦爛的易大師,自然是被排在第一位。
而其他的,諸如亞索,裡託大師,艾瑞莉婭,伯納姆,甚至艾歐尼亞的那一位末代的君主路易十四,雖然也都常常被列在巔峰之列。
但卻始終,沒有人,有可能和易大師,相提並論。
除了,陳森然。
這個易大師的親傳弟子,雖然,據說易大師只教了他一個月。
但他的劍道修爲,卻直追其師。
只因他最輝煌的一戰,一劍敗五神。
當時大陸上最強的虛空同盟五人,被他一劍而敗。
那一扇據說凝聚了整個世界所有的空間節點的門,被他一劍而破。
他一劍,斬開了一個時代。
大破滅。
當陳森然挾裹着元之黑暗前行的時候。
虛空同盟的五人,根本來不及,也無法阻擋。
他們只是,被那強烈到了極致的黑暗,還有那一把審判之劍。
踐踏而過。
被踐踏的,同樣還有,那一扇門。
就如同冷鋒過境,之後會下雪。
當陳森然站定。
他的身後,全世界。
開始下雪。
那些土地,空氣,門。
如同雪一般紛飛四散。
那被他一劍而敗的虛空同盟五人。
只能看着那門如飛雪般飄散,而什麼也不能做。
因爲他們五個人的身體,同樣在如雪般消散。
他們只能調動起所有的能量,對抗着自己身體的崩壞。
“走!!!”終於有人決定放棄。
被這個世界侵蝕的最爲深刻,或者說,最具有人性的諾斯弗拉圖。似乎是有些無法忍受自己的身體這樣消散。
他尖叫着,不斷地用雙手去捕捉着那些消散的煙塵,似乎是想要將它們重新安放回自己的身體。
他不斷地低聲神經質般地自語着:“血,給我血,給我血,我好冷啊。我好渴啊,我要血。”
而其他人,則是下意識地看向了迪斯馬森。
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當很多次的決斷,都由一個人來做的時候。
人們就會下意識地將這個人當成了權威。
就算只是暫時的。
毫無疑問,迪斯馬森在這個時候成爲了這樣的一個人。
他還在觀望。
即使,他的身體,也在如飛雪般羽化。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穩定住身體。
可是那一扇門……
迪斯馬森看向了陳森然。
背對着他們的陳森然。
始終沒有回頭的陳森然。
然後他看向了那扇門。
最終。
他猛然不顧着自己因爲驟然動作,而加快化雪的身體,撲向了那扇門。
幾乎是同一時刻。在留意着迪斯馬森的其他人也做出了這個動作。
之後,就是歷史上無數次相同時刻的哄搶一空,分道揚鑣。
在那一扇門重新化爲這個世界無數分裂的節點之前,每一個虛空同盟的成員。
都搶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一份份額。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小塊。
都有可能,在今後,發展成燎原大火。
他們逃遁了。
分各個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沒有再做任何的交流。
這個之前還看起來衆志成城的同盟,在最短的時間內。化爲烏有。
每一個人,都像是生怕被別人知道自己會去往哪裡般,藏匿起了身形。
再沒有人去管陳森然是死是活。
那個崔斯特,又去了哪裡。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東境聯軍,此刻終於有了反應。
他們同時,也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因爲陳森然。還活着。
沒有死。
否則,他們剛剛所獲得一切成果,戰爭的勝利,從諾克薩斯廢墟上建立起來的一切。
都將毫無意義。
幸好,他沒死。
陳森然。他還在那裡。
他背對着所有人。
已經閉上了眼眸,重新收起了那震懾了整個世界的一劍,還有氣息。
大軍開始在杜克卡奧等一衆諾克薩斯軍部高層的帶領下,朝着陳森然快速前行。
而就在這個時候。
“吱吱吱——”
吮吸聲。
刺耳的吮吸聲。
那種吮吸聲,讓人想起了之前,變異了的卡茲克吞噬拉利瓦什的聲音。
拉利瓦什。
人們終於想起了那個不久前的絕世魔神。
可當所有人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
幾乎每一個人,都愣住了。
崔斯特。
一個本不該站立在那裡的人,站立在了那裡。
現在,崔斯特已經算是敵軍了。
就在剛剛,他還當衆策劃了一起,謀殺陳森然的好戲碼。
這個之前還效忠於陳森然的前世界級大老千,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他出千了。
而且……
似乎是,得手了。
陳森然還在那裡長時間地拄地不起。
而他,則已經站立在曾經最強的生物的骨骸上,開始享受戰利品。
沒錯,他就是在享受。
他像是在吃着什麼山珍海味一般,品嚐着,那一具和卡茲克已經糾纏在了一起無法分開的,拉利瓦什的,屍體?
他沒有張開嘴,只是用手,緊緊地貼合在那已經同歸於盡的屍體上。
開始吮吸。
“吱吱吱——”
讓人,無法忍受。
“崔斯特……”他的身旁光影一閃,一個從始至終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甚至知悉他一切密謀的伊芙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
“噓……”崔斯特緩緩睜開原本已經緊閉的雙眼。
“我在進食。”他的聲音,已經近乎變態。
“你……”伊芙琳皺眉,閉眼,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男人……
“不要這樣,我的寶貝,我最最親愛的伊芙琳,我在接受最偉大的傳承,拉利瓦什,無比偉大的虛空生物,它提出了高級生物這樣偉大的計劃,雖然,它無法親自完成,但,並不妨礙我,繼續替它發揚光大。”崔斯特近乎陶醉地說着,完全沒有真的在在意伊芙琳的感受。
“那麼他……“伊芙琳轉頭看向了還是閉目不動的陳森然。
剛剛那驚世的一劍,一劍敗五神。
固然驚豔非常。
卻也耗盡了陳森然大部分的力量。
其實伊芙琳,還是不希望陳森然死的。
畢竟,曾經聽着一個女孩每天在自己耳邊說那麼多遍,這個男人的重要。
對那個女孩,很重要。
“我……”她說。
ps:?第二更。